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朝廷的使团已经从汨罗国开始回城了,现如今走到风沙城了。”
此时在沙漠的一处绿洲之中,几匹马匹迅速冲进了绿洲。
一位年轻的公子正坐在马车之中,怀中老吴抱着一名艳丽的女子,听到手下的报告之后,这名公子推开怀里的女子,跳下了马车。
这公子一身白衣,看起来英俊无比,正是那王青山的儿子王君阳!
王家本来就是关中大族,那也是大康的隐世豪族,累积了数百年的财富,养成了王君阳,一身贵气。
身旁虽然都是一些穿着便服的奴才,但是这些奴才个个眼中闪烁着精光,很显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自然是有一些手段的,这王君阳就算是和宁凡站在一起,气度也丝毫不弱。
他背负着双手,一只手晃悠着马鞭,玩味地看着几个手下,仔细地思索刚才手下带回来的情报。
“咱们对汨罗国内的情况现在还不掌握,但是我判断这个时候使团匆匆地回来,要么是在汨罗吃了大亏,要么就是汨罗那边的情况已经有变数了。”
王君阳仔细的分析,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倒也未必把那宰相蒙罗的手段刁钻阴毒,大康的使团恐怕讨不到好处,更何况使团只有接近两千人,在汨罗国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呢?”
身旁的几个随从倒是不认同王君阳的分析。
王君阳也不生气,他摇了摇头,打开手中的扇子,扇了两下之后,这才风度翩翩的说道:“这使团和咱们没仇没恨的,咱们之前的目的没达到,现如今也没必要对他们动手了,告诉兄弟们,尽量避开使团,咱们不要和他们撞在一起了。”
“公子,咱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使团全部给吞掉了?”
几个手下对于王君阳的决定更加疑惑了。
王君阳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几个手下,他苦口婆心地说道:“朝廷的队伍加起来有上百万,你杀得干净吧?你记住,这些都是咱们大康的血肉同胞,将来咱们夺了天下,这些人就是咱们的包衣奴才,现在杀了他们,将来咱们使唤谁去?”
听到王君阳这么说,几个手下不由得一阵佩服,纷纷露出了钦佩的神情,被这王君阳的眼光和格局给彻底的震撼了。
“可是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在这次的事情之中,咱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而且还平白损失了两千多名兄弟。”
有一个手下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
王君阳听到手下这么说,脸上倒是没什么愧疚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做大事的总要有人死的。”
马车里传来了甜腻的声音,王君阳看了一眼几个手下,就转身钻上了马车,而几个手下看到王君阳如此这般,不由得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一路走来,王君阳大半时间都被消磨在那马车上了,想来是那马车中的女子销魂蚀骨,让王君阳有些爱不释手了。
但是王君阳可是未来王家的接班人,未来王家的家主就一定是王君阳了,这样的人物如此的贪慕美色,的确是让这帮手下有些担忧,起王家的未来。
返程的途中倒也不必赶路了,再加上有着数百名伤兵,所以这一路二狗都是走走停停,尽量的照顾这些伤兵,给他们换药,给他们足够的营养,让他们恢复。
这一路上每到一处,二狗都会停下来购买一些药材,顺带着购买大量的新鲜肉食,对这些伤兵补充营养,但就算二狗照顾得如此仔细,但是五百多名受伤人员之中,还是有接近一半死在了半途之中。
这个时代没有足够的消炎杀菌条件,很多受到严重开创性伤口的士兵根本就撑不过感染这个阶段。
尤其是受到箭伤的那部分人,箭簇深深地扎入血肉之中,伤口极深。
这种伤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致命伤,根本无法治愈的,虽然勉强吊着一口命,但是最终还是被高烧夺去了命。
这一日路过了一个叫做黑石城的地方,二狗命令队伍暂时停在黑石城休整,这次修整二狗决定多停留一些日期,最少也要在这停留二十天,等到大部分伤者度过危险期之后再次前行。
在黑石城这地方,二狗立即写了一封奏折,命人迅速送往京都,这些天都没有收到来自京都的回信,二狗的内心越来越没有底了,要么是京都那边出事了,要么就是送信的人在半道上出事了,总之二狗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黑石城虽然是沙漠之城,但是却是大康的边境重镇,这里有着数千边军,所以在这里安全感还是挺足的。
在使团来到黑石城的头一天,在这里驻扎的边军将领就来拜访了二狗,而且还送来了不少黑石城独有的礼物,这黑石城盛产葡萄和蜜瓜,而且这戈壁滩上的羊肉味道很不错,还送来了大量的羊肉。
此地驻守的将军姓铁名叫铁弦,有接近五十岁了,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腰背挺直,说话声音很大。
“朝廷有接近二十年没有派人来到黑石城了,我每次给朝廷写的奏折也都石沉大海,朝廷似乎忘了这黑石城了。”
铁弦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但是他却把希望寄托在了二狗的身上,他想通过使团给朝廷传递消息,让朝廷重新派新人来换防,因为他实在在这里待腻了。
用铁弦的话来说,哪怕战死沙场也好,他实在是不愿意一辈子默默无名地死在这个边陲小城里。
为了能够让二狗给自己带信儿直达天听,铁弦甚至还送上了几十斤的狗头金,这些可都是金子,纯正的,但是二狗却没有收。
“铁将军你不必忧虑,此次回到京都,见到陛下之后,我一定把将军的口信带到。”
二狗一面安抚铁弦,一面解黑石城现在的情况。
这黑石城并没有设置朝廷一般的官员,因为朝廷已经很久没有派官员来这里了,自从上一任县令死在任上之后,朝廷似乎就把这个地方给忘了,无奈之下铁贤就只能总揽军政大权,既要领兵还要断案,管着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反正咱在这边什么都会干,我老铁本来打字不是一个,但是现在硬生生被逼成了文绉绉的老学究。”
铁弦无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