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奥布里?”,林欣问他。
“啊——嗯?”,奥布里和那两个女孩一样,也是两眼发直,反应迟钝,而且看上去完全不能正常那个思考。
但没关系,林欣有很多提神醒脑的手段。
啪!
比方说扇一巴掌。
林欣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把勉强跪坐在他面前的奥布里一掌打翻。
工业大麻,也就是叶子其作用机理类似于酒精毒害机制,但具体上,酒精是抑制大脑皮层活动;叶子则是产生四氢大麻酚,通过大脑皮层广泛存在的大麻素受体作用于整个大脑。
作用期间会让吸食者全脑麻醉,飘飘欲仙,其实就是变相的自残,因为大麻酚受体(cb),是用来控制清除大脑缓存的开关(基底神经节:黑质、苍白球、外侧纹状),也就是皮层记忆的。
但同样的,一锅铲可以醒酒,一巴掌也可以醒叶子。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奥布里恢复了一些神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看见了好几个端着枪穿着护甲和四色林地迷彩制服的大兵。
他以为是辛辛那提来人了。
“怎么这么快又要来提人?女孩们快被你们抽干净了,还来。”
“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些,那些就是,我已经给她们注射过……”
奥布里看到了脸色黑的吓人的林欣,也终于看清楚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精锐的士兵的样子。
辛辛那提。
没有这样的人。
他立刻哑巴了。
林欣看向屋角的女孩,径直走过去,粗暴的拉过一个女学生,在她身上搜索着。
果然在小臂上找到了静脉注射的痕迹,一共4个孔,看上去都是新的。
“你叫什么?”,林欣问她。
“安妮。”,女孩虽然害怕,但还是回答了林欣的问题。
林欣随后又检查了其他女孩。
果然在女孩们身上都发现了针孔。
“安妮……”
“麦克法兰先生!我们找到了很多女孩!已经汇集到村湖泊附近,请下指示!”
林欣刚想要对这个叫做安妮的女孩说些什么,就收到了之前去村庄里到处搜索的士兵们的汇报。
“另外……林,你得来看看,我找到了一些成瘾性的药物。”
佩顿也传回讯息,他在搜索途中看到了一些非常非常不好的事物。
“我知道了,原地待命,注意警戒。”,林欣用对讲机传回消息,随后看向安妮。
“安妮,你好。”
“我是麦克法兰。”
“我是……”,林欣看向和他一起突击进来的乔,他在查看那两个从教士休息室里弄出来的女孩。
“我是美国第一装甲师的师长,我是来救援你们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这时候扯一张美国正规军队的大旗,往往能起到难以置信的效果。
更何况这也算是实话,这些士兵绝大部分都是第一装甲师的人。
“你们……你们是军队!?怎么会!?怎么会到现在还……”,奥布里惊叫道。
也只有真正的军队才会这样训练有素吧。
但他们是军队的话,那自己怕不是要糟。
林欣看了一眼乔,乔刚才正好被奥布里的叫声吓到,此时有些不爽。
于是他走上前,效仿林欣也给了奥布里一巴掌,把他另一边脸也打得肿胀起来,让这个“教士”再也不敢乱作声。
再回头看安妮,林欣从她的眼神里读出,这个女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安妮,来,跟我来,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我。”,林欣拉着安妮的手往外走。
但安妮没有力气,几乎是被林欣拖拽着。
没有办法,林欣只好把她抱了起来。
出了教堂。
安妮待在林欣的怀里,温暖舒适,又富有安全感。
她在林欣的怀里向外看去,看到了二三十辆各种各样的军车,看到了大量忙碌着分发食物筹备临时营地的士兵,也看到了被聚集在湖边空地上的同学们。
好像……真的得救了?
无休无止的担惊受怕,时常被抽走的同伴,饥一顿饱一顿没着没落的痛苦生活,要结束了?
