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别急,咱们一定能出去。琮哥儿一定能吃上你买的糖。”
海云舒把东西包好收起来:“借你吉言。”
牢房的墙壁上,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下,斑驳的影子在海云舒脸上轻轻舞动。
直到夜深人静,突然有串钥匙从窗户缝里扔了进来,紧接着,外面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叫声。
海云舒她们连忙起身,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看守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晕了。
外面乌烟瘴气,若不是点了什么迷香,就是施了什么妖法。
海云舒她们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这小道童给的丹药,果然管用。
朱蕊小声道:“王妃,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海云舒点头,她悄悄捡起地上的钥匙,小心地打开牢门。
两人蹑手蹑脚地穿过昏倒的守卫,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密牢。
海云舒走得很慢。
“王妃,怎么了?”
海云舒皱着眉:“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
朱蕊一愣:“咱们已经逃出来了,眼下就别想那么多了。”
海云舒思索:“怎么不见刚才那个小道童?”
“或许……是去外面等着了。”
朱蕊拉着她往外走。
两人顺着昏暗的通道小心翼翼地走着,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海云舒心中越来越不安。
突然,一阵阴风迎面袭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海云舒抬头,只见一个人被吊在了无极观的正门口。
披头散发,血淋淋的。
正是刚才来救她们的小道童!
“啊——”朱蕊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小师父!”海云舒也认出了他。
小道童双手被绑起吊在高高的大门,奄奄一息:“施主……快走……”
“想往哪走啊?!”
一声阴冷的声音,只见元嗔带着数人围了过来。一众人的眼神如利刃般盯着她们,仿佛要将她们刺穿。
元嗔甩着黑漆漆的拂尘:“海云舒,贫道是小瞧你了。”
海云舒心中一沉,“你想干什么?”
“这话得我问你啊,”嗔冷笑一声,他缓缓走近,拂尘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哼,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元嗔放声大笑,手中的拂尘无风自动,如灵蛇般向小道童飞去,绕着他的脖子缠了一圈,然后用力一勒,只听咔嚓一声,便将脖子勒断了。
小道童身子抽搐几下,就死了。
“你!你怎能滥杀无辜?!”
“他无辜?他吃里扒外,残害同门,私放囚犯。我给他个痛快,算是仁义了。”
元嗔道貌岸然,视人命如草芥,残忍至极。
朱蕊躲在海云舒身后,整个人陷入了惊恐之中。
海云舒的目光落在小道童的尸体上,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为了救她们而牺牲的小道童,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海云舒紧紧握住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挡在朱蕊面前:“你已经知道飞石的下落,留着朱姑娘也无用,把她放了吧,我跟你回去。”
元嗔冷笑:“东西还没找到,我不可能放她走。”
“你若找到了呢?会放她走吗?”
“你,我肯定是不会放的,她嘛,若是老老实实的听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饶她一命了。”
元嗔身边的人插话说:“师父,她是在拖延时间,别跟她废话。”
海云舒见意图被戳破,直接给朱蕊使眼色,并说:“快!”
朱蕊会意,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无极观四周的马儿突然焦躁的嘶鸣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疯狂地踩踏着。
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通报:“师父,不好了,一群马不知怎么,突然发起了疯,横冲直撞的,直奔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无极观都颤抖起来。
只见一群马疯狂地冲进来,仿佛失去了理智。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重重地踏在地面,轰的一声,地面顿时塌陷下去。
观中的弟子们纷纷躲避,惊恐万分,尖叫声此起彼伏。
元嗔脸色铁青,拂尘不停挥舞,试图控制局面。然而马儿们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疯狂地冲撞,整个无极观都在颤抖,瓦片掉落,石柱断裂。
朱蕊驯马很有一手。幸好,海云舒还记得她有这项特殊的本事。
原来,她们两个刚刚在密牢中已经商量好,若逃出来后,中了埋伏,就由朱蕊驯服这些西夏人骑得马。
她们骑马正好可以趁乱逃走。
果然,朱蕊长长的一声口哨,无极观里里外外十几匹马就闻声冲了过来。
翻身上马。
“咱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元嗔的拂尘突然化为一道黑影,向海云舒猛烈击去。海云舒侧身一避,拂尘击中了身下的马儿,马儿吃痛,失去平衡,硬生生地倒了下来。
“王妃——”
眼见海云舒从马背滚下,她已经闭上眼,等待着震裂的疼痛。
说时迟,那时快。
海云舒感觉自己腾起,又落到了软软的地方,像包裹的棉花一般柔软。
只见江成璟的身影,从天而降。
他一把搂住海云舒的腰,轻盈地落在地上,稳稳地将她护在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混乱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没事吧?”他看着海云舒,满是柔情与坚定。
“我没事……”海云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稍微放松了些。
元嗔怒不可遏:“江成璟,你来得正好!”
江成璟不慌不忙,将海云舒轻轻放在地上,“妖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只见元嗔双手结印,一股黑色的气息从体内涌出,化为一柄长剑,冲破黑烟,直取江成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