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尚正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卧槽,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阿轩,想嫁给他吧?”
柳滢抬头看他,正好看见走到跟前的谢宥时夫妻二人,她坦荡又真诚道,“喜欢帅哥,想嫁给帅哥,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看了看韩尚正身后的谢宥时,“我何止喜欢伯轩哥,我还喜欢宥时哥呢,可惜他已经有漂亮嫂嫂了,我是想都不能想的。”
闻言,谢宥时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俞知意也没对小女孩的大胆发言表现任何不悦,甚至还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然后夫妻俩就在对面沙发坐下。
反倒是韩尚正不淡定了。
看看不当回事的夫妻俩,又看看自顾吃着雪糕的柳滢,一脸震惊。
柳滢吃了一口雪糕,抬头看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干嘛,女生喜欢帅哥有错吗?”
她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着韩尚正,“表哥其实……你也长得不错,要不是咱俩是亲戚,我觉得你也是很好的选择。”
“……”
韩尚正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韩尚正以为自己已经是哥几个中玩得最开的了,没想到,这死丫头的思想更“猖狂”。
柳滢捂着脑门,仰头委屈道,“你干嘛老打人。”
“还有,我说我愿意嫁给伯轩哥有什么问题吗,你干嘛一副不同意的样子?”
韩尚正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是以前,他当然乐得见成自己的妹妹跟兄弟成一对了,但自从郑家倒了之后,他才忽然发现,章伯轩对他的小尾巴根本就不只是年少时的情分那么清白。
“因为你不适合人家,而且人家也没看上你。”韩尚正说。
柳滢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撇撇嘴就没再搭理他,继续低头吃雪糕。
就好像帅哥也没她手里的雪糕香似的。
吃着吃着,目光掠过俞知意这边,她当即热情道,“嫂嫂,这儿雪糕不错,口味还很多,要不要我带你去选一款吃?”
俞知意点头应邀,笑着道,“好啊。”
她跟谢宥时小声说,“我跟妹妹去一下。”
谢宥时温声叮嘱,“晚上凉,要少吃一点。”
“嗯。”
俞知意点头应下,便起身跟柳滢一起离开了。
两人刚走不久,章伯轩过来了。
韩尚正刚刚没从柳滢嘴里问到两人的秘密到底是啥,这会看到章伯轩,刚想问,他的助理就走了过来。
“韩总,郑邵元在会场外面闹事,还……”
助理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章伯轩,“他还在外面叫嚣,辱骂章总。”
韩尚正皱眉:“怎么回事?”
助理,“好像是他在找一位今晚参加晚宴的律师要谈什么事情,因为没有进场请柬就被我们的人拦下了,然后就发生了争执。他好像以为是章总在故意刁难他,就在外面闹了起来,还骂得很难听。”
韩尚正看向坐在一旁的章伯轩,“骂你呢,你看要怎么处理?”
章伯轩眉头蹙起,面色冷沉地沉默片刻,对那位助理说,“把人弄走,别影响今晚的宴会就行。”
助理应声离开了。
韩尚正:“……”就这?
都被人寻上门指着鼻子骂了,他就这么轻拿轻放?
“我说兄弟。”韩尚正看着章伯轩,“这郑邵元……你就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虽然郑建祥那些违法的买卖把他的儿子摘除了在外,但就凭郑邵元平时做的那些腌臜事,想要把他也送进去,对于章伯轩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章伯轩却似乎有意放他一马,并未对他出手。
“丧家之犬,我没兴趣收拾。”章伯轩淡淡道。
“可这郑邵元是颠狗。”韩尚正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或许就会狂犬病发作了。”
章伯轩默默看向他,“难不成我还会怕一条狗?”
“……”
韩尚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章伯轩的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我接一个工作电话。”
韩尚正余下的话卡在喉咙,眼睁睁看着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不是……”
韩尚正将目光转到一旁没说话的谢宥时身上,“你也觉得他应该放过郑邵元?”
“行了,他说放过就放过吧。”谢宥时知道韩尚正心中的顾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一个破产的家族起死回生,并将仇家击败的。”
郑邵元
可不是章伯轩,他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
“况且……”谢宥时看了一眼站在那边讲着电话的某人,“如果真把郑邵元也送进去了,那他的小尾巴以后就孤零零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
韩尚正经谢宥时这么一提点,顿时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按照章伯轩对郑建祥的恨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的儿子?
原来……是心疼他的小尾巴,心软了。
大半个小时后,俞知意再回来找谢宥时,就只看见他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等他。
韩尚正估计是应酬去了。
怕俞知意觉得闷,没一会,谢宥时便带着她回家去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俞知意忽然想起谢谦寻,“你猜大哥找到他女朋友了没有?”
谢宥时看着她七分关心,三分八卦的样子,笑了一下,“想知道?”
俞知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猛点头,“想。”
于是数秒后,谢宥时拨通了叶信的电话,问了几句就挂了。
“怎么样?”俞知意紧紧盯上他。
谢宥时叹口气,“叶信说……不是她,只是相似之人而已。”
俞知意眼里的光顿时黯了下来,“那大哥肯定很伤心了。”
人最怕就是有了希望之后又一下又遭受失望。
那种大起大落的打击最是磨人的。
深夜。
一栋私人别墅里。
灯光昏暗的客厅里,坐着一人,趴着一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右手紧紧捏着一枚闪烁的钻戒,目光幽深。
隐匿在昏暗中的那张黯沉的俊脸再无人前的温润如玉,浑身极低的气压更是让一整个屋子都变得沉寂无比。
趴在他脚边的小草莓似乎察觉出了爸爸的心情不好,它脑袋往他脚边蹭了蹭,似乎是安抚般对他呜呜两声。
谢谦寻的视线从手中的戒指缓缓移向它,一人一狗对视了片刻,他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
“你说……妈妈这么狠心,等爸爸把她抓回来了,该怎么惩罚她好呢?”
男人声音极轻,可昏暗的灯光下,那双没有了眼镜遮挡的眼睛却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偏执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