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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我是来帮你的

话音刚落,红寡妇闲庭信步的自虚空而出。

抚摸着血纹蛛,极是冷傲。

其中,又不乏一丝嘲弄。

道:“几只小鱼小虾,暗首如此做,是不是有失身份?

说一千道一万,是做给谁看?”

一灯残闻言,转身袖手与背,暗纳真元。

半是抬眸微睨,道:“阁下一清二楚,何必多言?”

“正所谓话不说不明,本座如此也是担心暗首做个糊涂鬼,被人利用,还不知情由。

暗首,不可误会才好。”

一灯残听罢,禅杖哗啦作响。

他侧眸斜觑着笑了,怎奈笑不及眼底,三分张狂四分稳,不紧不慢道:“哦?

如此说来,某家倒是有兴趣了。

你我素来没有交集,既是立场不同亦是各为其主。但不知红座何来善心善德,记得某家生死?”

这说来,怕也是奇闻一桩。

然红寡妇犹自抚摸着血纹蛛,对他的挖苦恍若未闻,如此默了半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道:“暗首可知,你手上的人皮是谁剥下来的?”

什么意思?

听你这话,倒像是你知情?

“怎么?红座知道什么?”

“当然。”

“理由?”

无缘无故,你不会找上我。既然找上,我看阁下还是直呈来意的好。玩花样,对谁都不好。

“简单。”

“哦?”

“本座和常带子、虫子并称三邪,从来行事一处。而今骤然失去,有如断本座之左膀右臂。”

“可是,这仇阁下似乎是寻错了人?”你想借菰家的手意欲何为?如果单单是为了八风岛入世,阁下应该有更好办法,更好的抉择才是。

而不是,找上某家。

闻言,红寡妇忽的自血纹蛛的尾部扯出一根极细极晶莹的细丝,啪的射向地上的尸体,也不见她有何动手,一阵光华流转后,细丝一带,一张完整的人脸就落在她的掌心。

将人脸缓缓抖开,微微迎光一照。

道:“脏是脏了些,尚算完整。”

说着,人脸被她一掌推出。

一灯残霎时眉山拢煞,大掌将之挡下,却也罡风劲扫四方,崩石裂云,摧折草木。

缓慢接下,细细打量。

犹重背后之切口,果真一模一样。多一分切口太深,少一分则人脸尽废。

顿时,一改语调。

“阁下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辛苦,想来不是仅此而已。

红寡妇收了细丝,抬眸笑道:“爽快。

本座辛苦一趟,的确不是只为了八风岛入世这么简单。我虽与他二人之间无甚情感,然则三邪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人的死确实不是百里流年所为。

然则,他百里流年知情。

知而不救,便是打我寂寞台的脸面。

过去,他让人递信又找上虫子,话可不是那么说。

而今寂寞台落魄,见死不救,就是他的过了。两人生死和本座没多大关系,有能为者尽可杀之。

但是……”

“什么?”

“若因此影响到本座行事,让本座平添掣肘,事情它就又不一样了。”

我这么说,暗首可是听的明白?

简而言之,就是两人死活和她没关系,但是影响到她就不行。

一灯残听明白了吗?

当然明白,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就要和她合作。

毕竟,这女人已经把反复两字写在脸上。跟她往来,恐要相当的代价,他还有事,没功夫陪她浪费时间。

遂敛笑意,略一拱手算作道别。

道:“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告辞。”

这是,不打算入她的局。

可是红寡妇既然来了,自然也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怎可能罢手。

眼见人都要走远,仍是不急不躁。

托着血纹蛛百般欣赏,爱怜的道:“如果我说,这事情还和浥轻尘有关呢?”

一听这话,一灯残脚下有如生根。

任凭心里如何挣扎,就是挪不动半分。

许久,才闷声道:“说清楚。”

“早前王城有一桩人皮案,不知暗首还记不记得?”

“那又如何?”

“不如何。”红寡妇幽幽的勾起嘴角,道:“记得就好办,省得本座赘述。

以菰家条件,当时不可能没有对此时加以调查。至于为何按而不发,那就是贵主子的考量。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初的人皮案是她浥轻尘做下而非本座。

说穿了,本座就是名声丑,讲出来没人信而已,现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当真?”

“本座实无

骗阁下的必要。”

不是吗?

