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菲看着钟月白当众和她花钱雇来的牛郎亲昵,想起自己为了搞定谢俊羽,而狠心断了关系的那几个“小甜心”,顿时心中一痛。
“你……你……”她气红了脸,“当着家里人的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给桑清泽戴绿帽子?!”
“是啊~就是这么大胆~你能拿我怎么办?”钟月白夹着嗓子,声音娇滴滴到能掐出水来。
说话时,那双白皙的小手,还放肆地在桑清泽胸前游走。
边摸,边说:“啊~不愧是我花了大价钱雇来的,手感就是好啊~”
本来桑清泽还能面无表情装牛郎配合她,但……
他低头看着那双作怪的小手,额角青筋跳了几跳后,伸手将之拦住,声音沙哑地说:
“乖,别闹。”
沙哑、低沉、充满磁性,在此之前,钟月白只有在夜半三更某些时刻里,听到过他这样的声音。
那只乱摸的手,死死僵在原位。
察觉到她的僵硬,桑清泽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才彻底放开。
旁边眼睁睁看着他俩腻腻歪歪的钟可菲,忍无可忍,气到尖叫:
“钟月白!你还要不要点脸?!”
“嗯,我就是不要脸,怎样?”钟月白见她被气成这样,心里那个得意和高兴啊。
只是这次假装和桑清泽腻腻歪歪时,只敢默默摸摸胳膊啥的了。
摸的时候,还下意识感慨了一句:
“你胳膊上肌肉也这么好啊,怎么练的?明明咱俩天天在一起啊,你怎么有时间练?”
“咳咳……”桑清泽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眼神飘忽,“可能,是天生的吧。”
“哇……”钟月白发出意味不明的感慨。
“钟月白!”
钟可菲尖叫着扑了上来,羞愤交加到要和钟月白拼命。
但她细胳膊细腿,轻轻松松就被桑清泽拦住了。
拦住后,男人居高临下,嫌弃地打量她一通后摇头:
“没你高,没你白,没你漂亮。最重要的是,没你身材好。”
“啊?身材?”钟月白愣了一下,她倒是从来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桑清泽视线转了一圈后,落在钟月白的心口处,视线再次有些诡异的飘忽:
“嗯,她没有你的……36D。”
钟月白:“……”
如果不是她想好了一会儿吓死钟家人的内容,现在绝对要先送桑清泽去见他太奶奶!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这家伙演牛郎,演得也太用力了吧?!
不过,演出还要继续。
钟月白还没想好怎么接他这句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
“月白!我听说毁了订婚宴的人是你!你是为我对吗?对吗?!”
那情绪、那模样、那内容,和刚才钟月白发疯时候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钟月白是装的,他,谢俊羽……是认真的。
桑清泽盯着那个莫名冒出来的跳梁小丑,眉头紧锁,沉声道:
“你……谁?”
谢俊羽走到钟月白面前,撩了下额前的刘海,深情款款地拉住钟月白的手:
“月白,那些离开的客人和我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发疯的女人。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我,对不对?”
钟月白正和钟家人吵得开心,如果不是谢俊羽突然冒出来,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这会儿猝不及防被对方拉住手,她瞬间就感受到来自身旁的死亡注视。
于是,她果断拼命把手从谢俊羽掌心抽出来,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你怎么可能不是?你就是,你就是!”谢俊羽说到激动处,甚至眼含热泪,“当年你喜欢我,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记得的。我知道,当年你放弃,只是担心自己配不上我。但是我现在已经看清了、确定了,你就是那个最适合我的女人。只要你说愿意,我可以唯一抛弃一切。”
钟月白:“……我不是,我没有,你有病?”
“月白……”谢俊羽仍然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好像完全注意不到,旁边某个男人的眼神,已经快要能杀人了。
然而,谢俊羽看着她犹豫的样子,以为她还是有顾虑,左看右看后,注意到了……正被桑清泽控制着的钟可菲。
那双含着热泪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阴鸷。
“可菲啊,”他冷笑,“你是不是又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她了?所以,她才拒绝我?”
钟可菲的手腕正被愤怒的桑清泽狠狠捏着,痛到脸色惨白。
这会儿又被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未婚夫这样质问,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了几个转后,才一颗颗从脸庞滑落。
“俊羽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她声音颤抖,娇滴滴地说,“你还不懂我吗?她是我的姐姐,我……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
钟月白胃里的隔夜饭,都差点被这做作的表演给呕出来。
钟父看了看谢俊羽和钟可菲,又看了看身边只站着个牛郎的钟月白,咬咬牙,冷着脸对钟月白说:
“你妹妹好心请你来参加订婚宴,你看你闹出的事!要是你妹妹和妹夫订婚宴被你搅黄了,你就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罪魁祸首!现在,还不快过来给你妹妹和妹夫道歉,把误会解释清楚?!”
他说的误会,就是让钟月白和谢俊羽说,钟可菲没有为难自己。
过去那些年,钟父讨好那些人,钟可菲借机生事没少逼钟月白说这类违心话。
此情此景,他们大概也以为钟月白会像以前那样,为了学费、生活费,不得不低头。
李英媛也冷笑,盯着钟月白,一副即将出口恶气的爽快表情。
这家人是打定主意,知道桑清泽不在场,钟月白又有和小白脸纠纠缠缠的证据在他们手里,以后是可以由着他们拿捏了。
用一个扭捏住的钟月白,去讨好一个即将到手的谢俊羽,对他们而言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每个人的舔狗模样都一去不复返。
但……钟月白冷笑。
这说的,好像谁没个老公似的?
“老公~你看看~”她“哭着”扑进桑清泽怀里,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委屈,“你还不懂我吗?她是我的妹妹啊,我……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老公呜呜呜……他们欺负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