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哎呀我到底作了什么孽,好吃好喝把你供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年纪轻轻就来打胎,连是谁的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啊!”
市中心外,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大声哭嚷,引得周围人指指点点。
她面前,站了个扎着马尾辫,白净可爱的、名叫钟月白的女孩,面无表情听着那些议论。
“看年纪才二十岁吧?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真不得了啊,这么小就胡搞,连肚子都搞大了。这放到古代,是要浸猪笼啊。”
“她妈妈看着就不容易,这种不孝女,养她有什么用啊?还不够闹心的!”
“估计没读过书吧?没文化的女人啊,都不知道自爱的。就跟这个似的,早早大了肚子,孩子爸爸都不知道是谁。”
中年女人听到议论,顿时哭叫得更大声了。
“既然嫌丢人,就少废话,赶紧签字。”钟月白拿着妊娠终止同意知情书嗤笑,“而且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是我妈养大的。这才几年,你还真忘自己身份了?当个三,还给你当出优越感了?”
要不是非要家属签字,她想到钟家人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当年母亲以千金的身份,下嫁到钟家。操劳那么久,眼看钟家有起色,就被这种女人领着孩子上门,给气死了。
现在她们母子三人登堂入室,还想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过好日子?
想都别想!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哭声和议论声戛然而止。
继母甩了甩抽痛的手,用高昂到尖锐的声音怒骂:
“就你.妈那个不要脸的货,不知道和谁生出你这么个野种,你还有脸说这事?她脏事做多了死得早,你还觉得长脸了是吧!”
钟月白捂着被打肿的脸,毫不犹豫反手挥上去。
“啪!”
她冷笑:“不会签字就赶紧滚,话这么多,是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俩那点龌龊事,不敢抖出来?厕所直走右转第二个门。嘴只会喷粪,就多吃点。”
“我把你拉扯大,你竟然这么说我!天啊我怎么这么惨啊!”
继母激愤之下,大叫着拽住了钟月白的头发,撕扯着就要打她。
女孩倔强的咬着牙,奋力反抗,但过于瘦弱,实在打不过她。
围观的人纷纷举起手机拍视频,不为伸张正义,只是单纯想看这个热闹。
然后……
“放开你的脏手。”
低沉的嗓音响起,一直宽大的手,轻易控制住了落到钟月白身上的拳头。
所有人这才发现,不知从哪来了个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挡在钟月白面前。
继母正打得兴起,哪里肯停,顿时破口大骂: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奸夫?看清楚,这小贱人怀了别人的贱种,你还想上赶着当爹?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真当我们钟家是好欺负的?”
“钟家?”男人嗤笑后,使了个眼色。
两列带着墨镜的保镖从他身侧出现,直奔继母。三秒钟,就把她彻底按住,动弹不得——还顺便小声警告她,再乱说话就拧断她的胳膊。
钟月白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看不见继母的脸色。
但是她光想想,就觉得肯定很精彩,所以垫着脚想越过他看热闹。
然而男人突然转过身来面对她,墨黑的眼眸微眯了一下后,才上前几步到她面前,绅士地伸出手:
“您好,钟月白小姐,我是桑清泽。”
两人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钟月白仰起瘦削的小脸,入目便是一道精致的下颌线,还有耳后一块圆形的烫伤。
刹那间,三个月前那个疯狂夜晚的画面,涌入脑海——
“悄悄,你好香……”
“先生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唔……不……不要啊……”
“悄悄……啊……悄悄别离开我……”
散落一地的凌乱衣服,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被捆绑的四肢、撕裂般的疼痛……
那时也是一样仰视的视角,一样的下颌线、一样位于耳后的疤痕……
原来,是他!
如新的记忆,让钟月白瞬间脸色惨白。刚要伸出的手,也触电般缩了回来。
桑清泽见状,眸色略微一沉,就收回自己的手,指了指继母:“是她逼你流产的?你继母?”
“是。”钟月白有些错愕地点头后,终于反应过来。
A市,谁不知道桑家,谁不知道桑清泽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那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可惜全家十代单传,据说这一代桑家掌权人更是不近女色。桑老太太如果不是顾念着豪门脸面,都急到要满世界发重金求子的广告了。
所以……
钟月白的手,下意识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
桑清泽挑眉,拿出一张卡扔到继母面前的地上,淡然道:
“人,我们桑家要了。这是三百万,以后钟月白和你们没有关系,同意的话就签字。”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竟然是桑家的?不得了哦,那个姑娘,可是怀了个金蛋啊!”
“那女人还想打掉人家桑老太太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重孙?能拿钱还不用死的很惨,要是我我肯定同意。”
“得了吧,你也得能勾得动那位啊。要是那么容易下手,这些年桑老太太还急什么?”
被按在地上脸色铁青转煞白的继母,死死盯着被扔到面前的卡和合同,目眦欲裂不肯拿笔——但仍然不敢说话。
桑泽清眼皮都没抬,单手揣兜,西服裤笔挺地贴合在腿上:
“钟家那个小公司,今年亏损三百万,嫁个女儿就能平账,已经够了。拿了钱就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听得清楚么?”
钟月白听到他轻易说出了自己和继母的关系,就连钟家最隐秘的账都知道,覆在肚子上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等待继母签字的时间里,桑清泽还让人挨个去收群众的手机,盯着他们删除了所有照片视频。
从始至终,没再多看钟月白一眼。
直到逼继母签了合同,他视线在投射过来,只说了一个字:
“走。”
然后钟月白就被六个保镖包围着,押送上了医院门口停着的迈巴赫上。
她一上车,就看到桑清泽没有开车,而是盯着她打量。
那目光,不像是看人,反倒是像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体。
她皱眉:“桑先生是想花三百万,买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孩子。”桑清泽挑眉,“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