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问了。
“干妈，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干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又或者说，您到底是不是人？”
虽然干妈的身上也顶着三盏阳火，但是我始终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我又说不上来。
“少阳，我……”
“少主！”秦东抢先一步说道：“不管怎么说，她这些年都没做过伤害您的事儿。”
干妈跟秦东老早就认识，这我是知道的。
原本只是干妈一个人有事儿瞒着我，现在好了，他们俩一起瞒着我。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脑袋一阵晕眩，面前的干妈也逐渐变成了重影。
我极力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下一秒就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光是我，狐十三也是，这小子靠在椅子上直接就没了动静儿。
“你这是干什么？”秦东看着干妈问道。
干妈眉头紧锁：“是谁把天启之剑卖给他的？”
“我不认识，一个白衣男人。”秦东摇了摇头说道。
“人跟鬼做交易，这三件事要是完成不了的话是要遭天谴的。”干妈沉吟了一声说道。
“这第三件事儿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
干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人固有一死，我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些乡亲们……太无辜了，他们也只是想有个地方生存下去而已。”
“无辜？”秦东看着干妈道：“无不无辜的你心里清楚。”
“货在这世界上哪儿有不沾血的？你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干妈瞪了秦东一眼。
“先别说这个了，现在怎么办？”
秦东面色严肃的看着干妈：“你若是为了他们要伤害少主的话，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干妈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我：“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
在梦里，我再次见到了吴帆。
“卉庄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选择了，是善是恶，是人是鬼，你要自己去分辨。”
吴帆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我让你做的三件事你已经完成了。”
说完这话他就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吴帆一消失，我的梦就该醒了。
睁眼的时候我躺在陌生的床上，身边还有个人，手碰到那冰凉的触感时吓得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我赶紧掏出了手机，只剩下最后一点电量了。
借着手机的光芒，我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狐十三。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隐约有月光照射进来。
“狐十三！”
我赶紧推了推他，确认这小子是不是还活着。
但是后者没有给出一丁点的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喊了一声：“分钱了！”
“什么钱？我的呢？”
狐十三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瞪的老大了。
“哥？”
黑暗中，狐十三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了？隐约记得我在干妈家里，喝了一口茶之后就睡着了。
“那茶水有问题！”
狐十三似乎也想起来了，当即抓着我的胳膊说道：“你干妈要杀了我们！”
“干妈要是真的要杀你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跟我说话吗？”
显然，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
我不相信干妈会害我，这世上所有人我都可以不信，唯独干妈，我必须相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的哄闹声，我赶紧穿上了鞋子对狐十三说道：“出去看看！”
打开门，借着月光我们缓缓地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去了。
好像是在前面的院子里，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一道道绿莹莹的光芒正在闪烁。
眼前的事物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正在随着光芒而舞动。
老鼠、刺猬、蛇、狼……什么都有！
其中一只毛发灰白的老鼠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嘴里发出了一阵叽叽叽的叫声，所有的动物都停了下来，纷纷躲在了老鼠的身后。
天空中，几只燕子正在盘旋着。
很明显，这些动物都是通了灵性的。
此时所有的动物都眼神警惕的看着我们，旁边的一棵硕大的梧桐树上还爬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动物。
刚才那绿色光芒就是从那梧桐树散发出来的，说明这玩意也成精了。
一个地方有精怪并不奇怪，但是这么多精怪聚集在一起难免让人脊背生凉。
“少主。”
就在这时，秦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狐十三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东哥！你走路没声音的？”
我蹙眉看向了秦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他依旧面色平静，我和狐十三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而且我记得他也没有喝那杯子里的茶水。
“正如您所看到的，这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秦东站在我身后回答道。
“那干妈呢？”
就在这时，一只燕子忽然朝着我飞了过来，轻轻地落在我的肩头，亲昵的用它的喙蹭了蹭我的衣服。
这一刻，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乌衣，黑色的衣服，古时候也指燕子。
所以干妈也不算是瞒着我，是我一直没有朝着那个方向去想过。
“秦东，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面色严肃的看着秦东说道。
“有些东西我解释不了，我只知道你干妈的来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秦东如实说道。
就在这时，那只皮毛灰白油亮的老鼠从一群动物之中走了出来：“还是让我给你解释解释吧。”
随着它一步步走向我，它的身形也逐渐变得高大了起来，缓缓地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年婆婆！”狐十三惊呼一声。
年婆婆看着我：“后生，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人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年婆婆说道。
她带着我坐在了门槛上，给我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一个有关于人与自然的故事。
听完之后我大概知道了吴帆为什么要让我自己选择了，是善是恶，是人是鬼？我该怎么分辨和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