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帝在位的时候,大康获得了中兴,曾经一度达到了王朝的顶峰,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人间最为英明正直的帝王,竟然在老年的时候陷入了昏庸的境地。
越来越多的情报信息显示,天安帝的生命真的没剩下几天了。
宁凡在宫内有一个最大的信息情报来源,就是大太监李春安,这是皇帝身边最为接近的人物。
从李春安的口中得到的消息,那绝对是第一手消息。
看着纸上寥寥几个字,宁凡突然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一代帝王即将就此落幕,而这位帝王还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悲伤谈不上,但是内心却有一股茫然,似乎一个伟大的人物落幕这个时代就没有了依靠。
这些日子不但江州的龙鳞军在积极的备战,每日都是厉兵秣马,喊杀震天,每天都在进行接近实战的演练,而各种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准备。
单单是压缩饼干,用足足生产了足够半年食用的分量,当然这些食物不全是来自江州,毕竟江州现在的粮食主要从各地调拨。
粮食方面,天江的宋成舟给了宁凡巨大的支持,另外内阁首辅程维也在暗中帮忙,使得江州的物资源源不断地汇聚,为接下来进一步战争做足了准备。
不得不说巨大变故产生之前所有人都是有感应的,有了内阁首辅程维这个内援,宁凡在做事方面顺风顺水,至少物资和人员方面根本不需要担心了。
这些天最忙的人反而是周群,因为他每天都要计算来自各地的物资,而且还有大量的军队汇集在江州,这些军队将会统一编制,统一按照龙鳞军的模式去管理。
一场巨大的风波正在慢慢地酝酿,而知情人只不过是这个帝国最顶尖的寥寥数人而已。
而太子宫内太子年轻,此时也急得如同热光蚂蚁一样。
天安帝自从几日之前服下一颗丹药之后就一病不起,嘴唇红如丹朱,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根据太医院的消息,这位帝王的身体出现了令人震惊的问题,身体上的温度甚至可以让床单都出现被烤糊的迹象,这是吞服丹药的后遗症,也是中毒的迹象。
按道理说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天安帝已经昏昏欲睡,应该早就失去了理智,但是令人震惊的是越发病重,但是天安帝却越发的清醒,反而精神好了很多。
这几日不断有内阁的大臣入皇宫大内,所谈论的事情对外都是保密的,就连太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容,这才是他恐慌的来源。
“你说父皇是不是准备传位于宁凡,或者是其他皇子,为什么召见了这么多人,唯独单独不召见我呢?”
太子惶惶不可终日,整个人精神都要错乱了。
天安帝危在旦夕,这谁都知道,因为太医院就被太子把持着,他心里最清楚。
按道理说皇帝即将驾崩,最应该召见的人反而是太子,嘱咐这个帝国最重要的机密,但是偏偏天安帝从未召见过太子,这让太子宁庆内心如同猫抓一样。
“太子殿下不必惊惧忧愁,咱们最好要做好各种准备,至于内廷的事情暂时不需要操心,只要咱们把京师的方方面面全部理顺理通,就算出现了什么乱局也可以瞬间扑灭。”
阎无道是太子手下的第一谋士,这个时候反而显得镇静而从容,甚至眼神之中隐隐的透出几分兴奋。
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情,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辅佐起来的太子马上就要登上皇帝的位置了,阎无道内心十分的兴奋和期待。
“羽林军已经全部给殿下掌控在了手中,另外北大营的十万营兵也牢牢在殿下把控之中,各地封疆大吏世家门阀之中,支持殿下的人也不少殿下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阎无道满脸笑意的看着太子。
太子听到阎无道的一番话,果然表情舒展了很多,那种忧愁仿佛一扫而光,他背负着双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毕竟这么多力量掌控在我的手中,任谁也翻不起浪花。”
“不过我为什么最近总是做噩梦,一想到宁凡我就感觉到心中烦躁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太子宁庆眉头紧皱,宁凡这个名字都让他内心难受厌恶。
“太子殿下不必忧虑,等太子成为皇帝的时候,一杯毒酒赐之,如果太子殿下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到时候可以择一处合适的地方,将其幽居起来。”
阎无道似乎早就想好了宁凡的下场了,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剧本来演绎。
“我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宫面见我父皇。”
太子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天安帝。
只有亲眼到了天安帝他才能安心,才能够确认自己作为太子的地位。
荒草萋萋的古道上,一队人马缓缓而行,这队人马穿着喜庆的服饰,簇拥着一座巨大的花车。
花车内坐着满面愁容的萧铃汐,几天之前她突然在睡梦之中被人抓捕,然后就被稀里糊涂塞进了这辆马车。
当得知自己要作为和亲的对象,被送入匈奴人那边的时候,萧铃汐
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此厄运竟然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而且这件事情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间而来,让人猝不及防,甚至连逃走的时间都没有留下。
萧铃汐掀开马车的帘子,朝着外面看去,外面一片白雪皑皑,冰冷刺骨的风,就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小姐,我打听出来了,这次和亲背后的主谋就是太子,连皇帝陛下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老爷就更不知道了。”
小玉从马车外面爬了进来,小脸被外面的冰冷空气吹得红扑扑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看到小玉,萧铃汐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有这么一个好姐妹跟在身边,能够让她心安不少。
“太子要做什么?难道要做千古罪人吗?竟然要和匈奴人和亲,这种软骨头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唾弃。”
提起太子,萧铃汐满眼都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