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散乱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黯然失落。
沈安然还是重复那句话,“你一直在骗我!”
顾成渊听得很清楚。
他也看到了那丝近乎憎恶的目光,他咬着唇角,一点点的苦涩凝结在心头。
“然然,你一定是被蒙蔽了,我怎么可能欺骗你呢。”他捧着沈安然的脸颊,声音轻柔,试图说服,“全天下的人骗你,我都不会的。”
沈安然挣扎着别过脸,不想看那虚伪的表情,“顾成渊,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心软吗?”
沈安然脑袋里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
一直在催促她,说,别怕,必须拆穿这狗男人的真面目。
“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公寓房东,他是你的好哥们,给你演戏的人,对吧,顾成渊?”
“还有,我把凌墨交给我的u盘给了你,怎么经过你的手,u盘就坏了,事儿怎么那么巧!”
“之前你介绍的那位叫做李强的心理师,他字字句句都在强调我爱上了你。可我才跟你见几遍啊?
我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怎么敢肖想青城权势滔天的顾二爷呢?”
她分析时,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顾成渊的脸上,眸光里,夹杂着怨恨和恍然。
顾成渊虽然气急败坏,但为了化解矛盾,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悲凉,故意装出一副儒雅温和的模样。
“然然,你这小脑袋,真会异想天开。”
“你忘记了,当时不是你无时无刻暗示我喜欢我的么。你怎么忘记了?”
“不可能!”沈安然往后缩了两步,坚决地反驳,“我了解我自己,就算喜欢英俊的男人,也绝对不会一开始就生扑。”
她咬着下唇,拔高了嗓音道,“除非是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顾成渊脸上划过一阵被猜中的崩溃和孤寂。
但他眉毛上扬,难得的笑了,仿佛有足够的耐心,听着沈安然说出一切猜想。
“哦,然然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顾成渊?”
顾成渊含笑,温热的手掌触及她的脖颈,单手将人捞到了怀里。
“这么了解自己吗,然然?”他低头,在耳边笑,“你当初在我身下的状态,是不是忘记了?”
沈安然心里忐忑。
“别紧张,我会让你慢慢明白,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你要做什么,顾成渊?”
“别紧张啊。”顾成渊伸手将沈安然抱到了床上。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扣。
即便沈安然骂他疯子,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沈安然一开始还能镇定从容,到了后面,被吓得眼泪汪汪。
“顾成渊,你不能这样做!”
“然然,我会让你认清自己。”顾成渊抓着她的手,锁住。
沈安然拼命挣扎,耳边也只有哐当哐当的响声。
顾成渊吻沈安然的耳垂,手指擦过沈安然眼角的泪珠,“然然,看你这么幸福的哭泣,我可是更加来劲儿呢。”
“放开我,顾成渊!”
顾成渊玩味地捏着沈安然的衣领,手指在锁骨处游移。
最后落到她的腿上,“说说,就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要跑,你这腿可真是不乖啊。”
他冷冰冰的脸,顷刻间转变成得偿所愿的坏笑,“不听话的腿,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沈安然屈膝想踢,可脚踝也被链子锁着。
“顾成渊,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会永远离开你。”
“嘘,然然,不要说反话,我知道,你很喜欢我。”
“顾成渊,我才不喜欢你,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
“看来我家然然是吃醋了呢?”他悬在上空,眼睛盯着沈安然的脸,欲念丛生,“放心,我是然然的,一切都是然然的。”
“唔……”
顾成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覆盖着沈安然的双眸,整个人疯狂地吻了下去。
炽热的气息落在身前,那磁性低沉的声音,一点一点地钻进耳朵里,“然然从来不曾看清内心的自己,你……的反应分明是爱我的。”
那宽阔的大掌,像一张网,从头顶,罩住了沈安然全身。
门口的薛少看着管家白蕊蕊,无力地耸肩。
看屋里这动静,一时半会儿,是劝不了了。
他沉着脸下楼,管家白蕊蕊说,“先不说二爷的伤,就是沈小姐,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生气的。”
“疯子是那种会因为女人生气,就要死要活的?”非常了解二爷的薛少,一副无奈的姿态,“越生气反而越兴奋。”
女管家白蕊蕊看着摇摇欲坠的卧室,郁闷地走下楼。
她倒是要问问,沈小姐怎么突然要逃走,怎么就跟二爷吵到那个地步?
二爷受伤之前,明明很正常。
“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你的幸福?”顾
成渊窃笑起来,手指掐着沈安然纤瘦的腰,“然然,你忍着不出声,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说完,又一个密密麻麻的吻砸下。
几个小时后,顾成渊看着沈安然昏睡过去,才掀开被褥下地。
客厅里。
薛少等人已经走了,留下的管家白蕊蕊,还坐在沙发上,等待。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二爷,顶着缭乱的发丝,憔悴不堪。
“二爷,沈小姐她……”
顾成渊表情淡漠,极致的冷,“睡了。”
白蕊蕊听到睡了两个字,彻底傻了。
弄到现在,也不知道娇滴滴的沈小姐会不会出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女管家白蕊蕊解释,“二爷受伤昏迷,我给你叫了医生过来。”
“是你找的外人来?”顾成渊气地一脚踢翻了沙发旁的凳子。
女管家白蕊蕊连忙垂眸道歉,“对不起,二爷,沈小姐说你伤得严重,必须送医院,所以我才……”
“谁让那家伙来的,谁?”嘴里自然说的是薛少,“他哪儿不能玩,非得跑到我的别墅来!”
“二爷,薛少跟龚医生关系特殊,您受伤,他做不到不管不顾的。”白蕊蕊只是维护了薛少一句。
顾成渊就叫嚣起来,“如果不是他出现,然然就不会逃跑!”
白蕊蕊看二爷发飙,更不敢说话了。
殊不知二爷太矛盾,前一秒认定朋友出现的时间不对,后一秒又拨动打火机,摇头否决。
“不,是那个女人的错,要不是他趁我跟顾南风对弈时开黑/枪,我也不会受伤。”
白蕊蕊一脸疑惑地看着二爷。
那个女人,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