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等人能完全消除羊毛的羊膻味,多亏了郭长史的指点!”
殷坚与尚风等人有些控制住的咧嘴笑着。
“此次之事,咱算尔等一功!”
一旁的朱棣也放下手中羊毛,看着殷坚与尚风等人满脸赞赏!
“多谢殿下!”
殷坚与尚风等人大喜!
想起他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朱棣再次说道:“每人赏十两银子!”
“多谢殿下!”殷坚与尚风等人满脸激动的再次下跪感谢道。
“行了,尔等起来吧,都给咱说说,尔等是怎么样将羊毛上的羊膻味彻底去掉的?”
朱棣好奇的问道。
“回禀殿下,这都是郭长史的法子好使!”
起身后,殷坚与尚风等人先是奉承了郭安一句,随后便说道:“我等按照郭长史的法子,先是用滚烫的热水,将白水羊毛煮上一个时辰。
然后,晾晒干净之后,再将水煮开,并将买来的一瓢食盐倒进水中,搅拌均匀,再将羊毛放进去煮上一个时辰。
如此,一直重复了三次……”
“然后,又用猪胰皂这般来洗涮羊毛……”
“这些都试过之后,再拿出没洗过的羊毛,将葱姜蒜捣碎,按照同样的方法洗涮羊毛……”
“但是,最后发现只有食盐与猪胰皂的可以将羊毛的羊膻味彻底洗干净,至于葱姜蒜则是还差了点!”
殷坚与尚风等人将他们试验的过程仔细的给朱棣讲述了一遍。
听完,朱棣微微颔首。
不过,郭安却是眉头微皱。
“仅仅是这般试验了下,尔等怎么用了这么多时日?”
殷坚与尚风等人顿时神情惶恐,连忙解释道:“回禀郭长史,并非小人等人拖延,而是洗涮羊毛耗水太多,我等每日都得前往远处的苦水井内取水。如此,速度便慢了些!”
“原来如此!”
郭安缓缓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这个时代城里居住的百姓们所用的水是很稀缺的。
在北平府内,虽然也有近千个眼井,但就有一半的眼井是苦水井,很多百姓们想要吃水,都需要找那些井窝子买水!
“洗涮羊毛用水较多?”
这会,朱棣也听明白了什么,皱眉问道。
“回禀殿下,按照小人的估算,洗涮十斤羊毛便需要一缸清水!”
殷坚连忙回道。
听到这,朱棣的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
“洗涮羊毛用水如此之多,还要用食盐或是猪胰皂,这岂不是更加昂贵?
如此,洗涮出的羊毛要售卖多少钱才合适?”
郭安也顾不得殷坚与尚风等皮匠还在眼前,直接与朱棣说道:“殿下,洗涮羊毛所用的清水,随便在城外找上一条河流便可。至于所消耗的食盐与猪胰皂,微臣定可以保证,殿下绝对可以赚回来!”
“郭卿如何保证?”朱棣问道。
郭安说道:“还请殿下给微臣十日时间!”
“好!”
朱棣直接点头应道。
郭安扭头看向殷坚与尚风等人,“尔等再给本官洗涮出十斤没有任何羊膻味的羊毛出来!”
“是,郭长史!”
殷坚与尚风等人应道。
……
回大殿后,让郭安欣慰的是,那个可怜的马和小内侍,还是他离去之时的那个姿势,双手紧紧抱着那一盘白银。
拿过白银,郭安再次夸赞道:“本官果然没看错你,你如此恪尽职守,日后定然可以受到燕王殿下的重视!”
一旁,朱棣一脸无奈。
他府上的无赖粗货已经很多了,现在又招进来这么一个既贪财,还心黑脸厚的无赖长史,也不知是好是坏。
马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棣,看到朱棣脸色没有任何怒意,这才对着郭安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郭长史夸赞,此事乃是小人之职责!”
“对了,你叫马和是吧!”
郭安再次问道。
“回郭长史,小人正是马和!”马和回道。
“伱可有什么小名之类的,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姓氏?”
说完,郭安便直勾勾看向马和,他真不希望这个小太监是他想的那位!
马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郭安,还是缓缓回道:“回郭长史,小人祖上便一直姓马,至于小名,小人倒是有,为三宝!”
“三宝?”
闻言,郭安浑身一紧,看向三宝太监……不对,是马和小内侍之时,眼中满是怪异,让马和不由一哆嗦。
“郭长史,不知小人小名可是有何不对?”马和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好不容易来到燕王府,还有些被燕王殿下看重,他可不想再去被赶出燕王府,进入那个恶魔的手中!
