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终明修坐不住了:“少爷,我要是没记错,你买的是商务座,但是我们这里是二等座!你用商务座的票,换了二等座!?”
“……”
谢知宴无语,“我是有点钱,但是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那你——”
谢知宴看向盛新月:“走吧,我补了差价,我们去商务座那边。”
终明修:“?”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三小时的高铁,自己坐商务的就算了,还要把盛新月也拉走!
是在故意孤立他吧?
是吧?
是吧!!!
见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不挪窝,谢知宴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你不去?”
“……啊?我?”
情绪被打断,终明修显然有些懵了,他深蓝色的瞳孔显出几分迷茫,“我?我也有?”
“那不然呢?”
谢知宴好笑道,“你们两个是一起出来出任务的,我总不能让你们两个分开吧。”
格局。
高下立判。
终明修的神情一下有些僵,他默默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深色的皮肤上透出几分不显眼的红:“咳咳。”
“那什么,那走吧。”
跟在两人身后,他又是懊恼又是尴尬,还有那么一点儿隐秘的不服。
这个谢小少爷,乍一看吊儿郎当的,但是身上的气场却是几番压过了他。
三小时转瞬即逝,有手机,时间也不是那么难打发,很快到了迁安市,下了高铁之后,盛新月和谢知宴跟着终明修,果然成功找到了负责接应的人。
“您就是终先生吧?您好您好……”
来人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的青年,相貌普通,一见终明修,那标志性的白毛,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终先生,我是您的粉丝!我叫方莫,您叫我小方就行,也是咱们组织迁安市分区的成员,终于亲眼见到您了,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签名什么的还是算了。”
终明修淡淡道,“时间紧,我们要赶在今天晚上到达西河村,还是赶紧赶路吧。”
被拒绝了方莫也不气恼,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思考不周,后面的这两位……”
他的眼神再亮了一下:“盛大师!竟然真的是您,我先前接到消息,说这次任务您也会过来,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方莫,你好。”
盛新月点点头,“这位是谢知宴,跟我们一起来的。”
方莫怔怔地看着谢知宴,这人面生的很,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名字也没听过,但既然是跟着盛新月一并过来的人,想必身份也没问题:“哦哦好,谢先生好。”
“这边。”
他领着三人来了一辆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车前,有些不好意思道,“委屈三位了,经费有限。”
迁安市只能挂到一线城市的尾巴,条件什么的自然不能和帝都相比,面对这三个从帝都来的同事,他下意识就有些自卑。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盛新月岔开话题,开门见山,“先说说具体的情况吧,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方莫点了点头,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道:“是这样,大概是上个月的十七号,西河村的村长暴毙,老人家已经七十三岁高龄,虽然身子骨一直硬朗,但是考虑到年纪大了,死神找上门来了,可能就是到时候了,因此就算是觉得突然,但家人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将他下葬了。”
方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是不出一个礼拜,村长的大儿子在某天的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了公路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被夜间路过的大车碾成了一滩肉泥,就那么平铺在路上!西河村白天的车子不多,但是晚上经过的都是大卡车,频次还很高,谁知道那一晚上,他到底被碾了多少次!”
终明修问道:“既然成了一滩肉泥,那发现他的人是怎么认出他就是村长的大儿子的?”
“不是发现他的人认出来的,是村长的家人自己认出来的。”
方莫道,“发现他的人哪里能认出来啊,他早上起来丢垃圾,看见地上红红白白的一片都没认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还专门凑近瞅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他妈好像是个人。村长的儿媳妇在那摊肉泥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块碎掉的玉佩,那是她男人的,向来不离身,而且那滩肉泥被人从地上铲起来的时候……”
似乎是联想到了那个画面,方莫嗓子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紧,“村长儿媳妇当即认出来那就是自家男人那天穿的衣服。”
画面感太足,盛新月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心里膈应得紧。
“老子的丧事还没办完,儿子的紧跟着就来了,村长家自然是悲痛至极,但是日子还要过不是?再说,村长是老死的,村长大儿子是车祸死的,虽然惨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因为夜晚公路上经过的车太多,车祸以前也发生过不少,村长大儿子死的那么惨,也只能说自
己倒霉。”
“但是还没完。”
方莫道,“自那以后,村子里就好像不太平了,很多人都说他们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会被敲门声吵醒,问是谁没有人回答,有人大着胆子推开门,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村里养狗的人家不少,养的就是看门的,问题就是,每天晚上有人敲门的时候,那些狗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这是村里养的看门狗,可不是城里那种宠物狗啊!半夜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嗷嗷叫的,结果遇上这样的事,一个个都跟哑巴了一样,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
“上个月二十八号,村里一个姓牛的老光棍,被人发现死在了湖滩里,死的时候全身一丝不挂,就那么躺着,诡异的是,死的时候,他的那玩意儿……”
方莫有些尴尬地看了盛新月一眼,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盛新月却已经了然,她面色如常:“没关系你说吧。”
方莫抿了抿唇,这才道,“死的时候,他的那玩意儿,还直挺挺地指着天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