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渊凝视着沈安然对侄女担忧的目光,没好气地将视线落在那辆早已消失在拐角的车子上。
“问问爱尔兰,出什么事儿了,朱双双怎么又回来了?”
“二爷放心,我已经跟爱尔兰的兄弟反应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走。”顾成渊抬步,走向身后的豪车,刚坐进。
保镖凌墨就疑惑地问,“二爷,你不是一直都讨厌顾东明吗,他死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我不上心,你觉得明夫人同她儿子不会对此怀疑,毕竟是我的亲大哥。”
亲大哥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反而让人觉得他不诚心。
果然下一秒,又来了个反转。
“我要不表现出我的不舍和怀疑,或许都不符合我这顾家老二的身份吧。”
保镖凌墨深想了下,举起大拇指,崇拜地说,“二爷还真是考虑周到,那我要找人调查一下吗?”
“找,最好让他们知道,我一直怀疑顾东明的死,如此一来,他们就一定会争抢顾氏。”
到时候等他心怀叵测的侄子顾南风,成了顾氏的董事长。
有些事,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保镖凌墨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顾成渊的眉眼,又耐心地问,“沈小姐那边呢?”
“到时候,没有人会来打扰我和她,我们会特别幸福!”顾成渊摩挲着手指,神采奕奕。
……
顾菲菲一坐上朱双双的车,沈安然就打了电话过去。
朱双双瞥了一眼,“要是讨厌这个贱女人,就把她拉黑吧!”
“不许你这样说她!”顾菲菲不耐烦地扫向朱双双。
“你跟我发火有什么用,有本事把顾成渊所做的一切,告诉你那好闺蜜啊,只敢无视她,却不敢说出真相,菲菲,你真怂。”
被戳破了心事,顾菲菲气急败坏,“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我送你回青城,如果没有我,你就会困在麦尔赫的身边!”
朱双双踩下刹车,言辞冷厉,“那个渣男,跟顾成渊是一伙的,你的一切都是被算计的。”
顾菲菲反怼:“那你呢,你当初跟我说,麦尔赫用香水迷惑我,可你不一样也拿那香水对付过我吗?”
朱双双恼羞成怒地拍打着方向盘:“我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我爱你。”
“我看你跟他们也没区别!”顾菲菲言辞冷厉,将沈安然的电话挂断。
可挂断了闺蜜的电话,麦尔赫的电话又来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眶泛着泪珠,正内心纠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的朱双双气愤地把手机抢过去,挂断。
“菲菲,麦尔赫是顾成渊的手下,他做那一切,都只是为了骗你,难道你被囚|禁得还不够吗?”
顾菲菲的泪珠哒哒地往下掉。
是了。
父亲顾东明病情加重,她吵着回青城,被麦尔赫以危险为由拒绝了。
结果她那天晚上偷听到小叔顾成渊跟麦尔赫关系紧密,两个人经常有往来。
顾菲菲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小叔布局。
平时焚的香有问题,吃的饭也有问题,就连见的那些人,都是演员。
麦尔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迅速迷恋他。
顾菲菲心里清楚,她不是讨厌麦尔赫这个人,她只是受不了被人玩于股掌,一无所知。
就像……她只是小叔和麦尔赫之间的一个棋子。
这个棋子不配回到青城,只能乖乖做一个牢笼里的小姑娘。
她单手捂着脸,脆生生地喊,“停车。”
朱双双不以为意,全当没有听到副驾驶顾菲菲的声音,怒踩油门,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夜氏旗下的酒吧。
这酒吧,在青城,比不上帝夜,可又比其他小酒吧更有格局。
“朱双双,谁让你把我拉到这里来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报仇?”
车子停下,朱双双并没有立刻推开车门,反而关闭车窗,笑着看顾菲菲的脸。
“你既然求助我,就说明你心里有我,所以菲菲……”
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磨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耀着璀璨的光影。
“只要你愿意跟我——”
顾菲菲伸手推门,没推动,“我不想跟你谈这些。”
结果说完,车门锁了,根本出不去。
“菲菲,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好,只是我心里没有你。”顾菲菲咬着下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朱双双,你在爱尔兰的时候,就答应过,不会碰我的。”
朱双双额前碎发,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麦尔赫的电话再次响起。
顾菲菲伸手去接,被朱双双按住了手,她红唇扬起,浅笑盈盈,“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
……”
顾成渊去公司心绪不宁,开会的时候,众位董事明明做足了准备,可面对二爷,他们竟然有一种秋后就被问斩的错觉。
一个一个小动作不断,迫切地希望面前这尊佛,能及时离开会议室。
“大哥出事,公司事务需要人打理,我决定让我的亲侄子顾南风,接管董事的职务。”
底下的股东们,不可置信,那些明夫人的亲戚,也下意识地往二爷的脸上看。
开会的内容就是为了说这些?
太不像二爷的风格了。
后来,有人问原因,明夫人冷笑,“还好他有自知之明,要不然我就得请律师来公司一趟了。”
夜幕降临,沈安然坐在公寓,搂着蓝猫来回地给闺蜜打电话。
尽管汪瓶瓶柔声安慰,说没事,但沈安然还是因为朱双双不放心顾菲菲。
走廊里二爷的身影一闪而过,汪瓶瓶收到消息,笑着起身:“安然,姐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人刚离开,脚步声就在耳边响起。
由远及近。
不是瓶瓶姐高跟鞋的声音,沈安然不用猜也知道。
她抬头,嘴角那淡淡的笑立马收敛。
顾成渊走进来,伸手把门反锁,靠着墙壁,凝神看着沈安然。
沈安然犹豫良久,本来想骂的,可琢磨着对方家人病逝,还是口下留情。
“顾先生,节哀顺变。”
顾成渊听到她主动搭腔安慰,走到沙发旁坐下,“你在关心我?”
沈安然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着,在男人靠近时,往旁边挪了两步。
可碍于顾菲菲的事,她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麦尔赫先生?”
顾成渊微微转头,凝视着沈安然红唇的唇角,情念未褪的俊脸上有些冷,“然然,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爱。”
沈安然团紧手指,纠结了几秒,“你要什么?”
顾成渊把人拽到了身下,声音蛊惑,“男女之间没有爱,也可以有别的。”
沈安然手指按住自己的衣领,想躲。
那人却吻住了她的耳垂,尾音染了欲念,“又不是没有弄过,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