“无事,无事!”
郭安努力做出一副温和的模样,“你的小名很好,很好
,日后你定然可以飞黄腾达,名流千古!”
这话一出,马和便是一惊,满脸惶恐,直接跪下。
“还请殿下恕罪,郭长史恕罪,小人自打进入府内,一直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从未犯过错!”
朱棣也是满脸惊诧,一个小小的内侍又不是那些文官,怎么飞黄腾达,名留青史?
“好啦,好啦,你这是做什么?”
郭安没想到马和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本官只是偶然看过一些杂书,对于看面相有些心得,初次看到你的面相奇特,忍不住说了出来!”
“小人只是一个阉人,郭长史莫要开玩笑了!”
马和仍是一脸惶恐道,只是马和都没察觉的是,他那已经快要干枯的内心深处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亮光。
“好吧,好吧,就当本官胡说了!”
郭安毫不在乎的说道。
“郭卿,既然你会看面相,那你看看咱的面相如何?”
忽然,一旁的朱棣开口说道。
郭安脸色一苦,“殿下莫要为难微臣,您乃是堂堂燕王,是君王,位格尊贵无比,哪怕是仙人降世,也不敢给你看面相啊!”
朱棣也没纠缠,又看向一旁的李旺问道:“那你看李旺的面相如何?”
“李百户?”
郭安一愣,“李百户额小面广,鱼尾插额……不得不,不得了,竟然有相国之面相!”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内骤然一静!
朱棣看了一眼面色狂喜的李旺,再看了看郭安,眼皮直抽搐,“你这厮胡扯都扯不出名堂来,你要是言李旺可拜将,还靠谱一点。
你竟然说一个大字都不识一箩筐的粗鄙武夫,竟然可以做到相国,真是贻笑大方!”
听此,李旺也冷静了下来,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殿下说的极是,微臣怎么会在李百户脸上看出如此古怪面相?”
郭安愣了愣,神情肃然的对着李旺吩咐道:“日后还请李百户多多识字,看看书籍,要是这相位在李百户身上应验不了,便有可能在李百户子孙后代身上应验了呢!”
“多谢郭长史教诲,末将回去之后,便请个教书先生专门教末将读书识字!”
李旺满脸认真的点头。
朱棣:“……”
……
从大殿出来之后,郭安抱着那御赐白银,在郭二牛的护卫下,一路回到家中。
并专门找了个显眼地方,将那一百两白银供起来。
翌日。
郭安刚刚点完卯,朱复便上来打趣,昨日郭安看面相之事,并也要郭安给他看一下面相。
对此,郭安轻轻笑了笑,“朱长史中停隆而有肉,主富而寿!”
随后,在朱复满意的目光下,走出公房,来到工正所。
“胥工正,本官需要四根一尺长的木棒,材质不限,但木棒要比筷子还要细些,两端尖一些,但木棒整体都要光滑圆润。”
“郭长史放心,这种木棒下官明日便放到郭长史面前!”
胥运连忙应道。
“甚好!”
郭安微微点了点头,走出工正所,来到燕王宫外的皮匠所在宅院。
殷坚与尚风等人正在细致的洗涮着羊毛。
“将昨日那些洗涮干净没有任何异味的羊毛拿给本官!”
“郭长史请跟下官来……”
片刻后。
郭二牛拎着一箩筐干净没有任何异味的羊毛,跟着郭安来到另一处宅院内。
这里,正有一群织女正在一堆纺织机面前,纺线织布。
郭安对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说道:“涂夫人,还请将这些毛线纺成毛线!”
“还请郭长史放心,民妇这就亲自去纺!”
涂妇人是燕山护卫中一位小旗官的夫人,因为纺织技术高超,这才能来到此处给那些百姓们织布赚钱。
“甚好,涂夫人纺好毛线之后,先收好,本官明日再来!”
“民妇遵命!”
郭安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去。
……
第二天。
胥运早早就将四根光滑圆润木棒交给郭安,郭安便直接带着那四个棒针来到纺织宅院。
见到郭安,涂夫人连忙起身行礼,随后将纺好的几团毛线拿了过来。
“涂夫人可会使用此物?”
郭安朝着涂水月示意下手中的四根棒针。
涂夫人一脸疑惑:“敢问郭长史这是何物?”
“棒针!”
郭安缓声说道,“此棒针可用来织毛衣!”
“织毛衣?”
涂夫人又是一脸疑惑。
“给本官递过来一根毛线!”
郭安直接说道。
“是!”
涂夫人很是听话的递给郭安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