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邮差管事是一位老卒,做事果断,应了一声,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朱高炽。
朱高炽眉头微皱,拿起信件。
信件虽然皱巴巴的,但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开封的痕迹。
邮差管事满脸讪笑,“还请殿下恕罪,思明府多为土司,并没几个士绅,因而邮差回来之时,这件信封便直接放进怀中。
也幸好,思明府没有什么货物,这才使得邮差可以不用携带邮箱,直接将这封信放在怀中,没有被那些贼人寻到机会!”
“没有寻到机会?”
朱高炽忍不住又皱起眉头,“这般说,这封书信也不是多么重要了!”
管事下意识的点着头。
“可是,如果不重要,他们为何费那么大的心思,要将那些信件都给损毁?”
说着,朱高炽已经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嗯?”
看清上面的内容,朱高炽瞳孔顿时紧缩,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此事,可透露了出去?”
“殿下之意?”
管事一愣。
朱高炽一脸肃然道:“关于信封被刻意损毁,还有这封信件被送到咱手上之事,那些邮差可都互相知道,并对外说了出去?”
管事意识到什么,急忙道:“回禀太子殿下,多封信件同时被人刻意损毁偷走之事,有很多邮差确实已经相互知晓。
但是,还遗露出这么一封信件之事,只有思明府邮差一人知晓。
殿下放心,小人等人皆为老卒,遇到此种不寻常之事,都可管得住自个的嘴!”
“如此便好!”
朱高炽放心一些,道:“你回去交待一番,让他们不要对外说及此事,弄丢邮寄之物,是邮局的耻辱,定要查出来,狠狠报复回去。
另外,特意交代思明府邮差,让他也严格保密!”
“小人遵命!”
管事急忙应道。
“此信,我去呈报父皇!”
朱高炽再次说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呈报陛下?”
身后,管事眼孔一缩,突然意识到,这封信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如此,那此事的严重性……
邮差管事快步往外走去。
……
“此事属实?”
奉天殿内,看完手中的信封,朱棣一脸阴沉的看向朱高炽。
“爹,此信只是不知名的人交给邸报邮差,送来京师的。至于是否属实,孩儿也不知!”
朱高炽微微躬身行礼,“不过,既然有人那般大费周章想要让这些信件来不了京师,那便说明此信上所写之事,应该是真的!”
朱棣道:“你可知,太高祖皇帝在位之时,那安南王还派人前来京师,向太高祖皇帝献上诸多奇珍异宝。”
朱高炽眉头轻皱,“那便奇怪了,仅仅几年的时日,安南国怎么就会发生叛乱,安南王室陈氏还能被屠杀一空呢?”
朱棣朝着外面喊道,“来人,传锦衣卫指挥使赵虎!”
“奴婢遵旨!”
一个内侍应了一声,便快步往外走去。
不到片刻,一阵急促脚步声,便从外面传了进来。
很快。
锦衣卫指挥使赵虎,急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微臣赵虎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
朱棣缓缓摆了摆手,“赵虎,尔等锦衣卫这一段时日,可有广西、云南的异常奏报?”
“这……”
赵虎心中一惊,难道云南与广西又出现贼子了?
“回陛下,云南、广西方面一切正常,微臣并没收到什么奏报!”
“没有?”
朱棣冷哼一声,将那封信件扔了下去。
“你仔细看看,安南王室逃出的子弟,为了活命,只能将信交给邸报邮差送上来!
如此大的事,尔等锦衣卫身为朕的耳目,居然到了现如今,还是什么都不知,要尔等有何用?”
“陛下息怒!”
赵虎连忙捡起信件,看了起来。
越看,脸上神情越是阴沉,随后深深吸了口气。
“陛下,这一段时日,微臣也经常收到云南、广西锦衣卫的奏报,但没有任何人向微臣禀报此事!”
朱棣紧紧盯着赵虎,沉声道:“你是有人在假冒安南王室陈氏子弟,来逗朕玩呢?”
