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停下来时又到了下午,这次仍旧是选在一个树林旁侧,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林清晚在马车上待了一天,只觉得浑身酸痛,此刻掀开帘子直接跳了下来。
正准备好好活动一番时,突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抬头,谁知正好和邬时越对上目光。对方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再次冲着她微笑。
可是这种笑又很微妙,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多年好友,倒像是故意挑逗她一般。
应该不会吧……她是不是感觉错了?
等再次抬头,男人的目光仍旧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其中夹杂着些许大量,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探索?
她心口一震,这人该不会看出自己是假的了吧?
心中想着,淑妃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再次走到了她的跟前,“战王妃,我今日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你可否替我把把脉,看看我身体是否有恙。”
林清晚这才回过神来,然后露出微笑,“自然可以,还请娘娘跟我这边过来。”
二人一起到了搭火的旁侧,几个士兵正在忙活着,见到她们纷纷行礼,林清晚点了点头,然后就用一根手指搭上了淑妃的脉搏。
仔细检查一阵后她才说道:“娘娘只是没有休息够,所以才会这般我稍等片刻给娘娘写一副安神的方子,等晚上要睡觉之前服用,可以增进睡眠质量,但不会对孩子有什么伤害。”
淑妃露出感激微笑,“多谢战王妃。”
“举手之劳罢了。”
二人在说话时,邬时越仍旧仔细看着他们,林清晚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想要找个理由过去同男人说话。
可是又应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喝酒时不认识他的事呢……
真是麻烦。
正思索时,邬时越已经朝着她们二人走来,淑妃率先反应,抬起头来时笑的很是明媚,“祭司大人。”
男人稍微点头,直接坐到了二人的旁侧,淑妃大概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所以随便找了个由头要离开。
此刻只剩下了林清晚和邬时越两个,林清晚的手指在衣袖里动了动,故意装作熟知的样子扭头,“你……你怎么会跟着我们一起?你去江南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应,随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玉石进行把玩,“听说王妃娘娘慧眼识珠,那可否帮我鉴别一下我手中这块美玉?”
林清晚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邬时越轻轻挑眉,似乎是在等待她的下文,她最后强装镇定,“我对玉石了不了解,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为何还要拿一块玉到我的跟前来为难我?难不成就因为我和你打了一架?”
接连三个问题甩出去,男人方才眼底还有几分疑惑,在此刻已经彻底消散。
他直接起身,目光朝着不远处的河边看去,“战王妃可想去河边走一走,此处民间的风景与京城可是大不相同的。”
林清晚原本不想去的,但心中还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想搞什么鬼,最后微笑起身,跟上了男子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等走到小河的旁侧时,天色已经略微有些暗了。
她这才发现,河边几乎被密密麻麻的树林所包围,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倘若此处发生什么,那边自然也是看不到的。
一股莫名其妙危险的错觉,从后颈攀爬,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立刻从此处离开。
可是邬时越的动作更快,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拽,几乎要直接把人甩出去。
林清晚在空中停滞一瞬,一只脚稍微用力,让自己体内的真气把她给弹了回来。
还不等脚下步子站稳,男人就再次攻击,二人就这样在河边扭打到一起,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放过谁。
逐渐的,林清晚发现邬时越的所有招式都几乎致命,好几次都朝着她的命门穴位攻击,她心中瞬间明了,看来这男人是识别自己的身份了。
大概又过了几招,她直接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再次腾空飞起时做了个假动作,把对方哄骗着向左侧转移一步,然后飞快腾跃而下,将发簪径直朝着男子右侧的脖梗插去。
在尖锐的簪头要插进皮肤的那刻,她手臂顿住,声音十分冰冷,“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对我招招致命呢?”
男人冷笑一声,再也没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趁着林清晚说话期间,右手用力向后一个翻转,直接把女人制服。
他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架到了林清晚的脖子上,“这匕首上我涂抹了蛊虫的鲜血,倘若不小心划破你的脖子,那些东西就会在你的身体里扎根,从今以后,你就会沦为蛊体,这辈子都得痛苦的活着。”
“倘若不想这般的话,我问你什么话,你就给我明明白白的回答,倘若有半句隐瞒,我竟然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林清晚冷笑一声,她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还是眼前这个一上来就直接下
死手的男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竟然能把我哄骗到河边来说话,那就证明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林清晚。现如今你又把我束缚住,想要问话,那就证明你想要知道真正林清晚的下落,倘若我死了,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知道吗?”
邬时越被戳破心思,呼吸都深重了几分,看来是小看眼前这个女子了。
当初第一次在御花园中碰到,他还以为林清晚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故意做出那副生疏的模样。
后来他在府上又听说了许多和林清晚有关的话,心中越发觉得不大对劲,派人去调查了几次却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他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就为了能够和二人同行,以此调查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而这次不同上次,他在见到眼前女子的第一眼时,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真正的林清晚,那真正的林清晚到哪里去了,为何半点踪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