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苦口婆心宽慰她:“琮哥儿打小没在你身边养过,有点认生,你别往心里去。再过几天就好了。” 白小娘嘴上答应,可也憋闷。 这几天,她起早贪黑,使出浑身解数,就差没把心掏给琮儿了。 可连个笑脸都换不回来。 “老夫人,妾身心里实在难受。” “有哪个当娘的不苦的?子枫从小也没在我面前养过,一样不耽误母慈子孝。你的日子还长着,怕什么?” “我……” 老夫人将她一军:“你的泪珠子就那么不值钱?你若觉得琮哥儿跟在你身边能有出息,那咱们就把事挑明,两个孩子换回来!” 白师师一慌:“老太太,我不是这意思啊。” “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又想占世子的名头,又想把孩子养在身边。这也要,那也要,你是什么公主仙女吗?哪那么多好事?你有这个本事吗?” 她委屈:“妾身自知愚钝,比不上大娘子贤惠聪慧……” “侯爷有几天没去你屋里了?” 提起这,白师师更难受:“他这个月都没来过,不是在军营,就是去月小娘院里。” “不中用。” “……” “眼下海云舒被刑案所困,正是你重获郎君心的好机会。别把心思用错了。” “妾身知道了。” “琮哥儿养在你屋里就别想了,我会借此机会,把他留在寿宁堂,以后你想来看世子总比去大娘子那方便。” 如此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是,妾身都听老夫人的。” 为了琮儿,白小娘已经彻底投靠到了老太太门下。 老太太答应她要让琮儿继承侯府的一切,作为回报,白小娘要无条件的听从寿宁堂的任何吩咐。 如有违背,她是琮儿亲娘的秘密,就会被永远隐藏。 “只要你把郎君的心攥在手里,等世子再大些,等海云舒人老珠黄失了势,这后院不都由你来去自如?” 白师师就是靠这个念头撑到现在的。 她还是担心:“妾身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听隔壁院的人说,大娘子已经回来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来抢世子了。老太太,你可不能让她得逞啊。” “怕什么,我还治不了她?” 程家人谁都没想到,海云舒能从暗牢里全身而退。 早上,秦嬷嬷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时,也是惊奇:“从没听说谁进了暗牢,还能囫囵个儿出来的。咱们这位大娘子可真是有本事。” 老夫人狐疑:“昨晚上的大火,烧得可是应天府?” 秦嬷嬷:“没错,奴婢跟潜火队的人打听了,正是应天府衙的暗牢,好像还死了几个官差呢。” 老夫人倒是参不透其中缘由:“咱们这位大娘子,不仅躲过了大火,还能全身而退,难道鲁国公府放过她了?” “好像没呢,只是暗牢塌了,审问的郎官死了,她花了一大笔银子把自己暂时保了出来。 “在案子没审问清楚前,不准她离开侯府半步,这不,咱们大门外还围了不少官差呢。” 老夫人拨着手里的佛串:“她没钱给我办寿宴,倒是有钱捞自己。” 秦嬷嬷:“虽没人瞧见,可奴婢猜,她又是走了摄政王的路子。 “你说这个摄政王,自己的未婚妻死了,他到像个没事人似得,连登闻鼓都是鲁国公自己敲得,他连个面都没露。” 老夫人放下佛珠,道:“他就是个活阎王,除了钱,就是权,你还指望他会儿女情长?” “大娘子这一回来,只怕……” 老夫人不屑地哼一声:“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咱们见招拆招即可。” 白小娘担心得很:“老太太,琮哥儿可就全靠你作主了。” 她好不容易才跟琮儿亲近几天,真得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这个海云舒,怎么回回命这么好,老天为什么不让她死在暗牢里?偏偏放她回来和自己抢琮儿呢! 老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让她来。秦嬷嬷,你叫人先把世子带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领出来。” “是。” 老夫人望向窗外的关雎阁,说:“海云舒,终究是我为母,你为子,有我在,侯府还由不得你一个商女说了算。” 话音刚落,就有女使卷帘进来,通传说:“老夫人,大娘子来请安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白小娘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海云舒会这么快。 她慌忙找地方要躲。 要是被大娘子看到她偷偷跟世子亲近,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还是老夫人淡定:“白小娘,你不过是来给我请个安,躲什么?” 白小娘这才心领神会,又慢慢地站回刚才的位置。 海云舒一进来,就看到了屏风旁的白小娘。 前段时间,白师师毁了容,恩宠跟之前不能比了,连府里的下人也敢落井下石的去白沧斋闹腾。 这才过了几日,她就又变了新花样儿。 原本脸上的伤疤,被她找人刺成了一小朵红梅,疤痕也不那么明显了,倒也雅致。 海云舒阴阳道:“妹妹容貌依旧,想必侯爷很快就会回心转意。” 白师师摸了摸脸上的花钿:“多谢大娘子夸赞,妾身不懂这些,都是老太太托人帮忙弄的。”>去腐,生肌,祛疤……
老夫人倒是为了这个小妾煞费苦心,若没有她这个资深军师,就凭白师师的猪脑袋,就是想上十年也想不出这个法子。 人美丽,又能生,头脑还愚蠢,最适合攥在手里当傀儡。 海云舒嘲讽:“难为你了,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管,到天天跑老太太屋里看别人的儿子。” “大娘子误会了,我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侯爷常说,让咱们守规矩,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