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醋娘子
温暖茗耸耸肩,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像个局外人一样。”
茉儿不服道:“那你要我怎样?毒也服了,罪也受了,难道还应该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跪下来求你们一家和睦相处,不要为我失了和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是真的一睡不醒,就皆大欢喜。”
温暖茗笑道:“不错。这才是明事理,懂大义的孟家千金。”
茉儿哼一声说:“谁让我初次没有经验,下次我充分准备,把戏份做得足一些。”
温暖茗又爱又恨,伸手在茉儿颊上轻轻拧了一把,说:“你呀——”
茉儿躲闪不及,只偏了下头,轻轻拧眉,脸却红了,不由得微嗔薄怒,道:“你,讨厌。”
温暖茗索性靠过来,从身后抱住茉儿,说:“茉儿,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天天就在眼前,我想你么做什么?”
“真的不想?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茉儿感觉到他热热的呼息喷在自己耳侧,不由得脸红心热,却故意说:“温先生,恕小女子孤陋寡闻,不懂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叫自己先生,温暖茗倒想起了前尘往事。知道茉儿是故意的,索性顺着她的性子来,说道:“你不懂?那也不要紧,我告诉你,你记住就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即使那个人不在眼前,也十分想念。”
茉儿笑一声说:“你又在这误人子弟,我才不听。”
温暖茗笑一声说:“好,那你讲给我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茉儿微微挣开,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古来有醋娘子,你现下亦有,过不了一会,她又该来寻你了。也许她的行为是对这句话的最好解释。”
“好呀,你,不理你你越发嘲笑的狠了,今天不好好管教你一番,你不知道为夫的厉害。”说时伸出双手朝着茉儿双肋而来。茉儿怕痒,躲闪不及,只好连连求饶,满口乱叫:“温先生,你厉害,饶了茉儿吧。”
温暖茗见她就是嘴上不肯认输,不本不待饶她,可是见茉儿头发散乱,脸色潮红,再闹下去怕真要恼了,这才用双臂钳制住她,道:“叫先生,是绝对不饶的,叫声好听的,我便饶了你。”
茉儿这才抽空理了理鬓边乱发,眼睛里满是笑意,似乎从来没这么肆意的笑过。只是笑过之后,紧张的神经是放松过后的虚弱,倒有一种怅怅之感,忙说:“别闹了,一会锥儿该取笑我了。”
“不行,你若是不叫,我绝不放你。”
茉儿意有迟疑,心里却总是迈不过这道关。若是在人前,叫不叫相公都无所谓,可偏偏与他单独相处,这相公二字叫不出口。因为若是叫了,便是在心里认定了这个良人。可是,自己难道真的要接受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面吗?
正这时,门外锥儿笑道:“哟,兰心夫人来了?”
温暖茗和茉儿同时快速分开,随即又同时互看了一眼,微微苦笑,茉儿轻启红唇,问:“你不是说绝不放过我吗?”
温暖茗举起拳头轻轻示意威胁,却并未开口。只听兰心边笑已经进了房:“我听说姐姐在做风筝,怪好玩的,也来凑个热闹。”一脚六里一脚门外,见了温暖茗就是一惊,却立即换了笑容道:“原来相公也在这里,敢也是慕名而来吧。姐姐这风筝倒是做得名声在外了。”
茉儿淡淡道:“妹妹夸奖了,我不过是玩罢了。”
温暖茗笑道:“你们姐妹倒都不失为童真,我也是偶然路过这里,被临时抓了个苦差。好了,画也画了,我还有事,你们姐妹聊吧。”
说时温暖茗起身,朝着姐妹二人点点头,走了。
兰心恭顺的起身福了一福说:“恭送相公。”茉儿只淡淡的回了一个头。见温暖茗走远了,茉儿重新坐下,对锥儿道:“去,把咱们的好茶给妹妹重新沏一壶来。兰心,我这里的好茶你都看不上,不过是凑合着喝罢了。”
兰心道:“姐姐这话就错了,现下你我都是温府的夫人,你又是姐姐,想要什么不能得?这样说倒仿佛我这当家的妹妹亏待了姐姐一般。”
茉儿只淡淡的道:“亏待这二字,我可不敢说。只是你姐姐我不懂得欣赏,什么好茶不好茶的,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
兰心掩嘴道:“姐姐说笑了。”
茉儿不语,只任她笑了够。兰心收了笑,看着茉儿道:“我在院子里就听见这屋里连说带笑的,好不热闹,怎么我一来,相公反倒走了呢?”
茉儿见茶来了,且不说话,先替兰心斟了一杯,说:“妹妹用茶。这院子里,能说能笑的,也就只有锥儿了,不过是说些粗话,上不得桌面,相公听了好玩而已。”
“是吗?锥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也让我听听,是不是很好笑。”兰心饮了一口,转向锥儿。
锥儿道:“兰心夫人,您快饶了我吧。未出嫁时,我只说三小姐温文柔顺,却不想成了亲,反倒言语犀利起来,这一句一句的,像爆豆般,倒让锥儿甘拜下风了。”
锥儿这一番话,让兰心微窘,她最怕自己温文贤淑的形象在温暖茗面前破坏贻尽,因此便不敢再追究下去,只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
锥儿只一笑,出去带上门。
兰心闲闲的问茉儿:“姐姐,你说相公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茉儿坐在兰心对面,朝着她微笑,说:“妹妹可是杞人忧天了。现摆着可人的女子,他还去哪里寻?自然是妹妹这样的。不然怎么会夜夜专宠?”
兰心又得意又有些谦逊的说:“姐姐拿妹妹取笑了,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嫁了夫,就以夫为天,所以拿他当终身依靠,刚嫁过来有点不习惯。姐姐,你可是在怪我霸占了相公么?”
茉儿摇头,说:“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答妹妹所疑罢了,妹妹若这样说,倒显得咱们姐俩不只生分,所谈的这些话也就索然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