智狐哼着小调,走在镇诡司内的小路上,口中唱着不知名小曲,整个人的脸上满是从容懈意。
虽然被真龙之蛆侵袭,但是智狐却没有太过于害怕,甚至于当初在洞天世界内显露出的害怕,也不过是智狐装的罢了。
那蛆虫夺人生机确实是恐怖,但镇诡司是什么地方?
汇聚着天下间的各路能人异士,难道还破解不了区区一个真龙之蛆?
他现在是没脸去见崔渔了,失信于人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
来到镇诡司,智狐一路来到大头领所在的闭关之地,也不怕惊扰了对方,直接粗暴的捶门:“大头领!大头领!”
“天天叫叫吵吵,不知道保持安静吗?镇诡司内镇压着许多诡异,万一惊动了那些鬼东西,到时候咱们所有人都是麻烦。”大头领面色阴沉,眼神中有风暴孕育,不耐烦的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我这不是有急事吗?”智狐对于大头领的问讦不以为然,反而振振有词,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大头领懒得和智狐这个滚刀肉计较,转身走入院子里,在院子中央的鼎炉内插上三根香火,恭敬的拜了拜,才扭头道:“大虞国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是许多细节不详细,咱们镇诡司的探子无法渗透进去,你和我详细说说。”
智狐也不隐瞒,直接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大头领闻言面色严肃:“超越金敕境界的强者出现了吗?”
“大汉国怕是图谋不轨啊。当初朝廷就应该派遣强者前去,否则哪里还有大汉国什么事情?”智狐不满的嘀咕着。
“镇诡司的高手都各有任务,王室中的血脉也是在挖掘某处可以决定未来天下大势的秘境,谁能想到那所谓东海龙宫没出现,反而挖出了活的青敕境界强者。”大头领面色难堪。
“青敕?”智狐闻言一愣,他什么时候说过青敕了?青敕是什么?
“超越金敕的境界,称之为青敕。所谓的太乙,不过是太古洪荒时期一些异族强者的称呼,而我人族称之为青敕。”大头领声音中满是唏嘘:“不过太古一战,天地发生重大变故,再也不许青敕强者诞生了。所有修士体内都会出现秩序锁链,压制住众生不许突破。”
“金敕是天地容纳的极限,所谓的青敕即便出世,也不足为虑,必然会是在天地诛灭下。大汉国要是以为凭借青敕修士就能掀起风浪,怕是痴心妄想。想我人族太古之时岂能没有青敕强者?不过所有青敕强者都死了!死的老惨了!”大头领声音中充斥着不以为然:“只要被天道标记到气息,不用咱们出手,自然会有天道法则诛灭。”
“倒是大汉国的血脉,那霸道的火焰有些门道,还需禀告褒姒娘娘。”大头领若有所思。
“禀告娘娘?”智狐一愣。
“天子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那隐秘之地,现在九州的所有事物,都由娘娘把控。朝野中的大小事情,全都是娘娘独断乾纲。”大头领道。
“区区一介女流,岂能染指江山社稷王权,大王糊涂啊!昏君!我看大周气数确实是尽了,简直是……”智狐闻言破口大骂。
“住口!快住口!”大头领一巴掌打在了智狐的脑袋上:“朝廷大事,你也敢随意开口议论?天子和娘娘,岂是你能议论的?伱要是想死,可千万莫要牵连到我。”
智狐闻言面色憋红,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朝廷的事情,自然有大周王室盯着,咱们要做的是尽到本职工作而已。”大头领打断了智狐的话语:“不该咱们掺合的事情,绝不能掺合。此次两界山之行,你是否有收获?”
大头领问了句。
听闻大头领的话,智狐将之前从洞天内获得的骨棒拿出来:“此物似乎蕴含着太古神力,可以帮人武道筑基。但是其中威能耗尽,所剩无几,我也不知能不能成,还请大人长长眼。”
祖龙骨棒犹如玉石,其上闪烁着一层流光,有太古神魔的气息蕴含其中。
大头领才拿到骨棒,就见其眉心处一点米粒大小的金光迸射,落在了骨棒上。
然后就见金光照耀下,光芒透过玉石,看到玉石之中无数密密麻麻犹如恒沙之数的小红点,此时在骨棒内静静的沉睡,闪烁着太古的气息。
“那是什么?莫非是太古神魔留下来的血液?那红点中似乎有生命的气息。”大头领眼神中满是讶然。
殊不知要是崔渔看到这一幕,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三尸虫卵近乎无人可见,当初洞天内那么多高手都没有察觉到,这大头领不知道使用的什么法子,竟然看到了其中的本质,岂不怪哉?
“也就是说,此物能神魔武道筑基?”智狐闻言大喜过望。
此物要是能神魔武道筑基,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将宝库中的宝物取走,送给崔渔解开身上的真龙之蛆?
至于说储君?
用这骨棒就行。
“不好说,应该有几分希望。”大头领道:“派人去走一遭,将那些骨棒全都给运输出来。”
智狐闻言大喜过望,没有计较骨棒,而是一双眼睛看向大头领,吱吱哎哎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大头领看到智狐这副模样,连忙询问。他和智狐相交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到智狐如此模样。
“还不是那突破力之极限宝物闹的?”智狐大吐苦水,将自己中了真龙之蛆,和崔渔想要用真龙之蛆换取宝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龙之蛆?”
大头领闻言一愣,看向智狐的面颊:“你是说你中了真龙之蛆,那东西时刻盗取你的生命,你想要用此物替换力之法则的宝物?”
