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明晃晃的太阳照的后院的银杏树似乎在发着光。
我想起了上次那个来买树的男人,八千万,足够我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但是爷爷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该挣的钱不能挣。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阮少阳!”
是仇虎的声音!
但是我今天不能跟外面的人接触,便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找出了一张凉席铺在了银杏树下。
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了没多久就停了,估计是被干妈撵走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晚上,中元节,按理说是百鬼夜行的时候,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有个说法是这一天鬼门大开,阴间的亡魂会回到阳间。
事实上,只有一部分,大部分能正常死亡的鬼魂其实都能入轮回的。
躺在凉席上,我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天。
在微风的浮动下,树叶轻轻地晃动着,从头顶飘洒下来,天空中高悬着一轮明月也逐渐的染上了一层红色。
用爷爷的话说,这是血月,血月出现的时候,阴气也就更重了。
我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总觉得角落里有几百双眼睛在盯着我。
睡一觉,再睡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身旁就是银杏树,它会保我平安的。
可是当我一闭上眼,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但是我一睁眼,周围又什么都没有。
玛德!难道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即便如此,我还是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我。
那感觉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索性直接坐在了树底下。
玛德!老子到底要看看,什么玩意非得要祸害我?
四周静谧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怖,院子里被月光照的发白,周围除了风吹动树叶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背后袭来一阵凉意。
等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背负着一把大刀,正眼神阴冷的看着我。
关键是……这男人没有脑袋!
卧槽!
我彪了句国粹站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向了那男人。
那男人猛地抽出了刀,大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乌云遮住了天空的月亮,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我慌忙掏出手机想要开机照亮,还没拿出来天空中就有一道闪电划过。
闪电划过的瞬间,男人已经来到了我面前,手里的大刀高高举起!
“大哥!我可没得罪你!”
我赶紧闪开,与此同时,一道惊雷从天上砸了下来,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我的脚边!
惊雷炸响的瞬间,我再次看见了那无头男人!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我赶紧掐了个诀,却发现手里的符纸没有任何反应。
卧槽!逗我玩呢?
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忽然就不灵了呢?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男人手里的刀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我赶紧一个翻滚躲进了大树底下,脑袋上惊雷炸响,一枝树杈被劈的发黑。
这一刻,我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朝着大树跑了过去。
一把将树抱住之后我紧紧地闭上了眼,轰隆隆——
雷声不断的落下,加上前面的三道,拢共九道惊雷!
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九道天雷,都特么是想劈死我,但是全都被这颗银杏树挡住了。
雷声终于是停止了,我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的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远处,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手里的刀紧握在手中,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着。
随后,男人竟然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赶紧拿出了一张符纸夹在手指间。
但是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男人停下了脚步,双手将刀托举到身前,随后朝着我单膝跪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我有些诧异,几个意思?他莫不是要把这刀送给我?
不合适吧?爷爷从小就教导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阮少阳是绝对不会……
“谢谢嗷。”
我迅速出手,将那刀一把抓在了手中,朝着男人说了一声。
男人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起来,我手里的刀也跟着不见了,最终变成了一把小小的刀,落在我的掌心。
这……这是灵器?
看着空旷的四周,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若不是手里的刀还在,我特么都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这东西在道家来说,是跟三清铃和八卦镜之类差不多的存在,但是又
比这两样东西高级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法器只能震慑鬼魂,而灵器不一样,它能直接斩鬼!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怎么用啊?
此时,那把只有五厘米大小的刀,跟个钥匙扣似的躺在我的掌心处。
所以这就是我的劫难?这也没什么厉害的啊。
我看着头顶被劈的七零八落的银杏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我明天一定给你多施肥,让你长回来!
随后,我便卷起自己的铺盖卷回到了屋内。
此时,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指向十一点一刻。
躺在床上,我将那把刀抓在手里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端倪来。
目前我只知道这东西是铁的,是灵器!
很快,困意袭来,我将刀塞在了枕头下便闭上了眼睛。
而下一秒,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猛地一睁开眼,一张硕大的,猫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关键是这猫脸下面,长着个人的身体!
“嗷——”
伴随着一声吼,一双枯瘦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传来,我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猫老太太,熟悉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
“天地玄宗,万气根本,金光速现,覆映吾身!”
好在我现在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我迅速掐了个诀,一道金光就将老太太打飞了出去。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了,与此同时,一阵浓郁的阴气让我浑身都变得有些僵硬。
这么浓的阴气,绝对不是这么一个老太太能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