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水库两人并不陌生,去年冬天,他们就去参加了修水库的任务。
明黛看着被吓到崩溃的高桥:“为什么要炸水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炸?!”
高桥吞咽了下口水,还是不想说。
明黛烦了,直接把野猪新娘怼了过去。
嗷嗷叫的野猪新娘把她吓得鬼哭狼嚎。
“我说!我说!呜呜!我说!炸水库是为了淹没水库下游的村子!!时间是清明节!”
明黛眉头皱起,这时间正好赶上春汛,要是水库真的炸了,下游的村子肯定会被洪水推平的!
不过,玉带县的水域条件很好,排洪功能也很完善,即使发生了洪水也会很快排走。
且下游的村子不是很多,明黛记得就只有三个。
耗费这么多的炸药包和手榴弹,动用潜伏多年的暗桩,就为了淹没三个村子?
很明显,高桥没有说实话!
明黛看着缩在一起的高桥,内心涌起是深深的厌恶。
她冷漠的放开了对野猪新娘的牵制。
在高桥惊恐的目光中,野猪新娘锋利的獠牙撞了过来,躲闪不及的她被挑断了手臂。
“啊啊啊!!!”
高桥抱着手臂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请求大人救她。
周斯年充耳不闻, 根本不理她,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明黛。
她面容平静的看着野猪新娘锋利的獠牙,在高桥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内心的怒火噌噌的往上翻涌。
想着水库爆炸后产生的后果,以及她曾经对周斯年做过的事情,就恨不得让野猪新娘直接撞死她!
直到高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明黛这才重新牵制住还想攻击的野猪新娘。
这一刻,高桥对这个绿色纸扎人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明黛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插进她的伤口之中轻轻搅动。
谁还不是个医生?怎么疼,她最知道了!
“啊啊啊!!!”
果然,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让高桥哀嚎出声,愈发恐惧的看着明黛,身体也在拼命后撤。
明黛把手指抽出,温热的血液抹在她的袖子上,顺手拉住高桥断了的手臂。
“你是个聪明人,老实把所有的计划和目的说了。
要不然,我让它一点点把你的手臂吃了!
先咬掉你的手指,手指骨细软,应该很好嚼碎;
然后是你的手掌,这里需要费点力气;
最后是你的手臂,手臂可能有些困难,不过你放心,它的牙齿很锋利的,多咬几下应该就可以咬断了吧?”
她说的轻柔,似乎在独自低语,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高桥遍体生寒。
尤其是一旁的野猪新娘适时的磨牙,咔哧咔哧的磨牙声,让高桥的手臂灼烧起来!
她彻底崩溃了,颤抖的趴跪着开口:“我说,我什么都说!
炸水库是为了分散边防驻军的注意,主要目的是为了炸掉藏在暗处的细菌实验室和黑省的秘密军事基地!!”
明黛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果然,她刚刚没有说实话。
一旁的周斯年听到黑省的秘密军事基地的时候皱了下眉,没记错的话,魏舅舅说过,这个军事基地应该就是他待过的地方!
明黛也想到这个,看了他一眼,周斯年缓缓点头,两人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这边的秘密军事基地是保密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因为失血过多,高桥的目光开始涣散,意识也不是很清醒了,她摇晃了两下,彻底瘫软下去,口齿不清的回答:“基地的专家有时候会到松市医院会诊,我策反了送他们来的司机,他透露了基地的位置和专家的姓名信息。”
明黛闻言,皱起了眉。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高桥渗透进松市医院产生的后果,比姚玉良猜想的还要严重了。
要不是明黛和周斯年意外发现了异常,军事基地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给炸掉,那时候损失的就不只是几个专家,而是无数的实验成果和项目资料了!
她猜想的也没有错,上一世,高桥潜伏的很深,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水库被炸,基地出事,这才被人发现。
可惜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高桥已经被偷偷带出边境,追踪不到了。
明黛接着问:“细菌实验室在哪?里面有什么?”
高桥喘着粗气,眼神发直:“在水库附近的大青山里,那里藏着我军没来的及炸毁的细菌实验室,里面还有活体标本及细菌样本没被销毁!
这个对于我国在国际军事法庭上的裁决非常不利,上级要求我把炸药运送出去,交给组织炸毁!一定不能被华国发现!!”
意识彻底混乱的她讲到这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
“哈哈,炸水库的时候,一起把细菌实验室炸了,洪水会把里面的实验体及细菌样本全部卷走!
哈哈哈,这样,我军在华期间实施细菌战的证据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全部消失了!!!”
明黛看着满脸癫狂的高桥,全身冰凉:“疯子!你是医生,你不知道这些细菌样本进入洪水后会带来多大的隐患吗?!”
闻言,高桥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些蝼蚁罢了!!”
明黛缓缓摇头,她不应该问一个畜生这样有人性的问题。
明黛翻出一颗药丸递到高桥面前:“想活命吗?”
刚刚还很虚弱的高桥,这会回光返照一般,死死盯着明黛指缝间的药丸:“想!你能救我?!”
明黛看了看鬼新娘面孔下,担忧看着她的周斯年。
“告诉我一件事,这个给你。”
高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药丸,迅速流失的生命力让她一口答应:“你说!”
明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三年前,你是不是在一个叫周斯年的人的治疗过程中动手脚了?”
“周斯年?”
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是他啊!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他治疗的时候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罢了。
他伤的很重,本来他应该死了的,可惜魏宴把他带到了京城,留了他一条命。
不过,后来他成了傻子,我也算完成了任务。
哦,据说他原本是个兵王来着,可惜,遇到了我,哈哈哈!”
她说的轻描淡写,满不在乎,甚至为害了他而洋洋得意!
明黛的眼神更冷了,语气却愈加平静:“为什么要害他?”
高桥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明黛的手:“他看了不该看的!你把药给我!我要死了!”
明黛躲开她满是血污的脏手:“他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你说了我把药给你!”
高桥的手无力的垂下,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药:“他撞见了我们的人偷渡宝藏出境的现场!还认出了与我们合作的军方的人!”
明黛拧眉:“具体是谁?!”
高桥喘着粗气,开始翻白眼:“我不认识,我只是负责转移和看守这些战后没可能带走的宝藏,不负责运输,并不知道负责掩护的军方的人是谁?!
周斯年认识他,好像还很熟悉,也是因此,上级下令让我找机会杀了他!!”
“给你发布任务的人是谁!?!”
高桥恳求的看着她:“是我的老师,他在省区医院任职,也是他送我去的松市医院的!
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你把药给我!”
说着说着,她眼里的光芒消失,瞳孔不再聚焦,呼吸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