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姑娘晕了:“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反正你这么干,就是不对!” 海云舒坦言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再找江成璟,可也请你转告他,不要再来招惹我。” 鲁姑娘也拔高了声调:“你放心,我会转告王爷的。而且,他也一定会答应我。” 她不由得意了几分:“我有身孕了。” 只可惜她是眼盲,不然真想看看海云舒此时的表情。 鲁姑娘:“孩子对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海娘子应该比我清楚吧。 “我相信,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收心的。” 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随风簌簌而下,有几片落在长长的睫毛上。 海云舒不由得眼睛微颤。 鲁若沁把怀里的暖炉裹了裹,说:“连我也没想到,会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你。” 是啊,海云舒也没想到。 “那恭喜你了。” 孩子是爹娘的软肋。 别人在江成璟这个年纪,三个、四个孩子都有了。 偏他一味玩起阴谋权术,没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如今成家立业,迎娶高门贵女,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鲁若沁最后提醒她:“希望你能信守今天说的话。离王爷远点。” 彻骨的仇恨,道德的约束。 如何抉择? 如果刚才只是为了与鲁若沁堵一口气,那么现在海云舒很清醒的意识到。 她可能不会再跟江成璟见面了。 回到侯府,程老夫人早已恭候多时。 像迎大罗神仙一般,殷勤地领着元虚道长入府。 来到四郎的病床前,道长悬丝诊脉,这架势一看就与外面那些庸医大有不同。 小婵见海云舒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于是拉着莺歌小声地问:“夫人怎么了?回来就一直不声不响,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莺歌也说不清楚:“出门时还好好的。也不知道那个鲁姑娘拉着夫人说了些什么,就成这样了。” “准没什么好话。那个丫头片子,表面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儿。 “前天我上药铺抓药,正巧遇到他们鲁国公的女使,听她闲聊了几句。你猜怎么着? “就因为有一小女使把衣裳拿错了眼色,那个鲁姑娘,叫人把她眼珠子给剜了。” 莺歌捂嘴:“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小婵:“你说她是不是蛇蝎心肠,自己瞎了,也见不得别人有眼睛。 “偏偏还装作一副小白兔的样子,惹王爷垂怜,呸!” 莺歌叫她别多嘴:“终究是他们两家结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咱们没干系。 “以后可别再提了,没得给夫人惹麻烦。” 小婵悻悻道:“知道了。” …… 此时,元虚道长已经给四郎诊完脉。 老夫人满脸关切:“道长,我儿病情如何啊?” 道长捋了捋胡须:“公子气虚而火旺,体弱而神焦,确实是癔症。” “那可还有救?” “先服用贫道炼制的药丸吊着精元,再配合穴位针灸,慢慢调理,会好的。” 老夫人如获大赦:“哎呀,道长您可真是活神仙啊!秦嬷嬷,快,笔墨纸砚伺候,给道长沏茶。” 然后又拉着海云舒:“云舒,辛苦了,你这次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等年关账上分红了,定给你多拿几份!” 这张嘴脸,海云舒已经看多了,麻木了。 说得越多,兑现的越少。 这边元虚道长刚将药方写完,药丸磨好,寿宁堂就派了几个人分头抓药、熬药去了。 秦嬷嬷此时卷帘进来,神色一脸严肃。 老夫人看她不对劲,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秦嬷嬷说:“白沧斋的下人过来传话,说珂哥儿像是病了,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住。” 老夫人自己的亲儿子还没治好,哪有心思管那个小野种。 “白小娘呢,她一个当娘的,连孩子都哄不好,干什么吃的?” “奴婢是担心……” 见秦嬷嬷吞吞吐吐的样子,海云舒道:“有什么只管说,老太太跟我会做主的。” 秦嬷嬷:“晌午世子和珂哥儿都在老太太屋里玩,两个人抢毛球,摔了一脚,当时都哭得嗷嗷直叫……” 老夫人接话:“男孩子打打闹闹也正常,不是哄好了吗?” “是,世子是没什么事,可白沧斋的嬷嬷说,珂哥儿回去已经哭岔气好几回了,侯爷不在家,白小娘也不让说。 “刚才珂哥儿又厥过去了,屋里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才偷偷过来禀告的。” 老夫人怒:“她什么身份,到做起哥儿、姐儿的主了?” 这白小娘,没准儿又拿孩子出气。 眼皮子浅的东西,做样子都不会,脑子都让猪油给蒙了。 非得闹得人仰马翻,让海云舒看出破绽才好受? 海云舒从中劝和:“母亲,正巧道长也在,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万一珂儿有个好歹,也没办法跟侯爷交代啊?” 二郎才不会在乎珂哥儿的死活。 老夫人心里明白,可面上也得把功夫做足。 反正四郎这里已经安排妥当,她也没反驳海云舒:“走,去看看。” 还没进白沧斋的院子就听到珂哥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海云舒也是为人母,最见不得孩子受苦。
珂哥儿小脸涨得通红,手脚在半空漫无目的的抓着,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胆汁都要哭出来。 她问:“你怎么回事?珂哥儿哭成这样,也不见你去回禀一声?” 白师师还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我想着府上都在为四爷的事烦心,不敢打扰。孩子哭是常有的事,说了也是给老太太和大娘子添麻烦。” 海云舒驳她:“怎么能是添麻烦?侯爷的骨血,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