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不光针对星历2911年,更加针对星历3411年。
自从星船坠落的场面呈现出来,弹幕便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想到诺兰在继承东42巢之前,还发生了这么多乱子。
【我现在就想查清一件事,那小股叛乱的雌虫在打出制空炮的时候,知不知道星船里坐着雄虫?妈的,别怪我骂脏话,咬牙切齿了!】
【推测是不知道,因为雄保会根本没公布雄虫的航线,他们大概以为那艘星船是给第三军团的补给船。】
【不知道也很yue,动不动就要打一发制空炮,可把他们给能的!】
【来了来了!刚才的截图分析出来了!】
【打制空炮的雌虫叫做加布·科斯特,老雄虫的最后一只预备雌侍。但他最有名的历史记载,是知道诺兰阁下的雄虫身份后瞬间爬墙,还大言不惭想当诺兰阁下的第一护卫。可他击中了星船,就等于置雄虫于死地,从一开始就没这个机会!】
【好好好,解气一点了,我要看加布·科斯特得知自己差点杀了雄虫之后,那张痛哭流涕的脸。】
一群技术帝抠图分析,弹幕全是有关这件事的议论。
而后直播里诺兰逃脱危险,他们又看到了诺兰对胡蜂的信任。
雌虫们突然沉默,虽说在星历3411年,早就查清东42巢的混乱与胡蜂无关,但他们是在知道结果的前提下观看直播。
眼下诺兰根本看不到弹幕,自然也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
他在本尼面前维护胡蜂,冒了多大的危险?
胡蜂雌虫当场泪目,反复在脑子里回放这段儿。
雄虫只是说了句信任,他什么也没做,便极大的牵动了胡蜂雌虫的情绪。
就像是从不被允许哭的孩子,突然被拍了拍肩膀,委屈和酸涩便瞬间宣泄出来了。
诺兰阁下对胡蜂的救赎,早在500年前就已经完成了。
【原来在星历2911年,就有了第五次围剿胡蜂的苗头?因为诺兰阁下,才让胡蜂躲过了这一劫吗?】
【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哪怕到了星历3411年,再也没有发生过围剿胡蜂的事了。】
【我的天,尤金·贝休恩什么眼光?他捡到宝了!王虫果然是王虫,连眼光都是王虫级别的。】
【呜呜呜呜,诺兰阁下是我们胡蜂的雄子真的太好了,我永远为这件事而感到自豪!】
这股情绪尚未消失,他们又因为看到维修站的原始种,心脏顿时揪紧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诺兰阁下竟然承诺‘杀死一只原始种就有一次安抚’?
星历3411年的雌虫们嫉妒到红眼病都要出来了!
光是一次就已经能让他们发疯,可怕的是还在增加……
从1次,到3次,到5次,到10次。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吗?
这下子,迎来了弹幕的爆发。
【那三只雌虫根本就意识不到诺兰阁下的安抚重量!这可是没有退化的雄虫的安抚!】
【该死的幸运儿们,那三只雌虫该庆幸在场只有他们,才让诺兰阁下开出如此诱惑的条件。】
【我不需要10次,我只需要5次,我比他们便宜!】
【诺兰阁下看看我,如果我在星历2911年,我连1次都不需要,只要您开口!对我哪怕说一句话!我就愿意为您冲锋!】
这边,星历2911年——
可怕的蛊惑还在继续。
“怎么样?想要得到吗?”
“你们已经有这个机会了,只需要伸手轻轻触碰,它就会落到你的手心里。”
诺兰的话不光蛊惑了那三只雌虫,星历3411年的雌虫们也陷入了狂乱的妄想。
我允许你。
我给予你。
他在散发着信号,向他们传达诱惑。
没有雌虫舍得放弃。
诺兰抓住了三只雌虫的命脉。
只在一瞬间,一对二的情况就变了,三只雌虫突然虫化,加入了这场乱战。
弗雷德得以在困难的战斗之中脱身,立即拔出了枪,朝着前方的两只原始种开了好几枪。
碰、碰、碰。
他所携带的武器为特殊材质,装载的并非子弹,而是胡蜂的螫针,暗含了麻痹的毒素。
在子弹打中两只原始种后,他们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三只雌虫见状红着眼咬了上去,用虫形活生生把两只原始种的肉给咬了下来。
维修站空地被鲜血染红,咬断的触手还在神经性的弹动。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由苦战转为优势。
弗雷德猛然回头看向诺兰,发现他身体前倾的坐在浮空摩托车上,深邃的目光里不见半点惊慌,眼前血腥的场面,并未吓住这只雄虫。
他反而在欣赏。
弗雷德汗毛
四立,造成眼前血腥场面的罪魁祸首正是这只雄虫!