这……

一灯残犹豫了,如果说人皮案主谋是浥轻尘,那浥轻尘的目的是什么?疏星楼虽然没了浥岱山,可到底还有个栖圣君玲珑子坐镇。

真要交恶,还得三思。

不禁抬眸,你有什么证据?

见此情景,红寡妇微微敛眸,掩去眼底精光,轻轻眨动道:“我说我刚从抚灵阁过来,暗首信吗?”

“你……”

“你们忙着篡权夺位,人家可是一点没闲着。你们前脚离开,人家后脚就遣了门口的石狮子前往抚灵阁送信。”

“石狮子?”

霎时,他脑海浮现出昨夜石狮子变活的一幕。暗道,大意了。只说那东西还在,不想这门口的事物也有门道。

一时间,手上的人脸被攥的粉碎。

“信上说了什么?”

“这本座就不得不知了,你也知道抚灵阁是陈留的地盘。陈留此人能为虽是一般,可有的东西很难说清。

要闯他的地盘,不是那么好闯。

另外,浥轻尘的修为更不是你我所见那么简单。我能远远瞧着,便是阁下之幸运。

否则,他二人联手?

恐怕,贵主子刚坐上去的宝座很快就要换个人来坐。

你信不信?”

一灯残闻听说罢,差点没崩碎两牙。

但理智尚在牢笼,他不至于像脱缰的野马。所以,再怎么愠怒非常,这一般二般涵养依旧保持的很好。

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没有假?”

万一,这是你栽赃挑拨的伎俩呢?

两张皮子一张嘴,怎么说还不是在你?

红寡妇笑了,无所谓的踱步逼近其左右,目光扫过那么些树木杂草,道:“你也可以不信,只是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说罢,又道:“我不妨好人做到底,送你送到西。

你如果以为浥轻尘只是浥轻尘,那就大错特错。倘若如此,我看这天下也没必要争。

暗首还是回去转告贵主子,趁早洗洗睡。

天下,留给有能力的人去争。

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顿了顿,复不屑一顾的打量道:“呵……我这么说你也别不服气,不信大可以一试。

倘若不是如此,我脑袋可以摘下来给你一灯残当夜壶。”

话都说到这份上,讲他不怒是假的。

但一灯残也清楚,世上破绽多从周旋处见,指摘处,多从爱护处见。自己如果真的失了仪态,可能真就落入对方的陷阱。

因而,千般不忿也都一概承受。

冷飕飕的眸子,平静之下罩着滚滚杀机。

就在空气近乎凝固时,他忽的提了禅杖作礼道:“愿闻其详。”

红寡妇暗暗夸赞,不愧是菰晚风的人。这份忍心忍性,也不是常人能有,无怪乎他能如今的气候。

道:“你们觉得她因何会与百里素鹤反目成仇?”

闻言,一灯残也是个一点就通透的人。思绪电光火石间,便已经把事情捋了个大概。

忽的,他不可置信看的红寡妇。

然红寡妇,却是点了头。

这让他心中翻江倒海,刹那掀起滔天波澜。

倘若如此,似乎一切不合理的就合理了。

不能解释的,也就通了。

可这样一来,未免太不可思议。

再想到大小姐成亲当晚所见,他终于知道那股怪异从何而来。起初只当她杀父灭楼之仇,因爱生恨。

如今再看,百里素鹤不是痴儿。

他都如此,可见里面必有原因。

那是不是杀父灭楼之仇,恐怕还是两说。而她究竟是何人,怕是有待考证,如此,也就能解释百里素鹤与她为何幡然走到陌路。

两者之间,怕也是大有文章。

但如果她的身份有问题,那这个人就有问题。一个有问题的人搭上同样有问题的百里家,事情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收了禅杖,垂眸揉着腕子,吐出一口浊息,活动脖颈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红寡妇将血纹蛛放置肩甲处,拍了拍手,掸了掸衣袖,略做整理后,才徐徐的道来:“像个男人。

既如此,我也就不兜弯子。

他百里流年让我不痛快,我也要他不好过。他手下之中有个叫三寸丁的,借了槐尹之能栽赃大肆杀了不少人,想来很快会以此来参上一本,令菰晚风难堪,下不来台。

而你也不用担心,我特特以邪能引动邪火。所以,你只需往这方面查,他百里流年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灯残盯着她,好一阵注视。

皮笑肉不笑的敛眸道:“百里流年有那么好对付他也就不是百里流年,监察天司也不能那个人人惧怕的天司。”

仅仅凭此一条,还定不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