“这骨棒既然能相助人突破,还能帮人神魔武道筑基,交给储君就是了。只要能突破就好,何必非要拘泥于那玉石?”智狐看向大头领。
大头领闻言连忙摇头:“不行。神魔武道筑基艰险无比,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此物来历不明,谁敢叫少君去使用?万一出现问题,咱们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大头领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智狐的提议。
“那就先找一些天骄纵横之辈培养着试试,用咱们镇诡司的青年俊杰做实验。”智狐呲牙一笑。
“好!”大头领略作沉吟,算是赞同了对方的话。
崔渔绝不会想到,自己的三尸虫计划,先从镇诡司开始,将整个大周朝的青年才俊一网打尽。
“至于你身上的真龙之蛆?我镇诡司人才济济,必定有破解的办法。你莫要心急,随我一起去见见诸位能人异士,或许有机会找到破解的办法。”大头领对于智狐所谓不能破解的真龙之蛆觉得无所谓,没有他说的那么邪乎。
不单单大头领,就连智狐自己都心中这么觉得。
然而接下来,大头领带领智狐去见了镇诡司的一位位耆老,见识了镇诡司的一位位高手。只是伴随着见过的人越来越多,智狐的一颗心就越来越沉入谷底。
直至见完了镇诡司的最后一个高手,智狐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整个人站在庭院内都不好了。
智狐的心情就像是腊月的暴雪。
“你别急,事情还没有到绝境,我镇诡司还有半数高手在外面执行任务,你去见见他们。我堂堂镇诡司,难道还奈何不得区区一个诡异?”大头领拍了拍智狐的肩膀。
只是智狐心中清楚,自己这回怕是栽了。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死了不成?
智狐心中有些烦躁:“不急,还有些时间,等我遍寻镇诡司内的高手后再做决定。”
智狐却不知道,自己的一时犹豫,差点将自己给害死。
大齐国
赵彩伦的院子里
赵彩伦满脸懵逼的看着赵明珠,少女说的话她都能听明白,但是所有话语连在一起,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老祖宗如何了?”赵彩伦有些懵逼的问了句。
这一切和崔渔有什么关系?
“老祖宗已经好了,重新延寿成功,怕是能庇佑我赵家数千年屹立不倒。这一切还要多亏了你浩然一脉的弟子崔渔啊,要不是崔渔,只怕咱们赵家就要完了。”赵明珠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彩伦。
“崔渔?”赵彩伦一愣,眼前闪过那个消瘦,皮肤略显暗淡粗糙的少年,闪过那张稚嫩的面孔,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崔渔怎么了?
这一切和崔渔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赵彩伦脸上的茫然,赵明珠也不卖关子,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姑姑,那崔渔好神通,就算是面对着金敕强者,也是不落下风,就算是面对着李斯的威胁,也是寸步不让。那传说中的太古天绝阵,就算是金敕强者落进去,也要乖乖的等死,可是你知道吗?那崔渔居然轻描淡写的破碎了天绝阵,还在天绝阵内搭建了一条通道,将思月姑姑给带了上来。那崔渔手中更是有一件奇特的先天灵宝,就算是超越了金敕境界的老祖,也被崔渔给一击砸翻在地。”说到这里,赵明珠的眼神中满是小星星:“姑姑,你是不知道那崔渔有多厉害,面对着大汉国的金敕境界强者,他竟然寸步不让,直接断了对方的生路。面对着真武山的强者,也是毫不卖面子,任凭对方苦苦哀求,也是死在了那天绝阵中。”
“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天绝阵吧?”赵明珠看着赵彩伦,摇头晃脑整个人沉浸其中,似乎看到了当初崔渔谈笑间镇压了天绝阵内各路强者的景象:“那天绝阵玄机妙算、奥妙无穷。天地三才颠倒推,玄中妙算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此阵乃大能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机,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
“姑姑你当时没有看到,大赵国无数高手出手,围攻祖奶奶,眼见着我等即将陷入绝境,忽然只听一道声响,虚空崩灭雷海开辟一条通道,那崔渔犹如天神下凡。”
一旁的赵彩伦有些懵逼,听见赵明珠的叙说后,赵彩伦脸上越加懵逼,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崔渔吗?
怕不是同名同姓搞错了吧?
崔渔要是有那种本事,当初在大梁城内怎么没有显露出来?还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夺了权柄?
“你是说崔渔和金敕境界的高手过招?”
“崔渔还打破了那什么天绝阵?”
“崔渔还救了老祖宗?”
“还面对李斯不落下风?”
“还和太平道的唐周是至交?”
“还出手挡住了大赵国的强者?”
赵彩伦眼睛中满是悚然,越听越不敢置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崔渔吗?
这不是!
这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崔渔。
“你怕不是搞错了,是同名同姓吧?那崔渔不过武道二重天,哪里有这种本事?他要是有这种本事,又怎么会……”赵彩伦想要说被狼狈的赶出大梁城,却猛然住口。
“绝不会错。这种重要的事情,岂能出错?”赵明珠声音中充满了严肃:“我可是确认了许多遍,还有智狐为证,怎么会出错?”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这才几年,他哪里修成了如此本事?”赵彩伦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叫你弄错了。必然是重名重姓而已!”赵彩伦不敢置信。
赵明珠见到赵彩伦不敢置信,心中一阵无语,明明是你浩然一脉出现能人,是你浩然一脉出现了高手,你怎么这副模样?
不过赵明珠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当年崔渔身边,是不是有个叫虞姬的小姑娘?”
“不错!”赵彩伦下意识道。
“那就没错了。虞姬和崔渔已经相认,这种事情总不会出错吧?”赵明月道。
赵彩伦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犹如雕塑,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她就算是再如何不敢相信,此时也该确认了,那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崔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