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营呢?兵营不是有吗?”
二虎子呆呆的问了句。
马掌柜显然不想搭理这家伙。
兵营确实是有,可和他们有关系吗?
而且兵营还是狂徒的天下,凭狂徒和林万之间的恩怨,别说是给他特效药了,不弄死他就算不错的了。
下一刻,狂风站了出来。
“我去兵营里给老大找特效药。”
马掌柜眉头一皱。
“不可,你去了狂徒也不会给你,去了有何用?”
狂风冷哼了声。
“我也没指望着他能给我,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亲手拿的。”
马掌柜心头猛的颤了下,狂风这是要动手去抢了!
“不可不可,这绝对不可,他们有那么多人,你怎么抢得过他们?”
“你去了不但得不到特效药,反而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狂风笑了笑,语气异常坚定。
“能不能抢得过得抢一抢再说,就算得不到,就算把性命搭在那里,我也心甘情愿!”
他转头看向了手下的兄弟。
“谁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这不是命令,这只是询问。”
“愿意去的就跟我走,不愿意去的待在这里,我不会怪罪。”
没有丝毫犹豫,二十名角斗队员纷纷站了出来。
“我愿意!”
“我也愿意,我这条命早就交给林县长了!”
“如果没有林县长,我怕早就成了个孤魂野鬼,如今又何惧之有?”
“我等都愿前往!”
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之色,有的只是满满的无畏。
当站出来的那一刻,内心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
狂风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不愧是我兄弟!”
“我们走!”
刚一转身,小旋风和二虎子便挡在了身前。
“慢着。”
狂风瞥了他们一眼,言语毫不客气。
“把路让开,不用再劝了,这是我等自己的选择,无需任何人多管闲事。”
“如果有人非要拦着,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
林万如今生死未卜,整个县里再也没人能面命令得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
小旋风挺了挺胸脯。
“谁说我要劝你了?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你也敢去?”
狂风明显有些吃惊。
毕竟这家伙虽身为护卫队长,但平时是能划水就划水,自身也是怂的不行,这事都敢去?
“瞧不起谁呢?老子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好不好?”
二虎子在身旁应和道。
“就是,别说是兵营了,就算是刀山血海,老子也敢去!”
“还有何人敢一同前往?”
“我敢!”
“我也敢!”
“活着干死了算,有何好怕的?”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不服就干!”
一个又一个护卫站了出来,随后便是县里的衙役,地牢水牢的守卫……
总之如果所有人都去,偌大的县衙就空了!
这就是林万的号召力,无人可比。
里正激动地站到了身旁。
“也算上我一个吧,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如你们,但也差不了多少,关键时刻可以吸引吸引火力。”
很快,小旋风便从人群中将几女拉了出来。
“几位嫂夫人就莫要再添乱了,在这里等着就好。”
老五不停的摇着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去帮相公找药。”
“我也要去,我也想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就让我们去吧,我们不会给你添乱的。”
无奈之下,小旋风只能拿林万来说事。
“几位嫂夫人还是留在此处吧,大哥和大嫂嫂还需要照顾,你们走了何人照顾呢?”
几人这才艰难的应了下来。
狂风深吸了口气。
“出发!”
他深知这些兄弟出去的后果是什么,还有可能一个都回不来,都变成孤魂野鬼。
但他们没得选择,必须得去!
就在这时,一道惊呼声响起。
“大姐醒来了!大姐醒来了!”
老三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她一直都在房间里照顾聂姝燕。
毕竟男女有别,现场所有的大夫都无法插手护理工作,只能让老三来。
“大姐醒来了,她醒来了!”
下一刻,聂姝燕颤颤巍巍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响,想出来一探究竟。
老三连忙过去将其扶住。
“大姐,你刚刚苏醒,快去床上躺着吧。”
聂姝燕冲着众人打了声招呼,可除了小旋风和狂风这些熟人外,无一人回应。
“怎么了?出何事了?”
小旋风强行挤出了抹笑容。
“没事的嫂夫人,快回去休息吧。”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聂姝燕环顾了一圈,俏眉紧皱。
“林万人呢?他人呢?”
小旋风挠着脑袋,不知如何回应。
“嫂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老三连连点头。
“对的对的,先回去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他人呢!”
聂姝燕一声怒吼,两人成功闭上了嘴。
她询问着现场每一个人,但却无一人回应,最终只能将目光定格在了老五的身上。
“人呢?他人呢?”
老五哭哭啼啼的,话都说不完整。
“相公……相公为了给你报仇,身负重伤!”
聂姝燕不自觉看向了另一间紧闭的房门,用尽全力的冲了进去。
一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面色苍白的林万。
此刻的他再也没了之前那贱兮兮的模样,浑身上下遍布着可怖的伤口,大小共约几十处!
曾经她也见过如此重的伤势,但那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
如今这些竟都作用在了林万的身上……
“你……你是为了给我报仇吗?”
聂姝燕愣愣的问了句,手不自觉的放在了林万那苍白的脸上。
一张脸毫无血色可言,只有鼻间那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还存在于世。
“太傻了你,为何要给我报仇?到底是为何?”
“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你说呀,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聂姝燕自言自语,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仔细想想,她好像只流过一次泪。
曾经的流泪是为了纪念无数逝去的子民,而如今却是为了这个她之前连看都看不上的男子。
此时此刻,她也终于说出了那句久违的称呼。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