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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再回小周庄

素鹤看着他,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是啊,万一呢?

真是好一个万一……

清泉似的眸子,不避不闪:“那我受着便是。”

此言一出,顿叫槐尹眸子不自觉紧缩。笑意之下,是渐渐掩盖不住的寒意。好在,他反应算快。

别过头,轻笑道:“你这话,倒叫我不知该怎么说了。

得嘞,算我嘴贱,我呀就不该多此一问。

走吧走吧,再不走,他们该等急了。

这天马上就要大亮,不快点,还真不好脱身。”

“有劳带路。”

素鹤还以礼貌一笑,仍旧没有多言。只不近不远跟上他的脚步,这长约十来里的草地,两人就那么从中走过。

复穿林过溪,又翻了几座山,才七绕八绕拐进一处僻静村庄。

乍看眼熟,再看可不就是当初的小周庄。

昔日种种,尚且历历在目。

只是如今再回首,已经物是人非。

小周庄不是当初的小周庄,他们也不是当初的他们。

不知道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心变了。

甫至村口,远远就见缺云子、邹寂人急急赢了出来。

尤其是老缺头,这日子说长不长,可把他的心悬坏了。虽说有些事自己有数,然人心到底是肉长的。

久了,自然生情。

他这辈子无儿无女,心里早把他们当至亲。眼下王城又是如此之乱,云行雨回来把宗门的情况略略讲述,更是四面楚歌。

如此情况,素鹤单枪匹马他怎能不忧?

且不提,这小子回来招呼不打就算了。还一个人偷偷前往毒雾大泽,是不要命了么?

素鹤一见其显消瘦又苍老的面容,顿时心生内疚,拱手作礼道:“前辈。”

谁知缺云子紧盯着他半晌不语,忽的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清俊的脸颊上赫然浮现指印。

同时嚇的邹寂人、槐尹一跳,邹寂人上前劝道:“前辈,您这是做甚?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不要在这里动手。”

槐尹也道:“对啊,您老往日也没这么大气性啊。这人都全须全尾给您带回来,合着还有错了?

我这兄弟再不济事,那也是为了大伙儿奔波。

您就是有火气,怎么着也得让人进屋不是?”

缺云子理也不理两人,死盯着素鹤,又气又恼近乎颤声的道:“知道老头子为何打你吗?”

素鹤依旧保持着作礼的姿势,道:“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你说你要去哪里,老头子有没有拖你后腿?你说你要去办事,老头子有没有给你添乱?”

“没有。”

“老头子修为不济,却岁数颇长。勉强也可做的你长辈,你不告而行,私入险地,我打你可有打错。”

“无。”素鹤摇头,道:“承前辈垂怜,小子感激不尽。”

缺云子瞧他这样儿,一时又心疼又懊悔。但想想还是来 气,顿时背过双手佝偻着腰身往回走,走了几步见后面的傻小子还没跟上,闷声喝到:“还不进去,要老头子我来背你?”

素鹤抬眸,忙道:“不敢。”

又看了眼邹寂人,你的伤可好?

邹寂人笑笑上前,催促他入内,道:“早就没事了,一拳打死老牛没有问题。”

闻言,素鹤忍俊不禁。

复招呼槐尹,道:“走吧。”

“好。”

槐尹现在看着邹寂人,其实很不自在。尤其自其醒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彼此视线碰撞的时候,让他明白那一次的事情对方知道了。

故见两人言谈无间之时,顿觉刺眼的很。

咧嘴笑道:“你们慢来,我先去把伤处理处理。”

素鹤颔首,便由得他去。

邹寂人目送其离开,低声道:“出了事?”

出于本能,他首先能想到的就是是不是事情和槐尹有关?是不是,他又背着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他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

“走吧。”素鹤拍了拍其肩头,示意其无需多言。有些事说破了并无意义,倒不如不说。

但邹寂人心里有话,有担忧。更怕其对素鹤不利,几番三次欲言又止。

素鹤看出他的心思,回以低声道:“我没事,也就路上遇到一路人马,他这伤便是这般得来。”

闻言,邹寂人立时驻足道:“什么人?”

“老熟人。”说罢,催着其往前走,叹道:“监察天司。”

“来的是谁?”

“他自称舍里沙,你有印象吗?”

邹寂人摇头,以往柳心斋是惯与搜集消息不假。但监察天司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闻名识人,拢共就那么几个。

道:“比之李化千,钟羽如何?”

“自是在其上。”

“那……”

他刚要说,就见云行雨从正堂走出来,道:“如何,有结果吗?”

