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千手见二人达成合作,心下犹疑片刻,退向扈西河:“我看不出这小子修为深浅,保不齐是个硬碴子。
待会,你我左右夹击同时抢攻。”
扈西河面色一沉,托珠上前,与之并肩道:“可以,只望师兄此回能与小弟同心。”
“自然。”毒千手口上答着,心想:还惦记着之前那点破事。待会动手,难保不会留一手。如此,还是需防他一防。
那厢,寅对薛蝉子、岑之人道:“今日,二者必取其一。
否则,咱们也不必回宗门了。”
私自背离掌门指令,不成功便是成仁。
薛蝉子与岑之人换了眼神,俱是把头低下,小声道是。事到如今,他们在这条船上已下不去,能做的,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比不得寅卫,与宗门而言不过是个寻求庇护的人。少了,也没多大的关系。
同时,曾三元带人赶到,将素鹤退路截去。
三方势成三角,形成对立。然与扈西河等人同行的猎罪者,则抱手退立一边,隔岸观火。
素鹤给槐尹递个眼色,让他稍后见机行事。
转眸同花中影道:“大宫主打算如何合作?”
花中影打量曾三元等人道:“你拖住他们,本宫替你杀了追兵,然后你我联手再退强敌,如何?”
“甚好。”
一语刚落,扈西河、毒千手率先发难。二者往昔到底是同门师兄弟,携手进招,默契自生。
扈西河毒珠化银枪,挺枪直上,枪身摆如游龙,枪头爆出夺目电芒。一圈圈,直递素鹤。
毒千手随后跟上,脱手飞蝗如雨,旋即双掌交错,掌风竟刀兵交击之声,直逼素鹤身前。
素鹤晓得厉害,当下也不敢大意。一剑架住银枪向下猛按,扈西河定睛瞪眼,虎掌把住枪尾,巧劲儿上挑,那银亮的枪头瞬间取咽喉。
道:“我与你无仇,亦不稀罕人皇石,你何必替人强出头?”
“非我强出头,实是阁下有心阻拦。如果不是,何不放我等离开?”素鹤向后一仰,悄然退后数尺,堪堪躲过咽喉一枪。
足尖点地,忽的翻身急转,一剑画圆向前刺出,正迎着飞蝗击打如雨,叮叮当当,绵绵不绝。
紧提一掌,贴住剑柄。
忽见悯殊耀出万道光芒,与毒千手之掌劲儿交与一处,霎时彻裂山崩,周遭树木尽被摧毁。
两个受力,各自向后翻飞,不及止步。
寅瞧着是机会,遂令薛蝉子、岑之人趁隙攻素鹤,自己则是暗地发招袭花中影。
曾三元等人,虽不知素鹤往昔,但群芳台的名头,他们是知晓的。
对上花中影,冲上前的人不禁开始往后撤退,一来二去把曾三元自己顶到了人前。
“怎么?不动手?不动手,那本宫可要动手了。”花中影美目微眨,指掐青丝倏的后甩,一击,洞穿寅腕骨:“学人偷袭,御魂门的寅卫也堕落了么?”
寅怒目而张,抬掌斩断青丝,复聚元抱红光,猛的推向花中影。
红光所过,地面寸草不生,如被火炙。
花中影青丝一抖,霎时缠向曾三元,那厮这时脑子转的极快,拂袖拉了就近之人,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又故作惋惜的扑上前想救人,整套做的行云流水,使得众人不明就里还以为他是真想挽救。
这一切快的只在瞬息之间,被他推出来的人,还没来的及出声,便遭青丝绑缚,立马就奔了黄泉。
巨大的爆.炸之声,迫使他们止步,曾三元退不及,被浇了一身的零碎,脸也被兜头浇个正着。
登时木在原地,人好似失了半截魂。后面的人,也没想到同来的兄弟会死的这般凄惨。
直到花中影墨剑要取曾三元命时,才有几个幸得反应过来,各出强招阻下花中影逼杀,趁机救下曾三元。
花中影一击不成,反攻寅。引寅边打边往曾三元众人贴靠,那些人抬眸之间,差点吓掉了魂。
忙拽起曾三元飞也似的逃了,花中影满意的勾起唇角,道:“现在,就只是你我,你说本宫该如何回报呢?”
寅心头一凛,但面上仍是半分不乱,道:“拿你的头,换个人情如何?”
“哈哈哈,好呀,你要有此本事,尽管拿去。”花中影大笑,倏的眸光寒光迸.射,道:“拿不去,便是本宫取你狗命。”
“放肆。”寅被羞.辱,顿时怒火攻心,出招再不留手。
满盘怒火倾泻,倒叫花中影短时间与之陷入纠缠。术法攻击,他浑然不惧,强与弱皆是硬接。
这样打,花中影则明显吃亏的多。
但花中影能从永罪台脱出,其本身也不是易与之辈。转瞬调整了攻打方式,以武力强攻,术法为守。
如此一来,形势顿成扭转。
寅心道难缠,急唤薛蝉子帮忙,然薛蝉子被素鹤绊住无法走脱,使得岑之人有机会可以过来相助。
两者联手把花中影逼入死角,就在即将得手时,扈西河忽的跳出,一枪了结了岑之人:“我看上的猎物,你也配?”
