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洪之砚在赶往住宅的路上,接到了心腹的电话。
对方说,顾南风看到了报道,跑了。
“杀了他。”
洪之砚刚下了这个命令,心腹就汇报情况,“不好,少爷,顾成渊身边那个叫凌星的保镖也在宅子附近。”
“奇怪了,他的人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在监视我?”
洪之砚暗喜。
既然顾成渊想解决了顾南风,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后来,心腹拍了一段录像发给洪之砚。
录像里,是顾南风跟凌星出手,不慎跌进了河里。
洪之砚看完,把手机丢到一边,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那神采,莫不惬意。
毕竟,这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
只可惜,在他准备拿着录像去保释沈安然,沈安然就提前被人接走了。
洪之砚重拍在沙发扶手上。
“该死!”
他想不通,那顾成渊的速度,怎么就那么快!
……
沈安然苏醒的时候,手脚发软,低头一看,自己手脚被绳索束缚。
她拼尽全力,才坐起身。
“醒了?”
顾成渊交叠着腿,右手拎着香烟,烟灰散落在地毯上。
许久,他把烟蒂杵灭,双腿岔开,上半身前倾,俊脸逼近,把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送到了沈安然的嘴边。
“然然乖,这还有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呢。”
“顾成渊,你为什么要保释我?”沈安然冒着风险,想出的好计划,就因为顾成渊这一举动,错失机会。
“你知道么,就差一点儿,差一点儿,我就可以逼迫我哥哥出现在我的面前。”
顾成渊神情恍然。
原本是怀疑那个冒牌货。
结果他蹲膝,注视着沈安然的脸时,心头一滞,“为了见到哥哥,拿钱找沈家,假借自己是杀人犯为由,吸引你哥的注意力,然然,真是玩得一手好棋啊。”
他脸贴近,沈安然往后缩,不想跟他近距离接触。
可这举动,反而刺激到了顾成渊。
“沈安然,你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可想清楚,你此刻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是杀人犯,我该是什么?”
“你可以在公众媒体,跟我解除关系。”沈安然仰头,怒视着顾成渊,“怎么脱身,我自有办法。”
“靠沈家,还是靠那些钱?”顾成渊表情凶恶,“我早跟你说过,除了我,你的嫌疑就解不开。”
“是啊,毕竟是二爷您,自己设的局!”沈安然哭笑不得,“我在你的计划里,怎么可能逃得掉?”
顾成渊未想会被沈安然猜到,顿了下。
“给我自由,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囚住我。毕竟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定位装置。”
沈安然找沈立堂去商场取自己的东西,结果听沈立堂说,那些东西被人取走了。
“如果不是有定位装置,你怎么可能找到我,顾成渊,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人,值不值得信?”
“不相信我,相信那个冒牌的顾南风!”顾成渊拽着沈安然的脖子,拉到跟前,“装什么清高,你敢去见他,不就是拿我当挡箭牌。”
“你算计我那么多次,我为什么就不能利用你?”
沈安然从小就没有安全感,洪之砚这个外人的话,她怎么可能相信。
但一想到顾成渊毁掉了自己见到哥哥的计划,想要解释的想法就抛到脑后了。
“顾成渊,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有什么不好?”
“我说了,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顾成渊大拇指擦过沈安然红润的嘴角。
沈安然仰头,“你这是占有欲作祟,你根本就不爱我。”
顾成渊被气得胡言乱语了,“好,那就不爱了吧。所以,对不爱的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这个疯子。”
“然然,你可真聪明。我身边的朋友,都叫我疯子。”他吻对方流泪的眼睫,声音温柔,“可惜,你永远都只能是我这个疯子的女人。”
他粗鲁地咬住沈安然的肩膀,沈安然疼地轻嘶了一声,直到那一小块地方红了,留下深深的牙印,才愈发兴奋。
“然然乖,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呢。”
他闷闷地扯开自己的领带,猩红的眸子扫向门口站着的凌星和凌墨,“关门——”
屋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沈安然肩膀颤栗着,双手也在发抖。
“顾成渊,不许碰我。”
“自愿做我的情|人,在外答应别人,做我的未婚妻,沈安然,现在,你矜持个什么劲儿啊。”
“别,别碰我。”
顾成渊毫不留情地扯开,肩头露出一块粉嫩的肌肤。
“放开,顾成渊,你放开我!
”
“然然,你真的是越来越聒噪了。”他邪魅笑着,将人按在红色的地毯上,“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教教你,聒噪用在什么地方,才最妙!”
等顾成渊离开,沈安然才颤抖着说出了那一句话。
“我恨你。”
“恨我有什么用,恨又伤害不了我。”顾成渊故作淡定地戏谑她,“反正日子都这么苦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活。”
沈安然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个恶魔,只是这个节骨眼,要是有了孩子,以后离开就更不容易了。
“顾成渊,你能不能给我……”沈安然手指紧握成拳头,委屈地看着她,“给我一盒药。”
顾成渊站起来的时候,听到这话,锥心刺骨的疼。
偏又装得无动于衷。
“药没有,真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自会有人给你养。”顾成渊转移话题,“又或者你还担心我没钱养你?”
他伸手把人抱起来,将外套拉上,附在耳边说,“婚,要结。孩子,也要生。”
“顾成渊,我迟早会离开的,你知道。”
“不可能!”
顾成渊走出公寓,薛少和李强站在门口,看着他神情憔悴的脸。
“疯子,我听蕊蕊说,你后背伤口恶化了。”好端端的,都能恶化,只能说,疯子又不放过自己。
顾成渊疲惫地靠在墙壁上,沉沉的呼吸。
他最近没休息好,也没好好吃饭,这会儿,完全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和猖狂。
满脸落寞,神思凄凉。
“沈立堂利用媒体造势,说沈小姐是杀人犯,要报仇吗?”
“这原本就是她的计划,还报什么仇?”顾成渊声音清冷如雪,“她不过就是想要找到那个人,把我逼疯后逃走!”
薛少为难地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抓伤,“你不是放过沈小姐了吗,怎么又突然……”
“我只是说暂时给她自由,又没说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
顾成渊回头看了一下酒店,“凌星,多派些人,沿着河边找,我就不相信,那人真就死了!”
吩咐完,他看向薛少,“从今天开始,隔壁的房间,我租了。”
他就算走不进沈安然的心,也要离她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