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海云舒婉婉道来:“这种蛊虫生命力顽强,平时以血为生,即使宿主死了,也可以靠着污血再活三天,想要它死透,只有一种方法,就是火烧。”
这就能解释了。 四位死者,头朝下是为了尽快把血流干,用火烧是为了斩草除根。 江成璟认为海云舒说得颇有道理。 “如果我没记错,这血灵子是西域传来的妖蛊。” “正是。” “据说,西域有位妖僧传教,靠得就是这蛊虫蛊惑人心,他在中土声望很高,传教到西夏时,教众太多,让老西夏王以祸国的罪名给烧死了。” 江成璟若有所思:“西夏……很好……” “妖僧死后,血灵子的炼制之术并没有消失,反倒被西夏王室利用起来,成了他们刺探敌国机密的利器。” “他们把蛊下在那四个人身上,自然而然就窃取了作战情报。” 死的这四个大魏武将,不是被暗害的忠良,而是被西夏操控的傀儡。 江成璟说:“这几个人都跟在耿老将军旁边议过事,对雁鸣湖的行军路线,作战部署,非常了解。” “他们这边刚参与排兵布阵,转头就被西夏套走了消息,这才是导致大魏八万大军惨败的最终原因。” 江成璟担忧:“我是担心,他们控制的也许不止这四个人。” 大魏朝庭,文武官员上百人,谁被下蛊,谁没被下蛊,单从外表很难看出来。 海云舒:“得快点揪出下蛊之人。” “血灵子能感应的距离有限,所以下蛊的人一定离京城不远,甚至,就在京城之中。” 江成璟直接吩咐少青调动了影卫军,去彻查血灵子一事。 影卫一向办事利落,相信很快就能揪出幕后真凶。 江成璟这边刚安排完,转身海云舒就拽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阵疼痛袭来。 顿时胳膊上显出个血齿印。 江成璟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属狗的啊。” 海云舒不好意思:“听说被下了血灵子的人,伤口愈合的都很快,我怕你也……” 江成璟头疼:“所以你就咬我啊?” “那我……那我也是担心你嘛。” “你这种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海云舒摸摸嘴唇上的血:“那倒不用了。” 江成璟把胳膊伸给她看:“验验货?” 海云舒这一口咬得不轻。 血印子很深。 一颗颗的趴在他栗色的皮肤上,血还在一点点往外渗。 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没被下蛊。 海云舒稍稍放心。 “满意了?” 他放下袖子。 海云舒道:“万事小心嘛。” 他无语:“还不去拿药给我包扎一下。” 海云舒赶紧把药箱抱来。 有些汗颜,自己也没控制住,是下口有点狠了。 她用纱布沾了清水,清洗下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烛火晃动,她认真的样子也映在光里。 江成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海云舒……” “嗯?”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她一个身处深宅大院的妇人,知道雁鸣湖,知道血灵子,知道连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的案子。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不可能。 海云舒半开玩笑道:“因为我会占卜啊。” “扯淡。” “怎么,你以为就南瀛凌氏的占卜术独步天下啊,我也很厉害的。” 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说正经的,你别嬉皮笑脸。” 事实上,她就是未卜先知。 海云舒:“我跟你说实话,你又不信。” 他索性由她搪塞,步步紧逼上来:“好,那你不如再算算,我接下来想干什么?” 她后退,被他堵的无处可躲,只能紧紧贴在墙上。 “我……我哪知道……”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不知道?” “喂……” 他兴致来得,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 他的呼吸杂乱无章,充满了热烈和情欲。 “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她一愣:“羡慕我?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这么冷静,这么不在乎,让人讨厌。” 她低语:“其实,我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什么时候?”他好奇地问。 海云舒的目光在他身上落定,缓缓地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他垂下眼眸,吻上她的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也是。” 海云舒被撩拨的难受,也就放弃了抵抗。 春纱帐暖,一夜缠绵。 * 翌日,海云舒起床时已是晌午。 昨夜折腾的太晚,她实在累得厉害。 江成璟一早就上朝去了。 天空乌云密布,暗藏阴雨,好像早就预示着今天的不平凡。 宫里宫外的侍卫多了许多,尤其是乾元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让人不禁怀疑将有一场血雨腥风要袭来。 大殿内,小皇帝坐于龙椅,两宫太后垂帘,文武百官肃穆而立,他们穿着华丽的官服,脸上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一些人正在低声交谈,一些人则在默默地思考。 他们的眼神都聚焦在那扇开启的殿门,等待着某个人的来临。
突然,大殿内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江成璟的身影出现了。 他走在玄墨色的阶梯上,每一步都伴随着钟声的回荡。目光坚定而深邃,朝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随着他的步伐,文武百官纷纷下跪,齐声高呼:“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庄重而威严。 皇帝在宝座上坐下,扫视了一下大殿,然后开口说道:“众卿平身。” 冷漠而又威严。 朝议的过程中,各个官员纷纷陈述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们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命运,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千万人的生活。 这就是朝议,这就是权力的游戏,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诱惑力。 江成璟似乎在听,却又没发表任何意见,一切都以其他几位辅政大臣的意思为先。 今日,他的决策似乎并不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 例行的政事一一说完,朝会仍没散。 江成璟一挥手,真正的好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