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竞航的母亲忙前忙后的,本来就又难过又累的,现在一听家里的车还不见了,以为是被偷了,气得把簸箕丢在一旁,“什么?当着你们的面儿还能把车偷走?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几个人在门口还看不住一辆车吗?”
那人连忙解释:“不是的表婶,是真的发生怪事了。刚才我和表哥他们坐在门口抽烟,突然刮来一阵风把沙子吹到我眼睛里了,我低头揉了一下眼睛,结果你们家的车子就在车库门口消失了。”
凌竞航的母亲怎么都不肯相信晚辈的说法,姚寅笙给李俊和陆翊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起身对凌竞航的母亲说道:“阿姨,我们几个跟这位小哥去看看吧。”
凌竞航的母亲对姚寅笙三个人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道了一句谢谢之后拉起凌竞航,“好了先别吃了,车都被人偷走了你还有心情吃,赶紧跟阿发去看看啊。”
凌竞航死都不松开自己的碗筷,他嘴上慢悠悠地说着:“会回来的,车子会回来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说大声一点!”
姚寅笙拍了一下陆翊的手背,后者明白她的用意上前跟凌竞航的母亲说起话来,“阿姨,让寅笙和李俊去就好了,要是真的被偷了寅笙她爸不是认识好多局的局长吗,到时候打电话帮忙查一查就好了。竞航这么说也没错,车子会回来的,您别着急啊。”
姚寅笙和李俊来到那个叫阿发的青年面前,“带我们去看看。”
阿发很怀疑姚寅笙,但事实上他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你……你相信我说的话?”
姚寅笙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好奇,毕竟那么大一辆车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可不是小事,真有那么神奇的事情发生,我也很想到现场去看一看。”
阿发点点头,“那你们跟我来吧。”
阿发带着李俊和姚寅笙来到了大门,县城里的自建房大多大同小异,一般都是五层高,一楼要么租出去开店要么就是拿来做车库放车用的。当然钱多的人家会另外在房子旁边建一个专门的车库,就像欧美国家一样,把车子和房子分开放。凌竞航的家就是这样,一楼旁边有一个装着电子门的车库,平时车子都是凌竞航在用,这一次他回来晚了车库已经让本家亲戚的车给占用了,所以凌竞航只好把自己的车跟前来哀悼父亲的亲朋好友的车一起放路边。而现在这一排车还是老老实实地停在路边,唯独中间空出来了一个车位。
姚寅笙把凌姝菀叫到身旁,“你有印象阿航的车是停在这里的吗?”
凌姝菀肯定地点头,“肯定的,我跟哥今天是一起回来的,我坐飞机回来,哥到机场接了我才两个人一起赶回到县城。到家之后车子就放在门口了,一直没人动过,车钥匙哥也是放在自己的包里没拿给别人。”
姚寅笙对着空出来的车位发呆,她想起了之前阿发提到的怪风,“你说突然有一阵风把沙子吹进你眼睛里了?”
阿发点头道:“对啊,那时候不只有我,我旁边这几个人也都感觉到了,只是他们的眼睛没事,我的眼睛痒了好一会儿,我揉搓了好久才舒服一点的。”
所有奇怪的事情在姚寅笙的脑海中串联起来,那风不是正常的人,而是鬼来时卷起的风,只是那只鬼是谁呢?
姚寅笙还坐在门口发呆,陆翊突然小跑着来到姚寅笙身旁,“寅笙,你快进去看看,凌竞航那家伙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了,现在拉着他妈和道公说要救救他。”
姚寅笙双手一撑起身往里走,陆翊的声音不小,阿发也听到了,所以阿发也带着几个表兄弟一起跑进屋去。一进屋姚寅笙没有听到哀乐声和念经的声音了,而且祭台上的东西全被打翻在地,一身白衣的凌竞航更是躺在地上打滚。
“你们听我说啊,有人要拿走我的魂不让我下地府,我是半路跑回来的,你们快点想办法啊!”
任凭多少大汉拉着他的四肢,凌竞航就是不肯起来,凌竞航的母亲已经急哭了,一旁的同学也不吃夜宵了,纷纷加入了安抚凌竞航的行列中,道公被凌竞航拉着手险些落入他的怀抱。
“这位小兄弟你先别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难办啊。”
姚寅笙偷偷捏了一把糯米贴在黄符背后,然后对李俊说:“把那两个人扒开。”
李俊上前拉着两个人的衣领,“好了好了,让大师出手,保证让竞航安静下来。”
李俊帮姚寅笙开了一条道,姚寅笙把黄符直接沾到了凌竞航的额头上,这只是普通的定身符,不会伤害到肉身和灵体,就是四肢不能动而已。很显然,姚寅笙刚把黄符沾上凌竞航就动弹不得了,道公趁势把自己的手臂从凌竞航的怀抱中拔出来,“多谢小友的帮助,我看这孩子是被鬼上身了,带我立坛做法除了这恶灵!”
姚寅笙拉住道公,“你没听见刚才他说的话吗?有人在勾魂,我们要面对的是那个人不是他身上的鬼魂。”
道公双手不知所措地指了指凌竞航,“可是……他这……”
姚寅笙叹了一口气,“依我看,他身上的鬼魂不是
别人的,而是凌叔叔的,对吧凌叔叔?”
凌竞航很配合地眨了眨眼睛,定身符的作用让他连说话都费劲,能做的只有呼吸和眨眼睛。姚寅笙蹲在凌竞航身边,“凌叔叔,你能不能答应我先出来,你这样躲在凌竞航身体里时间太长了他会生病的。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眨眨眼,我就把黄符揭下来。”
凌竞航又眨了眨眼睛,姚寅笙这才伸手揭下黄符,随后凌竞航的身子开始抖动,一阵抽搐之后安静了下来,他躺在地上慢慢清醒过来,“咦?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姚寅笙给李俊和陆翊一个眼神之后慢慢退出了人群,她找到了空中面露愧疚的鬼魂,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