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泗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君王是不会让臣子猜透他的心的,你要记住摄政王从来都不是宣明帝血脉,宣明帝也有自己的血脉。”
虞向衡思绪有些乱,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想不通宴辞渊为何要那样做了理由了,难道真如宴辞渊所说那样丝毫不在意林云吗?
而今日进宫遇见他们也不过只是巧合而已吗?
虞向衡不确定。
程泗现在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恼怒了,而是静下心来开始思索今日发生的事。
虞向衡见程泗冷静下来,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了,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够去掺合的,一不小心甚至会引来杀生之火。
——
皇宫内。
宴辞渊是第一个离开大殿,还没有走出皇宫的时候宴辞渊脚步一顿,“孟公公出来吧。”
“哎呦,摄政王真是好耳力,老奴才刚刚追上摄政王,就被摄政王发现了。”
孟公公掐着尖细而又阴柔的的嗓音说道,孟公公就是刚才候在宣明帝身边的大太监。
“孟公公来是有什么事吗?”宴辞渊冷声道,一点也不给这个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一点面子。
“是陛下让老奴将一些赏赐送到王爷府中。”孟公公排了拍手,跟在后面的人就将一些昂贵而有稀世的珍宝拿了端了出来。
宴辞渊:“赏赐?”
孟公公:“是陛下为嘉奖云指挥使的赏赐。”
宴辞渊:“那与本王又有何干系?”
孟公公:“云指挥使是摄政王的人,奴才不敢越过摄政王将这些赏赐送给云指挥使。”
一声嗤笑从男人口中发出。
“有何不敢,是怕本王将人杀了吗?”宴辞渊声音突然降至冰点。
孟公公感觉周身的气温顿时骤降。
“人就在我府中,要送就直接送,不要在本王面前拐弯抹角的。”宴辞渊毫不客气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孟公公不敢在耽误,给身后的那些人一个眼色就紧跟在宴辞渊身后,孟公公也不敢跟的太近了,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若是真把人惹毛了,今天来的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宴辞渊像是不当这些人存在一样,率先走在前面。
而孟公公中间几次悄悄抬头偷看了宴辞渊几眼,一直在偷偷观察宴辞渊的脸色,在最后一次低下的时候,宴辞渊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的杀意。
等到了皇宫门口时,一直候在外面的林萧,一看到自家主子出来了,就立刻迎了上去。
一上前,林萧就看见了跟在宴辞渊身后人,不由得开口问道:“王爷这是?”
“不过是来送礼的,让他们跟着就行。”宴辞渊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就上了马车,不在理睬了。
林萧一直跟着宴辞渊,自然也是认出了,为首的大太监就是宣明帝身边的孟公公,林萧象征性地行了一礼。
孟公公连连摆手,见刚才宴辞渊没有解释他们是为谁送的赏赐,孟公公小声点解释了一遍,“林护卫,这些事给云指挥使送的赏赐。”
在话音刚落,孟公公就一直观察着林萧的脸色。
“云大人?正好今日云大人就在府中,那就多劳烦孟公公多跑一趟了。”林萧滴水不漏地回答着。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孟公公掐着尖细的嗓音说道,接着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几个小太监。
“跟紧了,若是更丢了,那就将脑袋也给丢了。”
说完后,孟公公就转头看向林萧,“林护卫,先请吧。”
林萧点点头,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孟公公看着林萧的背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会想起了方才林萧的回道,并无任何异常。
难道这次……真是陛下想多了?
若是从宴辞渊身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孟公公可能还不觉得奇怪,毕竟很少能有人从宴辞渊身上看出男人真正是在想什么。
但是从刚才林萧的眼中,孟公公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虽然林萧是在称呼林云为云大人,但是孟公公没有从林萧眼神中看出一点尊敬。
就好像是林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称林云为云大人不过只是林云得了一个指挥使的身份,所以不得不称呼其为云大人。
宴辞渊这次进宫只带了林萧一人,在宴辞渊的马车启程之后,孟公公的马车也就紧跟在后面,而孟公公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面,而是拨开了车帘,目光一直在盯着前面的那辆马车。
从林萧口中得知林允在摄政王府,孟公公并不意外,摄政王王手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住在摄政王府里。
只有极个别的手下才会被宴辞渊安排住在府外,而那些人随便一个无疑是以一敌百的存在。
而在大殿之中,则可以得知宴辞渊并不重视这个林云,想来就是应该在摄政王府中。
马车上。
宴辞渊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车外传来林萧的声音。
“王爷,林云他……”林萧并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完,就止声了。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宴辞渊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林萧瞬间就明白了宴辞渊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王爷,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引人注意了?”林萧觉得有些不多。
宴辞渊:“那有如何?看不顺眼的人死就死了。”
林萧:“属下明白了。”
宴辞渊的意思林萧算是明白了,无论如何今日宫里的这些太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摄政王府了。
只不过那个为首的孟公公的确有些不好对付,毕竟那人功夫就连他都有些看不透。
马车里的人像是知道林萧在担忧什么,就直接开口了:“无需担心,就算是孟德怀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林萧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