素鹤见面叙礼,方道:“进去说。”

说罢,叫上邹寂人一起听。

邹寂人心暖不已,随他快步登上台阶至滴水檐下,复入内。

甫进门,就听素鹤道:是你?”

随即,看向云行雨、缺云子,这是怎么回事?

云行雨道:“是云某领他们来此。”

话音稍顿,睇住扈西河道:“魔界入世以成定局,且他们亦怀正义,故云某做主将他们收了。”

扈西河大老粗的一个汉子,这回难得脸布红云,拱手抱拳半遮半掩,半是扭捏半腼腆道:“过去是扈某对不住,得罪了。”

素鹤再三向云行雨确定,见其不着声色默认。

这才宽着一颗心道:“过去事,丢得一截是一截。扈盟主有向善之心,此乃正道福音,何谈得罪。”

说完,垂衣拱手与之正式叙礼。

扈西河心头一凛,来之前路上他没少担心。纵有墨如渊再再劝说,他照旧寝食难安。

盖不为别的,云行雨能为自是众人心服。然他们所投靠者,云行雨充其量只是引路人,真正拍板说话的还是百里素鹤。

如今得了其亲口,他才算是吃了定心丸。

不由的心生感慨,就这份气量足见其为人。

道:“多谢!”

云行雨眸光微转,缓步回到自己座上,道:“坐吧,说说你的结果。”

素鹤从其言,复邀扈西河同坐,道:“我正有一问,要请教云兄。

还请云兄,先替我解惑。”

“你是想问,云某因何得知?”云行雨端起清茶,轻轻吹动。

眉眼间,尽是一派了然。

“正是。”素鹤亦不否认,接过邹寂人递来的热茶遥遥一敬。

云行雨浅酌轻尝,缓缓道:“你有心敛去踪迹气息,云某本无法可测。然有人思前想后,写信将顾虑说与云某听。

因而,云某断定你会去绝仙林。”

恰好有人自告奋勇,便有了你所看到的。

素鹤心领神会,已知何人,道:“原来如此。”

“云某这边大概便是如此,你呢?”观你神色,想来此行不虚。

“聊有所得。”低头垂眸间,他哪里不晓得云行雨的意思。掩去心内苦笑,神色平平的道:“三邪巢穴,的确在毒雾大泽之后。”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几疑心是自己听错,看看左右与自己一般,这才确信一切都是真的。

缺云子本来被他的冲动,气的不轻。听到这话,登时跳起,指着素鹤鼻子眼睛,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最后气呼呼,蹲回自己的椅子。

揪住稀稀拉拉的胡须,整个儿哆哆嗦嗦。

这哪儿是胆肥?完全就是包天了。

素鹤轻叹,将茶搁至几上,柔声道:“我自有保命之法,前辈无需担忧。”

“谁担忧?”缺云子手一抖,胡须少了几根,扭头瘪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保命,要不是……

素鹤哑然,但话既然已经说到点上,便无遮掩的道理,遂同云行雨等正色道:“此事虽以确定,然毒雾大泽乃天险。

咱们这里,无有能过者。”

扈西河闻言,顿觉不可置信,环顾左右道:“扈某出身毒门,一生醉心此术亦聊有所获。自认称不得天下第二,多少也有几分心得。

毒雾大泽纵系天险,其根本终不离毒瘴。

难道,连我都不行?”

邹寂人忧心忡忡,却仍是力持冷静,道:“是啊,扈盟主毒术少有人及,我等或有不足,扈盟主理应可以一试。”

罗旦等人连连附和:“是啊,是啊。”

“不能。”

“……”

“……”

“怎会?”

“对啊,盟主他……”

“够了,都别说了。”扈西河脸上一片火辣,但不是因为被看轻,而是恨自己无能为力,沉声道:“依公子之言,除却公子,天下间何人可入?”

熟料,这话换来的是其摇头。

落在众人眼里,无疑是晴天霹雳,落雪又缝恶霜。

唯云行雨、缺云子知晓其有话未讲,或许并非无话可讲而是不能讲。

事实上,诚如两人所料。

能穿越毒雾大泽者,有。

但能穿越者不能插手此间,能插手者,无有可穿越者。

邹寂人不晓得他有这一层顾虑,自思自忖,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三邪巢穴,若无法除去?

这后果,他想都不敢往后想。

倏然,缺云子抛出一物摆在几面,冲扈西河道:“毒小子,你来看看。”

扈西河起先不明所以,待近前感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