“扈西河?”寅怒提双掌攻其腹部,要给岑之人报仇。
扈西河手握银枪,向前一挡,身形进逼,一连三掌击在寅心口,便是魂体之身,受此掌力,也连断数棵大树才止住身形。
但见寅倒地,魂体开始出现逸散。薛蝉子见状,不顾一切杀出,将人掳走。
如此,再回首场中就只剩下毒千手、扈西河,还有不少的观望者。他们没打算此刻出手,单等两边斗的筋疲力尽,再行坐收渔翁之利。
同时,也将槐尹死死防住。
槐尹身背碎玉人,几次想趁隙脱逃,俱是被这些给堵回原地。
走不得,只能等的暗暗心焦。
素鹤与毒千手过招不下百,双方各叹对方之难缠。
毒千手见飞蝗取攻不得,干脆弃飞蝗不用,只提双掌,复复疾攻。
他那手掌,常年浸毒,虽含刀兵之声,更藏致命剧毒。
其声可乱心神,毒可毙敌命。
“受死,或交出人皇石。”
“恕难从命。”素鹤执剑,一手贴剑尖,横推挡住其烈掌,道:“你我死斗,不过是便宜旁人。
我纵是再不济,也可舍命把你拉下,你即便是侥幸留得一口气,又凭什么走出身后的虎狼堆?
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放彼此离去如何?”
“做梦。”毒千手向左疾射,避开悯殊剑芒,一脚落地,身形忽倒,贴着地面快若闪电的攻素鹤足下。
素鹤头下脚上,以剑点地,擦出无数剑花,剑芒如守一点,朝四面八方荡出光华。
毒千手挺而走险,不退反近,双掌夹住剑尖,沛然真元急运,欲以剑身度奇毒:“小子,我舍得你身剐,你敢接吗?”
“你……”素鹤一惊,抽剑想退,然剑却被毒千手夹的死紧,宛如铜浇铁筑。眼见奇异磷光顺剑身蔓延至手柄处,登时悯殊脱手,双掌聚元,击在剑柄顶端。
骤然间,只闻得剑吟龙鸣,忽的暴起,削去毒千手左耳。
“啊……”毒千手抱住血淋淋的左耳,失声痛呼。
再一回手,素鹤招回悯殊,执剑接连进招,紧逼毒千手。
毒千手不曾想,有朝一日会吃这样的大亏。不及回神间,被素鹤连伤几处。
他那剑尖一带,顺势刺入其肋骨间,在折转,肋骨应声而断,带出一飙殷红。
情急之下,毒千手再唤飞蝗挡住素鹤进逼,自己连连倒退,踉跄数步才稳住,没有倒下。
剑指疾点要穴,止住出血。
双掌随之凝出一把九耳八环飞蝗刀,刀身逆光一瞬,飞蝗栩栩如生,好似都要从里面脱非出来。
吐血一口血水,低喝:“好小子,是我毒某人走眼了。”
素鹤把见手顿紧,道:“承让。”
“吃我一招,血蝗吞日。”刀忙一闪,血云遮天蔽日。
槐尹急忙掣出银狼,护住自身与碎玉人,旁人亦纷纷祭招,各退血蝗。
然血云之厉,岂是随便可挡?
“砰,砰,砰”,眨眼三人被血云爆体,更有数人被伤。
扈西河持枪,拂袖化去血云之威,怪声怪气道:“师兄早拿出真家伙,哪里还需要受这无妄之灾?”
“少废话,赶紧拿人。”毒千手吼到。
“好,我这就来。”扈西河懒洋洋应了声,转身一枪劈向花中影。
花中影闪避不及,举剑硬接,顿时剑身被压的下弯,嵌入其肩。
“臭娘们,命挺硬的啊?嗯?”上次毒你不死,这回还不死来?害老子啥事都没干,光追在你屁股后头跑。
今天,我看你还怎么跑?
“呸,本宫命若不硬,你跟在后头闻什么呢?”花中影面色虽白,然对上毒千手,气势半分不弱。
“你骂我?”
“看不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找死。”
说罢,毒千手用力向下一压,墨剑“噗嗤”全没入肩甲。
枪头一挑,划向花中影细长的脖颈。
但见花中影一个,一字马扎下。仰脸避过枪头,掌击剑柄,墨剑翻然跃出。
反手握剑贴背,堪堪挡住枪头,随即滚地而起,一缕青丝脱手缠住银枪,两相陷入僵持。
扈西河见状,顺势送枪往前,直取其脖颈。
花中影惊觉有异,玉掌推开枪身,闪避要害,腰肢一转,递剑穿其腹。
得手之后,却挨了毒千手一脚。
顿时口吐鲜血,借势遁入林中,几个起落不见踪影。
只听她道:“今日之仇,来日本宫必报。”
槐尹看的大急,他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她跑的轻松,剩下素鹤独对这些人,那不是把人死里推?
素鹤亦知事情不妙,虽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