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双琳将锤子塞到了陈文良受伤的手里。
肩膀上那一刀扎得足够深,导致他整条胳膊无力到只能任由赵双琳摆布。
身体忍不住挣扎抗拒,可又被赵双琳紧接着抬手一耳光甩在了脸上。
“如果你还想再挨一刀的话,尽管动。”
赵双琳压根没有了耐心,在陈文良彻底僵住时,抓起他握着铁锤的手重重举起,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她自己另一只胳膊上。
剧烈的疼痛让赵双琳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但她却扯起嘴角朝陈文良笑了:“不知道入室抢劫杀人要判多少年,保你出来那人能不能再捞你一次呢?”
面对她疯一般的举动,陈文良早已经愕然得说不出来话。
可赵双琳却像是依旧不想放过他,嫌弃地甩开手后,又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不如就看看谁先死好了!”
在陈文良蓦然放大的瞳孔里,他却只能又眼睁睁地看着赵双琳故技重施把水果刀塞进了自己手里。
“陈文良,今天我们俩之间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在刀子捅进自己腹部时,赵双琳脸上露出了讥诮的笑,她语气肯定到连陈文良都打了个寒颤。
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些年从来没了解过赵双琳,就像赵双琳被他蒙蔽那样。
做完这一切,赵家的客厅里已经变得血腥狼藉一片,在隐约慌乱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时赵双琳才整个人倚着墙瘫倒在地。
手捂着腹部,但却堵不住那不断往外流的血。
保镖知道赵家指纹锁的密码,等他带着物业冲进来时,看着赵双琳的惨状一行人顿时吓得
脸上也连带着没了血色。
赵家所在的楼盘是s市顶级的公寓豪宅了,物业费一年都要近十万,结果业主却在他们满是监控的眼皮子下被人重伤。
都不等陈文良开口解释,物业一行人就七手八脚的又给他捆了一道。
“赵董,您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发生这样的事保镖脸上也有些难为情,但好在比物业要镇定些。
听这话,赵双琳并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死不了。”
她刚才下手也是算好轻重了的,现在看着是有那么些惨但扎自己时的力道可比给陈文良那刀轻多了。
“就是今天晚上答应小离的晚饭吃不了了。”
此时走到赵家门口的顾离恰巧听见了她这声忍着痛意的叹息。
顾离走进门,看着眼前场景的她狠狠皱起了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感觉到之前她在赵双琳身上下的那道灵气禁制被破了。
但她也没太着急。
只因自己在那道灵气禁制上下的是反噬咒。
禁制被破那行凶者也好不到哪去,至少在她赶到之前是不会自动清醒的。
“赵姐姐?”
顾离越过保镖和物业,一脚踏在被物业反钳着按在地上的陈文良走到赵双琳身旁蹲下身查看着她的伤势。
她身上的吉气并没有消散,人虽受伤了,但并没有危及生命。
“说曹操曹操到,我刚说今晚的饭吃不成了,有人入室抢劫杀人未遂。”
说着,赵双琳还不往抬头朝顾离挤挤眼示意她放心。
接收到她眼神信号顾离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自责。
还是她没能安排布置好,总觉得会在掌控之间,可谁知却出了这么一场意外。
瞥向地上的男人,顾离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在警察赶到之前不动声色地给他下了一道时效永久的噩梦符才算稍微解气。
“不仅晚饭咱们吃不成了,接下来一阵子还得你帮我照顾一下青云那孩子。”
虽然她伤得不算重,但是真的好疼啊!
刚才只想着算计陈文良的她现在才真实感受到了阵阵剧痛传来。
顾离自然是一口应下。
就护车来把两人接走后,顾离才去房间把青云喊了出来。
房间作为现场暂时不能被破坏,为了不吓到孩子,顾离干脆直接给他用了个障眼法。
“赵阿姨呢?”
四下都没看见赵双琳的身影,青云下意识问道。
“你赵阿姨临时有点事,你先跟我回家。”
青云很懂事地点点头。
赵家保镖随后把两人送回了季家老宅。
季老夫人喜欢孩子,平日也吃斋念佛的她知道青云是个小道长后赶忙问了些道家的注意事项后就把人喊到了身边带着了。
见没自己的事了,顾离也就径直回了房间。
她还有些事要处理。
此时赵双琳和陈文良都暂时被送到了医院。
只不过在得知凶手比受害者伤得更严重时,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物业和保镖作为人证却一致证明陈文良是冒充成了配送员进行的入室抢劫。
虽说这起案件疑点重重又透出诡异,但人证物证
具在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控制了陈文良,等他伤情稍微稳定之后就转送到了看守所的医疗机构中了。
是夜。
连陈文良自己都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分明他已经准备万全,而且开始占据上风的他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不仅赵双琳没死,他自己倒是再次被抓。
伤口隐约传来一阵阵剧痛,陈文良躺在看守所的病床上,有气无力。
就在这时隐约有些困倦的他忽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
灯光昏暗,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角落里那道影子还在。
猛地坐起身来,看着那道身影一步步逼近,直到彻底出现在眼前。
“是你?!”
就算比起一开始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但陈文良依旧一眼就认出了顾离。
因为心里有恨,无论在监狱里时还是出狱后,他都反复地看着有关于顾离的消息。
“嗯哼,看来你这个老色鬼还挺惦记你姑奶奶啊?”
顾离撩起眼皮看向他,毫不遮掩眸中的冷意:“上天给了你活路你不走,果然,像你这样的人渣就活该短命。”
今天已经疼得受不了了的陈文良此时没了嚣张的气焰,听着顾离的话,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安感。
“你、你想干什么?”
一开始他是想着报仇,可现在冷静下来的陈文良还是觉得活着更好。
“我想干嘛?”顾离笑了,只是那明媚的笑意落在陈文良眼里,就像那索命的厉鬼般让他心生惧意。
忽然——
他想起了初见顾离时在酒店的那晚。
他这一生的悲剧仿佛也是在从那一刻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