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直到快要中午时才终于起来,做完了各自的扫除任务。
这期间见到翡翠时,他告诉我今天不需要巡逻,所有人都在公寓里待命,没错——事件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个味增汤真好喝,腌菜也是……米饭也是。”
(谢谢你。腌菜我很有自信,因为在女校的时候有个很擅长做菜的老师。)
雉子谷先生似乎还在本家,现在吃饭不能说是早饭也不是午饭,但我一问他要不要吃饭,他便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原来女孩子那边的学校会教这些啊。”
(但男人也会有军\/事\/训练替代料理和裁缝课吧?)
“这么一些真是奇怪……明明世间已经有那么多呼吁男女平等的声音。”说完,他盯着茄子腌菜开始沉默。
我喊了一声,“昌吾?”
“这一点……我也要道歉,以前我对你说过女人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工作对吧?”
(咦?嗯……)
“但至少……你和朱鹭宫小姐都是在艰难的立场下拼命工作,虽然我不否认……这是分危险的工作,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吧?”
“……是啊。”是我为逃避现实而选择的道路,然而他的话去让我感到几分解脱。
朱鹭宫栞走来喊道:“哦!昌吾!”
“……朱鹭宫小姐!!”昌吾回应,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深深弯下腰,“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一个道歉根本不够……我也不知道那种行为之后……该怎么做才能好好补偿你……”
“你没听我让她转告你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哦,比起这个……我发自内心地觉得,你没事才是最好的。”
“……谢谢。”说完,他再次深深弯下腰,在场的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
他刚来公寓时——谁也想象不到他对别人鞠躬道歉的样子,然而——这才是真正的他。
“你应该很不甘心,我们也一样,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件事。”
昌吾重重点头时,玄关传来了有人靠近的声响,杙娜说道:“噢!栞!还活着吗!我给你带慰问品来了哦!看看,是新鲜的甘夏蜜柑!还有酒和烟花!”
佩利:“啾啾!啾啾!”
“……好!那就闹一闹讨个好彩头吧!”
(咦,可是不是让我们待命……!)
“当然不会让隼人他们喝酒,但偶尔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休息一天也不错吧?”
那天的气氛很奇妙,大家明显对昌吾有所关照,却又非常自然,而昌吾尽管有些难为情,却也笑得开怀,不能喝酒的我们用汽水代替,数次碰杯,嘻嘻闹闹,大家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休假。
后院——
隼人邀请道:“来来来,昌吾!天色都暗了来放烟花了哦!”
昌吾回应他,“那、那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有什么不好,来玩吧?)
鹈饲昌吾:“…………”
不知何时起,隼人他们也不在叫他『鹈饲』,虽然只是小事,我却为此高兴不由得笑得愈发灿烂,不知何时,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公寓的议员。
(呵呵,好久没玩过线香烟花了。)
“……这种东西。”
(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紧紧握住纸捻,用火柴点燃了它,好怀念啊,上次玩这个还是鹟小的时候。)
昌吾重复了一遍,“鹟?”
(啊,我没有告诉名字吗?是我弟弟,对了,还有……我弟弟应该差不多快要出院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昌吾兴奋地说完,突然又低了下头。
(怎么了?)
“……不,我……只是觉得我以前真的很少听你说话……要是我过去多和你说说话就好了。”
(以后多说一点就好了吧?)
“……是、是啊……对哦。”
第三根线香烟花尽时,我站起身。
昌吾询问道:“你要去哪?”
(差不多该去切已经冰好的甘夏蜜柑了。)
“那我……也去帮你。”
(真的吗?谢谢。)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来到了院子里,大厅难得没有开灯。
(那个,开关在……)
我正准备开灯,昌吾的手也突然按到同一个位置。
“啊……”
(啊,对不……)
仅仅如此,然而我们却在昏暗的大厅相识无言。
“唔……!”
(……!?)
“……嗯。”
他突然吻住我,顺势将我按倒在桌子上。
(怎、怎么了……突然……)
“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就只是突然想碰你了。”
(咦……)
“想要……独占你。”他动作生硬地抱住我
,再次吻上我,“你……和那群家伙一起玩闹,开心是开心,但我刚才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昨晚的……触感。”
他的话令我身体也突然发起烫来,仿佛被点燃的线香烟花热意一瞬间就传到了我的指尖。
“……我说。”
(……什么?)
“……没事,就是想叫叫。”
(呵呵,你真是的。)
“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我没有。)
我们拥抱着对方,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又反复接了几次吻。
“你能……像昨天那样叫我名字吗?”
(咦……昌……昌吾?)
“……不是这样,要更……”
(可、可你这么说我也……)
我的手指在我后背抚摸,本有些踌躇,却逐渐变得急躁起来。
(……昌吾。)
“……再叫一次。”
(昌……昌吾?)
“不是这样……再来……”
他眼里的光芒,又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像是个少年。
『你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还要怀上他的孩子。』
昌吾果然是我心里『特别』的那个人,如果对象是他,我就想被他触碰,也想触碰他。
(……昌吾,我们该去切甘夏蜜柑了……)
“之后我会帮你的,所以,再让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只让我听。”
昏暗空间里,他浅棕色的眼瞳变得愈发炽热,我放弃似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