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檀心里觉得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她转念一想,到底是时代背景的不同,她可以坚守自己的理念,但却没办法改变所有人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苏檀笑了笑,“春琴姐姐,爷待妾的好,妾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春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香蕊和寻芳落得如此下场,那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如今后院里现只有你我还有莫黛三人,还希望你能和之前所想的那样。”
苏檀:和之前想的那样是什么样?不争不抢?
可以啊!没问题!
只要你们不要把我往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扯,如今后院里的三个人,要是按照一人十天来算的话,她可以把自己的十天分出去的。
真的,看她真诚的眼神!
苏檀一边想,还不忘用自己真诚的目光去看她。
春琴莫名地觉得心底发毛,“檀儿妹妹?”
苏檀唇角带笑,“春琴姐姐说的,妹妹都听到了,姐姐说的在理,妹妹听你的就是。”
她话说得飞快,但凡犹豫一下,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前提是,大家都真的安生的过日子。
春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如今看来,檀儿妹妹当真是大不一样了,日后皇妃进门,想来也能一如既往。”
苏檀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说啥我都应着,但……
皇妃?
什么意思?
她耳朵一动,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春琴,“春琴姐姐,你方才说的皇妃是……何意?”
“陛下和皇后娘娘给爷指了一门婚事。”春琴轻轻叹了一口气,但话却说得十分漂亮,“爷成家立业,这也算是咱们府里的大好事了。日后这府里也有三皇子妃照应,想来也会和如今不一样。”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苏檀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那叫一个快,脸上的笑容也有刹那间的凝固。
她可以允许自己现在这样和萧逐野厮混,说白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正式娶妻,既然没有娶妻,那顶多算是私生活混乱一点的皇子多脚踏几条船。
但一旦他娶了正妃,事情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不可能在一个男人有了正妻之后,还跟他若无其事的搞在一起。
苏檀知道自己的道德感不算高,但是生而为人,总归还是有几分做人的底线和准绳。
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要准备离开了,而是倘若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她是绝计不可能再留。
春琴在一旁瞧着苏檀的表情反应,见她若有所思,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眼神闪了闪,又笑道,“妹妹放心,爷待妹妹这般看重,想来皇子妃进门之后,爷也会一如既往地疼你的。”
接着,她又说了几句安抚宽慰的话,无一不是要让苏檀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便起身告辞。
苏檀随她来去,也没有开口挽留,等她走了之后,便兀自躺在椅子上盯那蓝天白云,眼珠子一动不动。
二人说话时,秋蝉虽然没有站在身边伺候着,但不代表她就不会听。
她上前唤了苏檀一声,见苏檀还是没有反应,便道,“夫人,此事殿下都没有说起过,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她直觉是苏檀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受打击。
这人虽然总把“不争不抢”挂在嘴边,行动上也当真这样做,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三皇子的一片赤诚和用心。
要将情意深藏于心底,这得是爱得有多深,才能做到这个份上啊!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他都要娶妻了。”对方不是春而是秋蝉,知道秋蝉的性子,苏檀也就没有了最初的闭口不言。
秋蝉看苏檀愁容满面的模样,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便是当真娶妻,以爷对夫人的看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檀再度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秋蝉,“秋蝉,你不懂。”
她担心的是这个吗?
她担心的是,这狗男人都快要娶妻了,她却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离开办法,这苏家也还没有支棱起来,她的小金库也没有见涨……
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有了二皇子这事情,萧逐野同意她出门,她就能借此机会帮苏家把家业做强做大,不管日后怎么样,苏家不至于太难过。
可现在……
尼玛,愁人啊。
再一回想这段时日,他喵的……总结一句话就是狗男人误我!
苏檀越想越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像样,整个人也开始郁闷,肉眼可见地都快成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秋蝉觉得,她哪里不懂啊,她这担忧都已经写到了脸上了。
但是,这皇子妃还没有进门,又把这事情放在心上,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秋蝉眯了眯眸子,“夫人,你可有想过,春琴夫人为何会知晓此事,为何又要将此事告知于你呢?”
苏檀现在不想想东想西,她现在超级想摆烂,想成为一条咸鱼,还是一条正在日光下沐浴的咸鱼。
于是乎咸鱼苏檀语气幽幽,“我怎
么知道,可能是爷爱重她,告诉了她吧。”
秋蝉:“……”
该说不说,这话要是拿出去,眼前这人只怕会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给淹死。
如今这皇子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爷最为看重的就是檀夫人,之前还好,至少明面上每个夫人院子里都还时不时去一趟,也算得上雨露均沾。
可当苏檀从二皇子府被带回来了之后,爷就像是铁了心,任由旁人怎么说,也一颗心都落在了含光院。
“夫人。”秋蝉觉得,这事情挺严重的,“这话你也就是说说气话,万不可拿到爷的面前去说道。”
否则,得多让人寒心啊!
苏檀撇了撇嘴角,这都要讨老婆了,还不让人说道?
今天不说,明天不说,后天不说,可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有本事,他永远别娶啊?!
“那我都已经知道了啊。”苏檀幽幽地叹气,“难不成,还可以当做不知道吗?”
“就是要当做不知道。”秋蝉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夫人与其想别的,不如当真好好想想,春琴夫人为何要与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