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让我用电是不是?”沈宜宁才不吃沈重林这招,冷冷盯着着薛红梅,忽然冷笑起来:“你要是不让我用电,信不信我把家里的电全掐了?”
语气阴沉沉得,好像带着隐隐的煞气,因为手里蜡烛光线暗,薛红梅看不清沈宜宁的脸,但她清楚看见,明明站得远,黑暗中沈宜宁一双眼睛如同火焰在燃烧,亮得叫薛红梅心里没由来得发虚。
都是狠得怕横的,横得怕不要命的。
见沈宜宁这副样子,薛红梅真有点拿捏不住,可她是这个家里的一把手,怕一个小丫头算怎么回事儿?
“呀嗬,老娘从小吓大的?”薛红梅也瞪眼。
沈宜宁也不跟她废话,一甩头趿拉着拖鞋回屋里,薛红梅见她一动,还以为她是准备动手,吓得一激灵,结果却见沈宜宁掉头回了屋里。
“哼,我谅你也不敢跟我来硬的。这个家还姓沈的!”薛红梅自以为占了上风,正洋洋得意。
结果下一秒,本来回房间的沈宜宁端着蜡烛回来,手里似乎还拿了什么,薛红梅叫嚷着:“你今天没完了是吧?”
沈重林瞅着情况不对,担心真给沈宜宁刺激到,
冲薛红梅使眼色:“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薛红梅早看不惯自己家丈夫这无能相,没好气骂道:“你就是太惯着,这死妮子越来越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你看看她这样子……”
这边说着,薛红梅视线密切关注着那边,看到沈宜宁直接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出来,往她这边直直就过来了。
因为动作太快,蜡烛的火头摇摆得厉害,将沈宜宁冷漠的脸照得扭曲,印在墙上的影子更像是只蛰伏的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地在摆动。
“你你想干嘛?”薛红梅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到了,不自主往后退。
沈宜宁的速度却远比她退得更快,大步流星眨眼间就到了跟前,沈重林也担心沈宜宁真跟薛红梅动手,赶紧要过来阻拦,可是意料之外沈宜宁直接掠过薛红梅径直出了屋门。
铁门老旧的咯吱声刺耳,薛红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追了出去,身后沈重林也不敢怠慢,跟着一道跑出去。
门口,借着微弱的蜡烛灯光,沈宜宁已经走到电闸下面,看着被拉下的电闸,沈宜宁回头看了眼追出来的夫妻俩,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紧跟着就抬起了手。
黑暗中,玻璃材质折射的刺眼亮光闪过,薛红梅耳边听见一阵哗啦的水声,瞬间反应过来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
一大片水花飞溅到线路板上,裸露在外的线路接触到导电体,滋啦一声闷响,一道紫色的电光在黑暗中一炸,夫妻俩惊呼还堵在嗓子眼,下一刻整个楼的电路直接连锁反应。
“砰砰——”
“啪啪——”
一阵火花加闪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塑料难闻气息,整个大楼的电线在这咋眼间,都齐齐爆线!
沈宜宁冷笑,对着呆若木鸡的俩人说了一句话:“以后想找我事儿,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承担不承担得起!”
这个举动如果叫人看见,只会觉得沈宜宁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可沈宜宁心里畅快极了,她前辈子因为薛红梅沈重林毁于一旦,这辈子,他不会再让这两个人毁掉自己。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须是狠的。
哪怕会因此叫所有人误会她刁蛮任性也无所谓。
惊世骇俗的举动,把沈重林跟薛红梅直接给弄傻了,呆呆站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儿?”
“刚刚我听见
了是爆炸吗?”
三更半夜,所有人都被这剧烈的声响惊醒,左邻右舍纷纷传来人声。
接着,是邻居们惊奇的声音。
“哎,灯怎么不亮啊?”
“是不是停电了?”
就好像是往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清水,整个钢铁厂小区都一瞬间躁动起来,漆黑的夜色里,谁都打不亮灯,这也让沈重林松了了口气儿,至少没人发现这叫人目瞪口呆的疯狂事儿是谁干的。
沈宜宁早在第一个屋子从来人声前,立刻回到了屋里,把沈重林跟薛红梅给晾在了门外。
“快,快进屋!”沈重林反应过来,一把把薛红梅给扯进了屋里。
几乎就是前脚进屋,后面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个都出来查看什么情况,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停电。
就听见有人喊是保险丝给烧了,后面说什么沈重林没敢再听,拽着薛红梅就进了屋里头。
“这,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薛红梅都快哭了,脸色发白,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沈重林也被沈宜宁这一手动作给颠覆了从古至今的人生观,再看薛红梅那叫一个头大如斗,气结:“不是告
诉你别惹那丫头,你就是不听,你看看,闹出什么祸事儿来了?这丫头是留不得的,我们得
赶紧把她给弄出去,要不然我早晚被气死!”
沈重林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把这个死丫头赶出去,否则这个家早晚给她拆散了。
这一晚,夫妻俩是一夜未眠,到第二天天没亮,沈家的门被人敲响。
沈重林起床上班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身上还穿着绿色制服,看起来是电工。
对方询问起昨天晚上的情况,沈重林只能帮着掩饰,幸好当时天黑,左右邻居基本都睡了,没人看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沈重林给糊弄过去。
因为整个电线烧短路,维系修工一时半会也修不好,邻居们纷纷哀怨不已,不过好在是白天,倒没那么急着用电。
沈重林跟薛红梅是哑巴吃黄连,生怕被邻居们知道这事儿跟自己关系,趁大家没注意偷偷溜去上班。
不过,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线路老化,倒真没怀疑是有人在上面倒水。只有沈家心里清楚,沈舒婷也听见昨晚的动静,可是薛红梅警告过她不许乱说,所以她也只能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