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嗯?” “你发什么呆呀?” “我……” 见琮儿开始“接受”简郡王,海云舒心里怪怪的,可又不能说出来。 “琮儿,简郡王公务繁忙,恐怕没时间陪你吃饭。” “不会的。他昨天说了,我随时可以喊他,他随叫随到。” 海云舒纳闷:“你不是不喜欢简郡王吗?” “我当然不喜……” 琮儿又忙改口:“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他是我爹爹,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 这已经改口喊爹了?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以海云舒对琮儿这个倔脾气的了解没那么容易。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哎呀,娘亲,不就是吃个饭嘛。让我见见他吧,好不好。” 海云舒被缠的没办法:“你想见便见吧。” * 琮儿一整天都琢磨着去吃饭的事。 在学堂上走了好几次神,沈夫子生气打了他一顿手板,放学时都没消肿。 一下课,简郡王府上的马车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爹爹!” 琮儿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 简郡王都是受宠若惊。 同学们看见问琮儿,几脸懵圈:“琮哥儿,你又换爹了?” 琮儿一掐腰,反倒得意:“我娘亲那么好,当然很多爹爹喜欢她啦,你们才不懂呢?” 大家一副不明白又觉得很厉害的表情。 简郡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把琮儿抱到马背上:“走,爹带你去找乐子。” “去哪找乐子?” “去了就知道了。” 简郡王出手一向阔绰,所到之处,绸缎庄、茶点铺子、玉器首饰,横扫一片。 小婵跟在后面,东西根本抱不过来。只能一件一件往马车里堆。 简郡王拉着琮儿:“这五个镯子给你娘……这七八盒点心给你……这十几匹缎子给你那些小娘……” “小娘?” “就是爹的小妾。” “爹有娘亲还不够?要那么多小妾做什么?” 简郡王坏笑着:“儿子,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有些事等你长大成了真正的男人就知道了。” 琮儿赶紧拉着他:“爹,你送我的东西也太寒碜了,跟她们比起来差远了。” “你还想要什么?” 琮儿把他拉进一家古玩店,指着架子上摆的汝窑笔洗:“琮儿喜欢这个。” 简郡王指了指:“掌柜的,把这玩意儿给本王包起来。” 心里想着,这小兔崽子眼光还挺毒,一挑就挑了个最贵的,是故意拉他来放血的吧? 也罢,舍不得钱,套不着孩子。 简郡王麻溜的把钱付了。 “哎呀——” 钱还没给,只听琮儿大喊了一声。 一转头,琮儿没站稳,直接趴在了最外面的架子上,用的劲儿大了,架子摇摇晃晃的,最终也没稳住,直接撞翻了。 偏偏这满屋的架子是一个挨着一个放的,最外面的倒了,其他的就跟麻将牌似得哗啦啦地全翻了。 “我的小祖宗啊——” 掌柜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想去扶,可哪里还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架子上的古玩奇珍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满地的碎渣子。 琮儿却一脸的无辜,“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郡王:“你小子疯了? “爹,我从小就有手抖的毛病,经常摔东西。家里的古董花瓶我摔好几个了。” “……” 琮儿对掌柜的说:“我爹他有钱,让他赔你。” 简郡王的脸色比面缸里的面都白。 “爹,你快把钱赔给人家嘛。” 他强压着火儿:“你知道这得多少钱吗?” 琮儿摇头。 “把你卖了都不值!” 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 琮儿嘴一撅:“爹没钱就算了,我找娘亲去。” “回来!” 简郡王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不赔了?” 为了琮儿不把他这个爹蹬了,只能含泪掏腰包。琮儿和小婵就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 出了古玩店,琮儿心情大好,简郡王就没那么高兴了。什么便宜没占到,先赔了一万多两。 要命。 自己说的话,硬着头皮也得做完。 简郡王带着琮儿来到他嘴里“找乐子”的地方——青楼。 其实,就是之前的燕子楼,自从上次西夏细作的事情后,这儿里里外外都换了人。 重新装潢修饰了一番,再开张,名字也改了——凤凰台。 小婵一看简郡王要把琮哥儿往青楼里带,可急坏了:“郡王,这地方不能去啊!” “有什么不能去的?你一个丫头,也敢管主子的事?滚一边儿去。” 骂完就抱着琮儿进了凤凰台。 简郡王一看就是老行家了,进门就被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包围住。 “郡王爷,你可来啦~奴家都等不及了~” 简郡王入了烟花之地,刚才的破财烦恼也抛之脑后了,捏了捏姑娘们细嫩的小脸:“想本王了吗?” “奴家可想啦~” 胭脂水粉的味呛得琮儿直咳嗽。 “咳咳!” “呦,这位小公子是?” “我儿子。” “郡王爷,你哪蹦出来的儿子啊~” “从女人肚子里蹦出来的呗,还能从石头里蹦?别废话,把人给我招呼好了。”
姑娘甩着帕子,媚笑:“他懂吗?” 简郡王跟着乐:“你不会教教他?” 姑娘把他们带到包间,又招呼了几个人来陪着,给琮儿剥瓜子。 “儿子,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还行。” “第一次来就这么淡定?定力可以啊。” “不是第一次。” “?”简郡王稀奇:“你之前来过啊。” 琮儿点头:“跟江舅舅来过。” “江成璟?”简郡王问:“你好像很喜欢他。” “江舅舅他人很好。” “他是好人?”简郡王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江成璟要是好人,天下就没坏人了。你得记住,我才是你爹,别人就是再好,跟你也不是一家人。” 琮儿也哄着他:“那肯定的。” 简郡王兴致勃勃地问:“那我跟江成璟,你更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