弗雷德头一次对一只雄虫生出了‘害怕’。
很可笑。
雌虫向来只会对武力的强大而害怕,何时会对脑力的强大而害怕了?
难道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诺兰阁下和拥有强大战力的阿洛伊斯相提并论了吗?
诸多伤口让原始种痛得肉/体不协调,朝后仰头倒去时,不慎撞向了垃圾山,各种垃圾都哐哐当当的砸落地面。
他仅剩的触手,拽出了垃圾山里的一根锋利钢筋,随后用尖端狠狠刺向了三只雌虫里的红毛雌虫。
红毛雌虫惊得稍加躲避,便让原始种的钢筋不慎刺向了另一只原始种。
三只雌虫万分诧异:“他怎么突然攻击自己的同族?”
诺兰还记得游戏里遇到的事,当即明白过来原始种并不是误伤,而是真的要杀死同族。
诺兰脸色难看,立即喊道:“他杀同族的原因是想借同族的身体进行修复!分开他们!”
刚刚得到的优势,顿时发生了变化。
原始种的修复和虫族不同,虫族是利用虫源能量进行修复;而原始种必须利用同族的器官,同族的四肢,同族的血肉进行修复。
简而言之,虫族是再生,原始种是缝合。
如此残忍的一幕,猝不及防的呈现到了诺兰面前。
他感到了心惊。
哪怕有诺兰的提醒也晚了。
原始种桀桀的笑着,触手将同族的尸体一拢,他受伤的身体不仅修复如初,没有受伤的部分也融合了同族尸体里多余的器官。
刹那间——
一只拥有两颗头,多根触手的原始种,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颗头在桀桀的笑着,一颗紧闭着眼,它们紧靠在一起,看着瘆人又惊悚。
诺兰面色发青,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原始种能和虫族打了几百年——原始种越杀越对他们有利!他们会从同族的尸堆里,融成一只可怕的怪物!
诺兰原定计划的活捉原始种,变成了要将原始种直接击杀。
并不是不想活捉,实在是太过危险而没有能力活捉。
弗雷德是军雌,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对其余三只雌虫喊道:“合击!”
随着弗雷德的喊声落下,三只雌虫火力全开。
在艰难的合围之中,战况总算五五平开。
原始种的判断很快,他放弃了拟态,鼻子中间开裂,犹如一朵绽开的食肉花,更多的触手从裂开的鼻子里涌了出来。
一切的变化都是那只雄虫引起的!
先杀了那只雄虫!
弗雷德冷着脸:“休想。”
弗雷德徒手接下了那些触手,将它们拧成一股,死死朝前拉扯。
原始种便将计就计,缓慢靠近了弗雷德。
五米,三米,一米。
接近了!
它突然一个猛冲,鲨鱼牙齿一口咬向了弗雷德的手臂,向他注入原始种的剧毒。
弗雷德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硬生生撕开了自己的手臂,又以虫源能量强行让自己恢复。他拔出了枪,朝着它的最核心开了几枪。
然而如此极限的一换一,还是让一条落单的触手伸到了诺兰的面前。
诺兰掏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枪,那曾是蜜虫杰拉尔留给他的武器,他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决胜的关键就在一秒。
七步!
阿洛伊斯曾在边缘森林教给他的七步!
那个距离的话,他应该也可以瞄中。
但他的手在抖,该怎么办?
“雄虫在拿武器……”
三只雌虫看得窒息,弗雷德的极限一换一没有吓坏他们,毕竟雌虫的战斗方式向来暴力,可诺兰拿枪却吓坏了他们。
那可是雄虫啊!
雌虫到底有多无能,才会让雄虫拿枪自己保护自己?
他们被刺激得眼瞳束起,神经紧张得拉成一根细线。
他们在内心狠狠唾弃自己,这一刻真是去他妈的懦弱!
他们的战斗力不行,就用虫化撕咬食物残渣的方式进行攻击,不管被打倒多少次,也一遍遍的起身再度咬过来。
如此重复,从肉撕咬到内脏,再从内脏撕咬到骨头,直到原始种彻底没了修复力。
这一刻,那三只雌虫的野性被激发了出来,沾满鲜血的样子,竟让弗雷德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侩子手。
弗雷德知道,这都是因为雄虫在这里,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拼命。
他们的拖延,帮助诺兰重新做了一个深呼吸。
诺兰终于镇定了下来,手也没了之前的颤抖,瞄准了原始种打了一枪。
碰——
子弹正好打在了两颗头之间,那正是原始种的弱点。原始种再无生机,吸收的同族身躯,突然全数断开,让他恢复到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