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功率射灯把整个棚户区照得灯火通明。
7人小队插翅难飞,无路可逃。
于是原本分散的7人也无可奈何的汇合了。
但是并非原先的那个落脚点,戴拿选中了一处居民已经撤出棚户区的住宅作为临时基地。
7个人在午夜仍然保持清醒。
明天傍晚,就是法利亚留下的死线,他们说是要用燃烧弹将这一大片粗糙的棚户区焚烧殆尽。
“听说了么?”
“法利亚人用了很多医疗物资,他们竟然还在棚户区一些外出的路口进行了彻底的消毒,那股子氯氧化物的刺鼻味道都传到这里来了!”
精确射手奥利弗在激动的和身边的侦查员斯考特说话。
法利亚人不知道抽什么风,似乎完全不准备追究棚户区里居住着的南方州幸存者的罪过。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之前对抗法利亚的德州主力!
真搞不懂那个的麦克法兰的想法。
“那个麦克法兰,有时候残忍的吓人,但有时候又太软乎……”
奥利弗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唉。”
他不大的脑仁无法承载如此复杂的思考。
于是他索性不想思考了,而是从自己随身小包里的找出来一块压缩饼干,就着半瓶纯净水就开始啃。
“哦!你终于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饿也不困呢。”斯考特看他啃咬压缩饼干的不雅动作吗,出声音嘲讽他。
“嗯?去你妈的斯考特。”
“……,你要么?”
“嗯?你还有?”
“没多少了,要不要吧?”
“要!”
精确射手和侦察手的关系相当多不错,他两人在战斗职能上有部分重叠,同时也算是臭味相投。
两个人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都比较喜欢女人。
泰勒和哈米德比较沉闷,但是他俩一个是携带了额外爆炸物和弹药的辅助职能的步枪手,一个是团队中的承担主要火力输出的爆破手。
平常也是形影不离的。
这两个中年人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泰勒在检查弹药,清点剩余的物资。
而哈米德在无聊的把玩手上的一枚40mm高爆榴弹。
法金和穆尔在看着戴拿。
而戴拿则是眼睛微闭,好像是睡着了一般,现在的时间是1995年12月的3日晚上23:37。
算是深夜吧。
“戴拿睡着了么?”法金看了戴拿一会,转头问身边穆尔。
“不知道。”
“哼,我倒也有点困了。”
“外面全都是探照灯,我们出不去。”法金有些丧气的说道,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棚户区外围已经完全封锁,大兵、装甲车甚至是坦克,法利亚人无所不用其极,派遣了重兵部队把这个屁大点的破烂小地方围困得水泄不通。
他们甚至在本地设置了发电机和伺服控制器,就为了把探照灯也架设起来。
“而待在这,只有死路一条。”
法金不依不饶的说。
哪怕没有人管他,却仍然像是个深闺怨妇一般凄凄饶饶。
“法金!”
“嗯?什么?”法金一惊。
穆尔一声轻呵让法金整个人都精神了,也就停止继续说那些丧气话。
“闭嘴!”穆尔听不下去了,他要法金闭嘴。
“……”法金只好闭嘴。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奥利弗和斯考特淅索的啃饼干的声音和泰勒和哈米德擦枪的嚓嚓声。
棚户区肯定是没有电力用的。
但是这里的人的也并非完全没有照明。
在整个棚户区中也有星星点点的油灯和烛火在闪动。
不过戴拿等人所在房子里没有就是了。
“那边有人点了油灯?还有不少人没走啊……”
法金只保持了半分钟的安静,话匣子就管不住他那条舌头了。
穆尔感觉头大,却也没有再管他。
毕竟他们是一个团队,而队长就在他们面前,是戴拿。
“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呢?戈多?”
法金开了一个很美国式的电影梗笑话。
但不是很合时宜。
等待戈多的美国人最后也没等到那位完全未知的戈多先生。
虽然他们现在境遇的确很像等待戈多而无所事事的无聊美国人。
但他们小队可不能真的等不到那个戈多啊!
“法金!”穆尔无语的看向他。
法金瘪瘪嘴,又不说话了。
这时候,戴拿终于动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12月4日凌晨1:33。
这下真的算是深夜了。
“三点钟,准备一次突袭,我们只
有一次机会。”
戴拿说道。
其它六个队员从手头事情上回过神来,看向他们的领队戴拿。
这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隶属于美国国防部直隶快速反应部队。
只有五角大楼才使唤得动他这样的“特殊勤务官”。
他本来应该至少是一位团长才对。
可现在却只是一个小队长。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
“所以,我们必须拼命。”
摆在他们这个小队面前的现实情况已经严峻到生死存亡。
小队人数少,绝对无法强行闯过法利亚人的关卡。
缺乏重装备和载具,就算是真的侥幸闯关成功,也绝对无法摆脱法利亚的追击。
但是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河流。
12月份的阿肯色河,水很凉。
可只有扎进浑浊的水下,借助黑夜与波浪的遮掩,他们才能活下去。
“你不会是要我们游泳吧?”法金觉得不妙。
“怎么,你不会游泳?那你可以留在这里,到时候别忘了帮我向那个麦克法兰问好。”
法金吃瘪,真正意义上的闭了嘴。
棚户区北面是一条塔尔萨外环线公路,法利亚看着呢,在装甲车和探照灯的监视下,没有闯过去的可能。
而棚户区东面,就是64号阿肯色州公路,法利亚也看着呢。
但是棚户区西面和南面都是阿肯色河。
就在棚户区外,甚至戴拿等人现在就能从窗口看到河岸后的河水。
不过,直接过河也绝对没有可能。
法利亚人在对岸设置了检查站,探照灯从西到南把河面照射的一清二楚的。
“计划是这样的。”
“棚户区内还留存了一些团伙,他们害怕法利亚清算,没有胆量出去。”
“但是他们人不少,还有武装,并且各方之间没有什么信任度。”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棚户区内大闹一场,然后……”
“奥利弗,斯考特,你们需要在我们闹出大动静的时候,把对岸的探照灯逐一点掉。”
“然后我们会到河岸与你们汇合,一起下河。”
“顺流而下,逃出去,把消息带回去。”
戴拿的计划相当简单。
也就是个趁乱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