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能够让人长生的丹药，好香啊！”
“我也好想要！”
“陈老爷，我愿意出钱买，你看看给多少合适，我们商量一下啊！”
“……”
台下看官们在瞬间都激动起来，朝着陈旭杨大声嚷嚷起来。
对此，胭脂楼的内部人员却是全都习以为常，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倒是云溪鹿，很不适的屏蔽了嗅觉，心中很是不解，那味道她闻起来臭得很，为何那些看官们怎么看起来个个都很享受的样子。
实在无法理解。
“陈老爷且慢。”
再看台上，陈旭杨就要将丹药放入嘴里，却在半路被叶二少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
陈旭杨原本激动的心情顿了顿，有些不满且警惕地看着叶二少，“你也想和我抢丹药？”
叶二少摇摇头，笑着道，“您说笑了，客人的东西，我们如何敢抢。”
闻言，陈旭杨这才松口气，却依旧满脸防备的道，“那你拦着我做什么？”
叶二少解释道，“自然是要同你先说一下注意事项，这个长生丹不是那么好吃的。”
陈旭杨一听，立刻就警惕起来，“什么意思，难道吃了之后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叶二少摇头，“自然不是，而是这丹药是胭脂娘娘赐予的，服用之后必须每十年用一个血脉至亲来献祭，否则便会失效。”
“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何愁没有子嗣，这不是问题。”陈旭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还请陈老爷在这上面用鲜血按上手印吧。”叶二少说着，拿出一份契约递过去。
陈旭杨能够走到今日的地位，自然不是糊涂人，他对长生有执念，但在其它的事情上却是十分精明的。
拿过契约仔仔细细看过一遍，确定没问题，这才滴血画了押。
而在他印下手印的瞬间，云溪鹿便是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根本并非真正的长生药，而是献祭丹，专门用至亲血脉的牺牲来获得寿数。
是相当歹毒的一种邪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这陈旭杨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只能说，恶有恶报吧。
陈旭杨觉得他有足够长的寿命就能拥有无尽的孩子，却从未想过，如果他血亲不够呢？
是的，在陈旭杨得到长生之后，他的面相就变了，从原本的家族兴盛，变成了断子绝孙！
他看似得到了长生，但这个年纪，失去的繁衍之力却是不会恢复的。
而他，因为平日里就为富不仁，不过是靠着祖上的荫庇才一直能够享受富贵而已。
因此，子嗣并不多，到如今也不过只拥有两儿一女罢了。
签下这份契约后，他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将孩子们都送过来献祭，那么最多再过三十年，陈家后代就要断绝了。
当然，陈旭杨也可以选择迷途知返，不再送血亲过来，他本就是将死之人，遭受反噬也无所谓的。
但是，他能愿意去死么？
不会的！
得到过好处的人，绝不会甘心赴死的。
因此，陈旭杨的结局在服下那颗长生丹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并且，还有个更为残忍的事实是，陈旭杨就算不来求长生丹，以陈家祖辈留下来的阴德，是足够再照拂陈家三代的，他的寿数也有一百岁。
可就因为他这样一弄，虽然还是活到了一百岁，却生生将陈家的所有福报都给败光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败家子！
当然这些事情云溪鹿现在说不了，而且就算能说，她也不会去说。
这是陈旭杨自己的选择，个人有个人的因果，她若是强行介入，便要替他承担这份因果。
陈家虽祖上积累了诸多福报，但这些后代却都上不了台面，根本不值得她救。
此时，台上的陈旭杨已经将丹药给服下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原本佝偻的身体站直了，花白的头发变黑了，整个人恢复到了二十几岁的模样。
“天呐，这长生丹居然如此好用！”
“长生丹居然有重返青春的作用，那林夫人真是亏大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没听到那司仪说了，服用长生丹是需要用血亲进行献祭的么，林夫人似乎就一个儿子，哪里舍得。”
“好像也是，有得必有失，倒是挺公平的。”
“不过这长生丹还真是好用啊，等下次我一定要将它拿到手。”
“……”
见到陈旭杨的改变，台下众人全都发出惊呼声，对于长生丹的兴趣也是更大了。
对于这些人的狂热，云溪鹿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也真是够傻的，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最想要得到长生的人是谁吗？
自然是当今圣上了。
可是，这样众所周知的事情，皇帝却没过来，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至于为何她如此肯定皇帝没有来
，那是因为作为人皇，身上是带有龙气的，若真在这里出现过，会非常的显眼。
到目前为止，云溪鹿并未看到具有龙气的人，也并未在这里感知到龙气，说明皇帝并未出现。
胭脂岛已经这么多年，若这长生丹当真那么好，皇帝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记得，郜国是有国师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定然清楚胭脂岛的长生丹并不靠谱。
至于国师那边是否会给皇帝准备长生药？
云溪鹿不置可否，毕竟就算是玄诚子留给她的炼丹术里面，也从未提到过长生丹药。
可见，凡人想要长生，除了像柳培文那样有特殊机遇外，是很难办到的。
而那个国师，或许能够帮老皇帝延长一些寿命，但是想要做到真正的长生，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了，今日的木偶戏便到此结束了，下一场戏请诸位在七日之后再来。”叶二少微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好好好，七日而已，我们等得起。”闻言，那些客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纷纷顺从地离开了，没人敢留在这里继续纠缠。
“见过仙姑。”
而此时，红衣人方才领着云溪鹿朝着戏台走去。
云溪鹿心中是有些紧张的，但面上依旧没有露出半分的破绽，装出一脸茫然地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