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你先去洗漱,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桑清泽把钟月白护在怀里,微眯双眸盯着黎昱。
钟月白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突然之间就消气了,现在仰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
无奈,她乖乖点头:“好,你……你们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哦对,这件事,是不是还要去录口供啊?”
“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杨嘉树站在旁边,抢在桑清泽开口前说道。
桑清泽:“……”
“嗯!那我就放心了!”有杨嘉树作保,钟月白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听话地去洗手间了。
殊不知在她转过身的刹那,门口三个男人本能地纷纷后退一步,与其他两个拉开距离后,面色阴沉地互相打量着。
钟月白在别墅里走着,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和浴室。
毕竟当初黎昱发疯,还曾经不止一次把她关在那个山间别墅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里的结构、装修甚至颜色,都是完全复刻那个山间别墅的,而且看起来,已经这样装修好很久了。
钟月白越看越迷惑,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看不透黎昱在想什么了。
明明那个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心里想什么一眼都能看得出啊……
“月白,你需要帮忙就叫我。”
突然的,楼下传来桑清泽不算太清晰的声音。
这样的小别墅,上下三层,层高也不高,隔音效果并不好。
不过……
“我自己就可以啦,你们谁都不要靠近这里!”钟月白缩在浴室里,小脸通红。
那个充满黄色物品的地下室里,又脏又臭似乎充满了病毒细菌。
那张她挣扎翻滚许久的床,更是充满了人类体液和干涸的痕迹。
性命垂危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好像全身都已经爬满虱子了似的难受……
她要狠狠地洗、长久地洗、用力地洗,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黎昱,更不想站在那三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中间。
楼下,桑清泽、黎昱和杨嘉树,坐在一组沙发的三个角上,呈三足鼎立的趋势。
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仔细看的话,三个人中,桑清泽的神情看起来要更加轻松些。
沉默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后,杨嘉树面带微笑,率先打破僵局:
“黎少,当初你做了什么,让月白这么怕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但仍能让人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深意。
桑清泽挑眉,视线也落到了黎昱身上:“当初,你在那个房子里,对她做过什么。”
他的话里,毫不遮掩自己一些当初的事,更有没半点收敛的冰冷。
黎昱被这两个他看不惯的人质问,不忿地抬头想辩解,但张了张嘴,半天没找到什么能让自己出气的说辞。
说自己不仅没做什么,还在被钟月白玩弄了?说自己气不过,就把钟月白时不时的关起来泄愤?
说自己当初做了那么多蠢事,直到今时今日才发现,自己被钟月白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想用往日恋爱回忆当舔狗舔钟月白,结果才发现他和那女人谈了一年的恋爱,连手都没拉过两回?!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嗤,我们两个恋爱期间,在那个房子里做的事多了去了,你们问的是哪个?”黎昱嗤笑,硬着头皮半靠在沙发上,翘着高高的二郎腿,看起来相当放荡不羁,“我性趣和正常人不一样,能给钟月白留下印象的手段,多了去了,要给你们仔细说说么?”
杨嘉树神色晦暗不明,桑清泽却笑了。
“黎昱,”桑清泽看他时,甚至包含了几分同情,“你是处男?她嫁给我之前到底有没有过男人……睡一觉,就撒不了谎。”
瞬间,集中在黎昱身上的冰冷视线,全都集中在了桑清泽身上。
被黎昱和杨嘉树盯着,桑清泽眼皮都没掀。
他长腿交叠,抱臂坐好,嗤笑:“而且,我倒是没想到,二位对我太太这么关心。今天能这么快找到她,多亏二位了。”
“不用客气,”杨嘉树浅笑,“我只是担心月白的安全,尤其是……她这次是在桑氏停车场被绑的。桑氏安保,也让我很意外。”
黎昱重重点头,难得和杨嘉树统一战线,集火桑清泽:
“是啊!桑家说出去名头那么大,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在自己家眼皮子底下,还能被人给绑架了?桑清泽,你干什么吃的?今天还来得这么晚,要不是我到得早,就钟月白那细胳膊细腿的,早就被那个变态给掐死了你知不知道?”
杨嘉树也难得点头,附和:
“她身上那些外伤内伤,还有受到的惊吓,恐怕都不是短时间内能恢复好的。桑总今天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
面对这些指责,桑清泽淡定如斯,缓缓开口:“这次的事,背后……”
“阿昱,今天是怎么回事?”
门口,一个女人匆
匆赶来,打断了桑清泽的话。
屋里几人抬头,看到周恬忆穿着浅蓝色的雪纺连衣裙,脸上描绘着精致的淡妆,急匆匆推门而入。
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后,脸上浮现出毫不做作的惊诧神色,看起来是那么懵懂无知。
“对不起阿昱,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她甚至乖巧到鞠躬以表歉意,还不忘替黎昱着想,紧张地看着他,“阿昱,你今天差点打死一个人,被记者拍到,报道出去了!”
“记者?!”黎昱噌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紧张地问,“除了我,还拍到别人了吗?”
他第一时间想到,钟月白差点被人强暴,如果被记者拍下来,再写点添油加醋的话……
旁边,杨嘉树和桑清泽围观他俩的对话,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