赵虎一颤,连忙请罪,“还请陛下息怒,微臣这便派人连夜赶往云南、广西,调查此事!”
“若是真有此事,云南、广西的锦衣卫,莫不是都被贼人蒙蔽了?”
朱棣再次冷声问道。
“这……”
赵虎神色更是阴沉,“陛下,此次微臣亲自带人前去!”
“还是先派亲信前
去打探,若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被人所害,那不仅仅是锦衣卫,朕的脸皮也被丢尽了!”
赵虎的脸色顿时涨红,但面对着盛怒的朱棣,他也不敢反驳。
“微臣让镇抚使王真带人前去!”
王真不仅是武将,更是当过典史,通判,也算有谋略,更是朱棣信得过的心腹。
去年,朱棣便将其从北平调来锦衣卫,今年已经升为锦衣卫镇抚使,从四品官员!
“可!”
朱棣缓缓点头。
“多谢陛下!”
赵虎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不由有些黯然。
哪怕是心中有为君尽忠之心,但陛下已然不信任他,一片枉然!
回去之后,赵虎便令人将王真召来,将事情告知。
“还请指挥使放心,卑职定将此事查探清楚!”
王真没有任何犹豫,一脸肃然应道。
随即,便带着一众人马,秘密出发。
别的不说,那些贼子敢对太子殿下的邸报邮差动手脚,便该死!
而诺大的京师,消失一个锦衣卫镇抚使,外加几百个锦衣卫,没有任何人发现。
甚至,就连郭安也不知。
这几日。
郭安只是隔上两日,去一趟将军山工坊,一路过去,捎带查看一下他的那两万亩田地。
其中,一万五千亩种植水稻,两千亩种植蔬菜,剩下三千亩则是郭秉雍、郭直几人的研究场地。
越是往后,改良水稻,改良一些水果蔬菜,越是困难。
但是,整个京师,所有人对郭秉雍、郭直四人,都很是尊崇。
经常,有很多老者,大老远来这里,拜访郭秉雍、郭直等人,以至于郭秉雍、郭直等人的弟子,则是越来越多。
日子比郭安要潇洒的很多!
“四兄,六兄,马和带回的那些植物,如何了?”
“回侯爷,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日夜精心照看,但都还未破土发芽!”
“劳烦诸位兄长了!”
“侯爷给我等兄弟送功绩来了,我等感激都来不及呢!”
“哈哈,自家人,何须这般可惜?”
……
至于河对岸的将军山工坊,生意也是越来越火爆。
尤其是橡胶轮胎工坊,更是一堆人排着队。
可惜,前半年,必定都是一些关系户,才能买到橡胶轮胎的马车!
比如,那些藩王,侯爷,还有一众勋贵,朝中大臣们。
而在医学堂。
有着秦淮河四通八达的水路,再加上客船运送。
医学堂的病人,便是一波接一波。
至于兵校?
郭安只能远远的站在外面看上一圈,听着兵校里面传出的叫喊声,却是进不去。
而且,兵校有徐辉祖与李景隆看着,他也放心。
徐辉祖不用说,哪怕是李景隆,从小熟知兵法,更是朱元璋努力培养出的大明下一代军中大将。
至少,理论能力在大明武将之中,是顶尖的存在!
当然,让郭安最安慰的是,将军山工坊一条街,彻底繁华了起来。
“再过一年,咱将军山的百姓们,便会彻底富裕起来!”
站在桥上,郭安一脸向往。
一旁,徐勇满脸无奈。
刚才,他也听见了,现在将军山百姓们,每家至少有存钱二十两。
“徐勇,你这是何表情?”
郭安有些不满。
“侯爷,大明的百姓,有几家这么富裕的?”
“北平府就有很多!”
徐勇:“……”
“定海侯,陛下召您入宫觐见!”
这时,一个有些面熟的内侍,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