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小绿毛,最终因寻衅滋事,被罚了五百块钱,蹲了三天,才被放出来。
钟月白在车修好后,特意多留了两天,花了五百块巨款把小绿毛捞出来后,才计划离开。
小绿毛出来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小青特意穿了一身新买的杏花色棉麻长裙,原本挑染还烫了花哨发型的长发,也在昨天傍晚染回了原本的颜色。
她就像是历经了岁月沧桑,仍然温暖纯良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绿毛灰头土脸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刹那间,他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小青,而是天使。
“小青……”他喃喃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青将纷飞的头发理至耳后,莞尔一笑:“我现在和你一样,恢复自由了。”
“什么?”小绿毛满脸疑惑,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显然这三天在里面,没少受教育,而且完全没听到关于外面的消息。
小青笑得更开心了,扬声说:
“我说!我自由了!我和金丘侯的事,都是在骗你。”
然后她笑呵呵过去拉住小绿毛的手,在小绿毛惊喜到近乎惊恐的目光里,和他十指相扣,走向大门外。
边走,边详细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
她用的是家乡话,不过钟月白和桑清泽跟在后面,大致猜得出说了什么。
于是在小青的耐心解释下,小绿毛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激动得泪流满面,就差当场给钟月白和桑清泽磕一个。
这次,话多的钟月白还没开口,桑清泽就先她一步询问了小绿毛和小青的受教育程度,还有个人能力。
问清楚后,他低头沉思良久,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下了一串电话递给小青:
“你如果想继续学习的话,可以联系这个人。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桑家有慈善基金,专门针对你这样的失学女童。你还年轻,人也聪明,基础知识够扎实,完全可以把以前学的都捡起来。”
说完,他的视线转向站在小青身边,看起来相当不正经的正经人小绿毛。
“至于你……”桑清泽少有地叹了口气,“我的建议是,可以和她一起继续学习。”
他没多说什么,但是给了小绿毛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儿。
小青人长得漂亮,如果在桑家的资助下,学习也好,将来工作也好,前途一片光明的话……
多年过去,万一小绿毛仍然是个顶着满脑袋绿毛四处乱逛,见到抛锚的车都要砸一砸的小混混……
桑清泽自然地拉住身旁钟月白的手,对着他俩最后留下一句:
“联系这个人的时候,把这张名片给他看。不然,他不听话。”
说完,就率先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房车。
钟月白看了下他相当潇洒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而对小绿毛和小青说:
“我们的上面的人,关系比那个金……金……金丘侯?啊对,就是这个名字。我们的关系,比他关系硬得多,别怕过去以后人家不搭理你们。小青,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啊!你说梦想是做大学老师,那要读很久很久的书才行呢。至于小绿毛你……”
钟月白和桑清泽一样,说起小绿毛来,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最终她憋了半天,也只说了句:
“你,也要好好努力,学好普通话,追赶小青的脚步啊。”
“嗯!”
小绿毛重重点了点头。
……
阔别了小绿毛和小青之后,钟月白和桑清泽再次向下一个目的地行进。
桑老夫人显然在让他们两个出门玩之前,就在车上做了手脚。
这几天他们停在一个地方过久,老太太都不遮掩,直接打电话来问了。
问的时候,不仅不心虚,态度还相当嚣张:
“桑清泽,你是不是欺负我家月白了?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不然,怎么停在一个地方那么久?月白在A市这么多年,钟家人欺负她都欺负得没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让她可以四处转转玩玩,你就和她吵架?你胆子长肥了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立刻飞过去打你是不是?”
桑清泽的手百无聊赖地搭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地说:
“我在开车,开的外放。”
桑老夫人:“……”
钟月白坐在副驾驶,研究手里新买的纸质地图,嘿嘿一笑:
“奶奶您误会了,我和桑清泽是在路上碰到两个有意思的小孩。那两个小孩还请我们吃饭呢,所以就和他们两个多玩了几天。”
“哦,是这样啊~”
桑老夫人的声音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尖锐刻薄,变得温柔和蔼还带着些宠溺的笑意,
“月白啊,你都离开家这么多天了,有没有想奶奶啊?每天面对着桑清泽那张臭脸,是不是都已经烦他了啊?唉……奶奶已经后悔让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玩了,这么久看不到你,奶奶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车里电话外放的声音挺大,桑老
夫人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回荡着,不止不休……
钟月白瞥了眼旁边的男人,看到他淡定的样子,心里也瞬间淡定下来,笑呵呵和桑老夫人老人家寒暄起来。
这一通折腾,等他们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只觉得身心俱疲。
桑清泽看着前方,隐没在高速公路尽头的城市,长长松了口气:
“这次,可以好好休息了。”
“是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钟月白放下手里的纸质地图,眼眶湿润地重重点头。
这几天的经历,也是真够此起彼伏的。
“这个纸质地图,是手绘的那种。不仅标了地图上该有的东西,还有一些可爱的简笔画人物和东西,表现出了那个地方的特色。”
钟月白把地图叠好放进包包里,随口问:
“你在哪儿买到的这种宝藏地图?有这种地图,以后去一个地方,哪里好吃的多,都是什么种类。哪里好玩的多,都能怎么玩。这些信息,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啊!”
桑清泽淡定瞥了眼她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随口说:
“路边就有人画,估计是本地人想赚外快弄的吧?你要是喜欢,之后去了新的城市,我都找一张来。”
“好!”钟月白相当赞同。
与此同时,A市赵培然的工作室。
赵培然坐在电脑前,正趴在电脑前的手绘板上睡觉。
恬静的睡颜上,眼角还能依稀看到淡淡的泪痕。
嘴角,还流了不少口水。
电脑泛着荧光的屏幕上,还停留在绘图软件的界面。
侧边近百层的图层,清晰昭示了赵培然这几个晚上,都经历了什么。
但是,看赵培然嘴角翘起的弧度,大概是甘之如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