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结阵拦住他!”突厥左营在中军帐外,伯克呼延柄一边引弓激射,一边高声命令。
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十步,两支破甲锥脱弦而出,直奔瓦斯特勤和他胯下的坐骑。刚刚给战马加起速度来的瓦斯特勤,根本来不及闪避,慌忙将狼牙棒横在胸前。“啪——”第一支破甲锥贴着狼牙棒的边缘掠过,精钢打造箭蔟命中了他的胸口,却幸运地护心镜挡了一下,与护心镜卡在一起,无法继续前进分毫。
瓦斯特勤被吓得寒毛倒竖,本能地伸出左手去拔箭杆。还没等他的手指握紧,胯下的坐骑忽然悲鸣着栽倒,将他像麻袋般向前摔出了一丈多远。
眼前金星乱冒,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瓦斯特勤挣扎试图站起身,四周围,却有数把钢刀同时砍至。“啊——”他口中发出绝望的尖叫,挥动狼牙棒四下乱扫。一名突厥狼骑被他扫飞,另外一名狼骑被逼得踉跄后退。数支羽箭呼啸着从半空中落下,将其余突厥狼骑放翻在地。
瓦斯身上,已经挂了彩,依赖于盔甲的保护,伤势却都不致命。咆哮着从血泊中站起身,他挥动狼牙棒朝着周围的突厥狼骑乱砸,将对手砸得人仰马翻。
“继续放箭开路,咱们的铠甲比突厥人的结实!”胡子曰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先前与他一道成功夺下突厥狼骑营门的曲斌、韩弘基等人,此刻已经杀到了姜简身侧,每个人手中的兵器,都换成了角弓。根本不需要胡子曰的指挥,五位经验丰富的游侠儿继续挽弓而射,将靠近瓦斯的突厥狼骑一个接一个送入地狱。
“去中军,去中军!”
“杀突厥人的主将!”
……
两百多名担任前锋的勇士,终于咆哮着跟了上来,将瓦斯周围的突厥狼骑杀得节节后退。有人趁机拉过来一匹空着鞍子的战马,瓦斯特勤翻身而上,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如同风车。整个前锋团随同他一道策马向前,然而,前方却已经又出现了一道新的人墙。
仓促间来不及上马,徒步赶到中军附近的三百多名突厥狼骑,在呼延柄身前六十步处,再度结成战阵,死死挡住瓦斯等人的去路。
凭借平时严格训练,狼骑们尽量将长矛放在外围,整个军阵宛若一只巨大的刺猬。而瀚海都护府勇士们的坐骑,速度还没冲起来,面对明晃晃的枪锋,本能地停住了脚步。任背上的勇士如何催促,都坚决不肯用血肉之躯,硬冲对方的长矛。
战局迅速又陷入胶着,手持马槊的瀚海勇士们俯身而刺,却被长矛将槊拨歪。突厥狼骑用长矛反击,也被瀚海勇士们用马槊挡住。双方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叫骂,咆哮,互相攻击,伤亡却荒诞地下降到了个位数,谁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吹角,命令所有人向中军聚集,不惜代价!”视线被自家狼骑的身影所遮挡,呼延柄无法再放冷箭偷袭,丢下角弓,沉声命令。
对手的战术,他能判断得很清楚。冲到中军帐前,杀死他本人,或者彻底打乱他的指挥。而他采取的对策也很简单直接,尽可能地将狼骑聚集到中军帐附近,阻挡敌军。
这样,即便最后不能凭借兵力和体力优势,拖垮对手。至少,他也能集中起足够的兵力,保护自己且战且退。
“呜———呜呜———”凄厉的号角声响起,将呼延柄的命令迅速传遍的整个营地。
营地各处,突厥狼骑的表情仍旧混乱不堪。但是,却有一部分经验相对丰富,且位置距离中军比较近的老卒,主动放弃了各自对手,拼命向自家主将身边聚拢。特别是暂时还没有遭到攻击的后营,一批又一批狼骑在小箭、大箭们的组织下,冲向中军帐,誓于自家主将共同进退。
“放箭,咱们的人铠甲更精良!”胡子曰急得两眼发红,再度高声呼吁。
曲六、喊弘基等人,和陆续跟上来的瀚海勇士,纷纷挽弓而射。将羽箭冰雹一般射向正在拦路的敌军。
二十几名突厥狼骑中箭,刺猬阵立刻出现了空档。与此同时,也有四五名瀚海勇士,被半空中落下来的羽箭误伤,伤势的确不致命,却士气大降。
“胡大叔,放箭掩护我!”胡子曰正欲招呼身边的弟兄继续攒射,身背后,却传来的姜简的声音。匆忙回头,他正准备向对方解释,慈不掌兵的道理,却看见对方已经下了马,带着百余名弟兄结成了一道锋矢阵。
“小心,你身上带着伤!”解释的话,迅速变成了提醒,胡子曰满脸担忧。
“放箭掩护我!”对胡子曰的提醒充耳不闻,姜简长槊指向刺猬阵的右侧,随即,迈开双腿,带领身后弟兄们绕过瓦斯等人,手中长槊挥舞,将胆敢挡在路上突厥狼骑一个接一个挑翻。
其余狼骑纷纷逃散,前方不再有人挡路,却出现了三座巨大的帐篷。姜简持槊上前,将最中间的那座帐篷捅出了一个窟窿。身边的弟兄们刀劈槊挑,眨眼间,就将这座帐篷拆成了一个木条搭成的框架。目光透过框架,可以将刺猬阵的后背,看得清清楚楚。
“跟上我!”不给敌军更多反应时间,姜简
大吼着弯腰钻进帐篷框架,对准另一侧试图阻挡自己的突厥狼骑一记毒蛇吐信。那狼骑本能地用刀拨挡,刀身却被木框挡了一下,无法继续移动。眼睁睁地看着槊锋刺穿了自己的小腹。
木框被喷出的鲜血染红,突厥狼骑圆睁着双目死去。姜简迅速抽槊,再度向外反复直刺,接连将两名狼骑刺倒。身边的兄弟们见样学样,也纷纷用长槊隔着帐篷框架,将靠近自己的狼骑接二连三刺死!
框架附近的突厥狼骑被逼得踉跄后退,姜简趁机再次弯腰,钻到了帐篷框架的另一侧。随即,就是一记巨蟒拦腰。
两名狼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