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很大,有四扇门。
周斯年轻手轻脚打开靠外面两扇,还没伸手,就被满眼的红色暴击了!
他怔愣的看着满满一衣柜的红色衣服,久久没有回神。
他发誓,这里的红衣服,比他有生以来,见到的红衣服总和都要多!
而且看这衣服的尺寸,不是小孩子的,也不是女人的,而是一个目测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男人的!
他嫌弃的拧住了眉,一个大男人,整这么多红色的衣服,穿着不娘炮吗!
忍着眼疼,他翻找了一下,更为鄙夷了,大大小小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件。
这让他更确定,这些衣服的主人,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
谁家老爷们有这么多衣服啊,还都是红色的!
当看到内裤都是红色的后,周斯年果断的关上了这个衣柜,开始翻下一个。
这一打开不要紧,只看了一眼,吓得周斯年又火速关了起来!
他的眼前一阵晕眩,脑袋也嗡嗡的响,明显接收不良。
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他再次伸手,缓缓拉开了柜门。
大片大片的色彩朝着他砸了过来。
敞开的柜门对他尽情展示着世间少有的丑衣服集合!
整整一柜子花花绿绿的丑衣服啊!
他感觉,整个世界的颜色,此刻,都被汇聚在了这里,拼凑成一件件的丑到出奇的碎花衣裳,拼命的往他眼睛里挤。
周斯年崩溃的伸出手,小心拨动了一下,最上面挂着的衬衫,瞬间,丑到各有特色的花衣服,朝着他袭来,砸的他眼睛生疼。
双手僵硬的把柜门关上,深呼吸!
看不得!一眼都看不得!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眼神愈发的凝重。
他,怕不是遇到变态了?!!
这里的衣服尺寸和刚刚衣柜里的红衣服尺寸一样,应该属于同一个男人。
一个身高一米九,爱穿红色和碎花衣服的大男人!
不是变态,是什么?!
周斯年的心跌到了谷底,这样一个男人,救了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不会拿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想到这,周斯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怀着沉重的心情,他忐忑不安的打开了第三扇柜门。
原本已经做好再次被暴击的准备了,没想到, 这次竟然被治愈了!
这里的衣服很少,加起来不到五身,但是颜色都是白色、灰色和他最爱的军绿色!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料子也是他熟悉的,和刚刚柜子里的奇葩料子不一样。
翻找了下,没有其他的东西后,他小心的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熟悉的红色暴击。
周斯年发现他的接受程度变高了,这次只是小小的心颤了一下,没有晕哎!
不过,这个柜子里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和其他的柜子比,这个柜子里只有一套衣服。
周斯年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一件红色的喜袍,周边的小架子上还放着一顶假发和几件珠钗。
他眉头轻轻拧起,这些衣服是做什么的?
最里面,还用专门的帽托托着一顶。。。。。。
周斯年犹豫了,不知道该叫它帽子,还是叫它。。。红色空中花园?!
检查没有异样后,他伸手,把帽子拿了出来,放在月光下仔细端详着。
嗯!
真红啊!
嗯!
真热闹啊!
周斯年越看越想笑,这顶帽子,他愿意称之为衣柜之最!
最奇葩的可能就是它了吧!
最后,他成功把自己逗的闷笑出声。
只是刚笑一下,就带着脑袋生疼,好像是有谁忽然锤了他脑袋一下。
脑袋里轰隆一声,他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床上。
再睁眼,他惊恐的丢掉了手里的帽子。
伴随着剧痛一起袭来的,还有一道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以及断断续续的话语。
一个身着红色嫁衣,头戴红色花帽,脸上涂满胭脂,一米九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尽管这副打扮很是吓人,但还不足以吓到经过特殊培训的周斯年。
让他灵魂都跟着震颤的,是那恐怖妆容下,熟悉的脸!
周斯年努力的回想,极力的否认!
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那是一张和自己很是相似的脸!
或者说一模一样,只是看着比他年长几岁!
颤抖的手轻轻摸上了自己的脸,只一下,周斯年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脸部的棱角发生了变化,不似记忆里的圆滑,倒像是。。。。
!!!!
顾不上晕眩,周斯年跌跌撞撞的起身,在房间里疯狂翻找。
终于在边柜上找到了镜子。
他拿起镜子,缓缓坐到床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勇气翻转过镜面。
“咔嚓!”
只一眼,周斯年感觉,此刻身处地狱!
这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轮廓,和他记忆里的,爱穿红色衣服和碎花衬衫的一米九变态,一模一样啊!
呜呜!!
真的一模一样!!
周斯年根本来不及纠结他为啥一下子长高了,整个人抱着镜子,颤抖个不停!
脑海里,纷杂的画面继续袭来,他的记忆也越发的清晰。
漆黑的夜空,惨白的月光,呼啸的风穿过树林发出渗人的笑声。
空无一人的墓地里,时不时闪现的红色身影,以及被吓得四处逃窜的人们。
周斯年的心剧烈的跳动,回忆着这具身体时不时的腾空飞行,或者停滞在半空中的动作。
喉结滚动。
这,明显,不是人类能做出的动作啊!
难道,他被鬼上身了?!!!
周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除了鬼上身,他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没等他害怕,又有一段记忆出现在他脑海里。
另外一道红色的身影?
同样的红色嫁衣;
同样的红色花帽;
同样的飞行或者滞空的动作;
不一样的是,这位“新娘”看着比他丰满许多。
回忆加速,丰满的“新娘”猛地一个回头,冲他露齿一笑。
这一笑,差点把周斯年送走。
他猛地扔掉镜子,扶着床,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哪里是什么新娘!
分明就是一头野猪成了精啊!!
与此同时,他也回忆起了, 让他崩溃的声音。
凄厉的女声在空荡荡的山林间回荡:
“啊!哈哈~~啊!哈哈哈~~~~”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啊!哈哈哈~~~~,别走啊!留下陪我玩啊!!”
“哈哈哈~~小哥哥,被我抓到就要留下来陪我啊!!哈哈哈~~~~”
密密麻麻的冷汗布满了周斯年的额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所以?!!
自己这是被野猪精抢来做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