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钟祥微微一愣:“项链?”
他从颈间拉出一条金项链,“这是我老婆送我的护身符,说是从哪个寺庙求来的,大师开过光呢……”
他有些迟疑,又有些肉疼地说:“盛小姐,这个项链毕竟是我老婆送我的,我也不好将它转手,如果您喜欢这种项链的话,我改天再去亲自求一天送给您,如何?”
盛新月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喜欢这种项链,我是想说,你这个项链,有问题。”
“有问题?”
赵钟祥怔住,“什么问题?”
“你老婆应该对你撒谎了,这个项链不是她求的,应该是别人送给她,她又送给你的,你方便拿来给我看看吗?”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
赵钟祥说着说着,就要当街把项链解下来。
盛新月抬手制止他:“算了,你不是说在哪儿定了包厢?我们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赵钟祥大喜,连忙恭恭敬敬地请上车。
两人很快到了银鹤。
这是帝都一座高级餐厅,每天只对外出售二十份,卖完关门。
但就算是这样,每天想来这里的人也是趋之若鹜,预约都排到半年之后了。
赵钟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托了很多关系,最终才千方百计地搞到这么一个名额。
服务生姿态优雅地将两人请进了包厢,盛新月施施然坐下,和她相比,赵钟祥反而显得局促多了。
他好歹是颤音平台的老板,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过,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坐在盛新月的对面,他竟然莫名有些紧张,甚至下意识地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小学生的做派。
盛新月:“……”
“赵总,咱们放轻松点。”
“轻松……我很轻松啊。”
赵钟祥喝了一口水,喉头都有些发紧。
盛新月:“……您先给我看看项链吧。”
“好的好的。”
盛新月接过来,一边细细端详,一边开口问道:“这条项链是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大概,是一两个月前吧?”
赵钟祥细细回忆了一下,“应该就是一个半月之前。”
“这一个半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倒霉?”
“倒霉?”
提到这个词,赵钟祥瞬间就想起这次被谭文轩坑了的事情!
盛新月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嗯这个当然也算……不过不止是这个,是其他生活中的小事,比如吃鱼的时候容易被骨头卡到,喝水的时候明明晾了很久,但是喝的时候还是会被烫到,或者出门的时候总是容易摔跤……”
“有有有!”
赵忠祥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道,“确实是!我嗓子眼粗,以前吃鱼从来不卡嗓子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只要吃鱼,必被卡!上次我还因为这件事进了次医院才把那根刺给取出来,还有摔跤,我前天的时候就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要不是我秘书拉了我一把,我非得骨折不可!”
盛新月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倒霉的情况,正在逐渐加重吗?”
“什么……意思?”
盛新月拿着那条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男戴观音女戴佛,且常见的一般都是金佛玉观音,你的这条项链,却是金观音,这个暂且不论,问题是,这并不是真的金子。”
“不是真的金子?”
赵钟祥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老婆在寺庙求来,并请大师开过光的……”
他突然想起盛新月刚刚就说过,这是别人送给他老婆的。
他脸色难看起来:“我老婆骗我?难道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想害我!”
“并不是。”
盛新月摇摇头,“她应该也是被人欺骗了,这条项链,看起来像是金子材质,实际上只是最外面镀了一层金而已,以尊夫人的眼力,不会连真假黄金都分辨不出来,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她很信任给她项链的那个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过。”
她将项链摊在桌子上,指着佛光的某处,“观音像会给人带来好运,但是佛的能量都是很纯净很清澈的,所以在佛光上不能出现杂质或者斑点裂痕,因为裂纹会把佛光给截断,就意味着将观音带来的好运给截断了,但是你看这里。”
赵钟祥凑过去细细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盛新月指着的地方,赫然有一个微小的痕迹,直接贯穿了佛光!
他大惊失色:“这……”
盛新月沉声道:“你最好问问尊夫人,这条项链到底是谁送的?”
赵钟祥吞了吞口水:“盛小姐,那您的意思是,我最近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完全就是这条项链的缘故?”
“是。”
盛新月道,“这条项链一直在吞噬你的气运,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已经到了会因为鱼刺进医院的程度了,如果不加以制止,在这条项链的影响下,你只会越来越倒霉
。”
“说不定哪天真的就因为卡在嗓子眼里的鱼刺取不出来,或者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没扶,直接命丧黄泉!”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果,赵钟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出去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他就拿着手机回来,眉眼间还飘着没散的无奈和恼怒。
“问清楚了。”
他颓然道,“这项链是我老婆她弟弟给的,我这个小舅子,从小就被家里给宠坏了,小时候不学无术,长大了更是游手好闲,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就知道找他姐姐要钱。”
“因为他,我和我老婆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但是根本没用。前两天的时候他又来我家要钱,那天我也在,他开口竟然要一百万!”
“原因竟然是他染上了赌瘾,欠下了高利贷,现在还不了,那群人要剁了他的指头,我真的快气死了,结果我老婆一听她这个宝贝弟弟可能要被人剁掉手指,一下慌了神,当即就要给他钱。”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当着我那小舅子的面放了话,我再帮他最后一次,如果他下次还来,我就直接和他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