安妮被身材高大的林欣抱在怀里,就跟一只乖巧安静的小狗狗一样,除了不是毛茸茸的,其他不管是重量还是气味上都和一只小狗差不多了。
林欣在空地上的女孩们注视之下,穿过空地,来到指挥车前。
安妮被放下来,安置在一张躺椅上。
“西尔维娅!西尔维娅!”,林欣招呼着之前那“半个军医”,其实现在西尔维娅的业务水平有了相当高的提升。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熟练的一边痛骂士兵,一边给他们做手术了。
当然,这也是林欣教的。
“麦克法兰先生?”,西尔维娅
出现在指挥车后。
她看了看安妮,又看看林欣。
“去拿检查器械,再顺便拿一些糖果和饮用水来。”
“好。”,西尔维娅领命,转身去准备了。
不多一会,就拿回了需要的器械和糖果。
“安妮,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好么?”,西尔维娅开始给安妮检查身体指标,林欣则在一旁一问询。
安妮吃了几块果胶软糖,精神头恢复了不少,于是开始慢慢讲述。
圣·马力诺高中是一所综合学校,全名为“肯塔基辛辛那提圣·马力诺长老会公益主日女校”。
名字稍长,但这个学校的立意却很简单。
新教教会长老会控制下的公益性学校。
其存在的主要用途就是为乡村孩子们还有孤儿们提供良好的住宿学习环境。
也是给她们一个文凭,还让她们未来能找到工作,不必沦为站街接客的妓女罢了。
学校里的绝大多数学生都是战争遗孤和移民孤儿。
这在90年代的美国可太常见了。
毕竟是撕碎东欧、中亚南美和东南亚的罪魁祸首,老对手苏维埃还自爆了。
有点难民和孤儿也正常。
安妮是巴拿马人。
算是战争孤儿和移民孤儿的结合体。
她在16岁生日那天,也就是1992年夏天6月16日来到这里的。
菲欧娜嬷嬷很善良,也很慈爱,小安妮在此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但这温暖只持续了一年。
1993年6月中旬,里奇伍德附近也开始出现零星的丧尸目击报告。
安妮记得那段时间菲欧娜嬷嬷情绪变化很大,经常会默默地坐在教堂里盯着神像发呆。
而且那段时间里,嬷嬷还经常会对同学们发脾气。
但菲欧娜嬷嬷还是菲欧娜嬷嬷,她仍然爱着孩子们。
不然也不会用老迈的身躯和丧尸搏斗,试图救回被丧尸撕扯的孩子。
灾变时期,丧尸危机对于里奇伍德的影响其实不大。
这里是偏远的小乡村,顶多也就是个城乡结合部。
村庄附近除了环城公路就是森林丘陵。
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患病而死。
嬷嬷死前,曾经叮嘱她们不要随意跑出去。
她们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就只能在里奇伍德一直这么住着。
来了丧尸就躲起来,见到人也躲起来。
直到几个月前,一些带着枪的人来到这里,给她们提供了食物,还有——麻黄碱。
以及奥布里“牧师”。
他欺骗孩子们,用成瘾性药物控制孩子们,借助辛辛那提的武装威胁孩子们。
他是个虚伪的教士,不,他顶多算是个替辛辛那提管理这些女孩的“猪倌”。
而这些女孩,就是被圈养的猪猡
为什么辛辛那提这种怪异统治方式的结构这么稳固?
为什么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为什么他们这么泯灭良知??
你不能指望瘾君子还有底线。
林欣摸摸安妮的头。
开始观察她的特质。
“麻黄碱神经兴奋性依赖 (轻—>中)”
“甲基苯丙胺注射 0.35mg(趋减—> 445\/1800分钟)”。(甲基苯丙胺人体内代谢时间跨度为11-30小时)
林欣又抬起头来,看向其他女孩子们。
一半都有这种依赖性成瘾病症。
明面上,奥布里是在为全体学生们着想,为了保全所有人,定期初筛选女孩送到辛辛那提去换取剩下的女孩生存的物资。
实际上,这些女孩早就算计死了。
之所以不把她们带回去,纯属怕狗腿子先触碰到这些被王冠成员视作禁脔的女孩们。
这下林欣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女孩不跑,为什么法利亚的女孩们还要为奥布里求情。
以及为什么辛辛那提这种奇葩的种姓制度居然能在世界末日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延续至今。
作为中国人,林欣基因中流淌着的,是对成瘾性药物的极端痛恨。
他的心里现在好像有火在烧。
但是不用担心,这里没有荒坂塔,只有吹弹可破的辛辛那提国际机场。
林欣也不是强尼银手,他是肯塔基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