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儿猛扑过去,竖起大拇指:“听说爹爹击退了西夏贼人,爹爹厉害!”
“你自己在家,有没有听话?” 琮儿重重点头:“琮儿当然听话,晨起念书,弓马骑射,都没有耽误。” “那就好。” 说着几人已来到下榻的厢房。 这里早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数日的饥肠辘辘,让这顿美味佳肴更显得珍贵。 幽羽备好碗筷:“王爷,王妃,请慢用。” 琮儿搂着江成璟的脖子:“爹爹,你再跟我详细的讲一遍,是怎么把西夏人打得落花流水,把娘亲救出来的,好不好?” “喜欢听这个?” “嗯!”琮儿拿着筷子当剑挥舞着:“琮儿长大了,要跟爹爹一样上阵杀敌。” 江成璟摸摸他的小脑袋:“小小年纪,就想着上阵杀敌,不害怕啊?” “琮儿不怕!” 幽羽忙给琮儿端上一碗热粥,打趣说道:“琮哥儿天天念叨着,爹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好几次都要冲出去找人呢,要不是奴婢死命拦住,怕是他真要找那帮西夏人拼命了。” 江成璟欣慰:“琮儿,有志气。男人就应该持剑疆场,而不能一味的埋头读书,把脑子都给读傻了。” 琮儿点头:“娘亲说过,读书在于明理,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无论身在庙堂还是战场,都不能堕了咱们江家的威名。” 江成璟颇具深情地瞧了一眼海云舒:“你娘亲说的对,不过,爹爹再给你加一点要求。” “爹爹你说。” “男子汉要有自己的想法,学理、悟理才能明理。虽然你娘亲话说的没错,可也不能总把‘我娘亲说’这种话挂在嘴边,没的失了男子汉的气度。” 琮儿认真地点点头:“嗯,琮儿都记下了。” 江成璟欣慰一笑。 他转而问幽羽:“这两天,临渊阁什么动静?” 临渊阁正是小皇帝的住处。 幽羽捡要紧的说:“皇上把朱姑娘接到临渊阁静养了,日夜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就连少青去请命救王爷,也被挡在了门外。” 海云舒不禁问:“朱蕊姑娘的伤很重吗?” “哪有什么外伤,就是吓着了,心里难受,皇上下旨从京城来了好些御医,都不见好。”幽羽面色凝重:“昨儿还嚷着要带人回京城医治,要不是有人拦着,说西夏歹人还没抓到,时局不稳,怕是这会儿都快回京了。” 江成璟噙着一抹笑意:“这真是稀奇了,他们赵家少有情种,他倒是不随祖宗。” 海云舒:“朱姑娘还是识大体的,不至于让皇上胡来。” 幽羽回道:“是,听说朱姑娘一直要回家医治,是皇上不让她离开行宫。” 海云舒觉得,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纠缠不清。 就岔开了话题:“先吃饭吧,话可以慢慢说,这一桌饭菜,费了幽羽不少功夫吧。别浪费她一番心意。幽羽,你也一起来吃吧。” “奴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都是自己人,怎么,怕你家王爷治你的罪啊。”海云舒笑:“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人。有我在,他不敢。” 幽羽是接到摄政王令,专程从京城赶来照顾琮儿的。 幽羽不好意思:“王妃快别这么客气,您的好意幽羽心领了。奴婢手笨,平时都是舞刀弄剑的,这几个家常小菜还是跟莺歌姑娘学的。若是难吃了,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还没等海云舒说话。 琮儿立刻给幽羽求情:“娘亲,你千万不要怪罪幽羽。这几天都是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琮儿,她很辛苦的。” “琮哥儿,别这么说……”. “真的!”琮儿从江成璟怀里跳出来,捋起幽羽的袖子,道:“娘亲你看,幽羽胳膊上的伤,都是她怕自己晚上困了,拿针扎的。这几天,她没睡一个安稳觉。她做饭是不及府上的好吃,可你们千万别怪她,好不好嘛?” 幽羽忙撤回胳膊:“王爷,王妃,别听琮哥儿瞎说。” 海云舒上去拉着幽羽的手:“幽羽,你虽然是后来到我身边的,可我在心里是把你和莺歌她们放在同一个位置的。 “看得出来,琮儿在行宫里,衣食住行从不假他人之手,你有心了,是怕我们都不在,有人要趁机对琮儿不利。这些我都明白。” 幽羽:“王妃……” 海云舒道:“听我的,你现在吃些东西,洗个热水澡,一会儿好好地睡一觉。小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别把自己当男人使,你不心疼自己,谁又来心疼你呢?” 幽羽的手微微颤抖。 “王妃,奴婢不累。” 她自小没了父母,又被黑心的舅舅卖给了地主,对她非打即骂。若不是那场水灾,她可能这辈子就在那个小村子里,任人欺凌宰割了。 她被大水冲到下游,命悬一线,幸好遇到了摄政王,才算捡回一条命。 王爷见她天赋极好,找师父点拨功夫,成为了王府的暗卫。 她的命是王爷给的,别的幽羽不懂,她只知道,义字当头,知恩图报。 王爷想守护的人,就是她幽羽要用命守护的人。 江成璟摆手:“去歇着,这是命令。你要累出个好歹,你主子得跟我拼命。” 海云舒轻声道:“快去吧。” 幽羽看了一眼海云舒,充满了感激:“那幽羽先行告退,主子若有事,随时喊奴婢。”
海云舒点头称好。 窗外飞雪,厢房内温暖如春,一家三口围着桌,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吃得无比开心。 海云舒问江成璟:“你准备怎么处置元嗔?” 江成璟眼皮都没抬一下:“杀。” 海云舒点头:“此人作恶多端,留着实属祸患,杀了他,也是死有余辜。” 元嗔犯下的罪行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正义和公平,而不是邪恶和欺压。 咚咚咚—— 有人敲房门。 若是王府的人,必不会在此时打扰。 江成璟放下筷子:“谁?” 只听黄公公的尖嗓子:“摄政王,是老奴。” 这个老滑头,平日里脸儿一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羊皮面具戴久了,真忘了自己是只老狐狸了。 毕竟是御前的人,江成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进来吧。” 黄公公这才卑躬屈膝地进了屋。 “皇上听说王爷平安归来,大喜过望,特意让老奴请王爷到临渊阁一叙。” “你确定是大喜过望,不是悲痛欲绝?” 黄公公面露尴尬,他干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王爷真是爱说笑。您这样的肱股之臣,得胜凯旋,皇上自然是高兴的,要不,怎会急忙忙地叫老奴来请王爷呢?” 江成璟看着黄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拎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眼神中流露出坚决与不屑。 “本王要陪家人用膳,没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