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直接拍门喊道：“开门！”
“888开门红包，这是规矩。”
里屋响起一阴柔男子的声音。
“我两个小时前给过你了！”
走出这个门口就是新顾客，别说两小时前，就算是两秒前也得给。
“你！”
砰砰砰！
“快开门！”
徐清生气地狠砸了三下门，换来的回答是“不开”。
“我来给吧。”庄良忍痛扫了码，却被徐清拦了下来。
对着木门道：“我们可是给你送二十万来了，要是不开...我们可就要走了！”
这个“走了”还没说出口，木门就打开了。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身穿红大褂、带着圆框眼镜。
相貌三分猥琐、两分儒雅、还有一分颓废和四分清秀。
庄良头回知道一个人竟然能同时糅杂如此多种气质，不免多看了几眼。
“哈哈，想必这位就是冤...老板，失敬失敬。”
“在下红树，江湖人称‘万事通’，快请进！”
男人手拿着羽扇，满脸微笑地把二人请了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只有一个三人座的沙发与一张藤椅。
还有就是藤椅旁边的工作桌与一台笔记本电脑。
“请坐，地方简陋，抱歉抱歉。”
二人坐在沙发上，而红树则将藤椅转过来，正对着二人坐下。
“这位老板的诉求我已经听说了，这二十万是转账还是现金？”
红树扇着扇子，笑容满面。
“转账吧，我没带这么多现金。”
“好好好，那就多谢老板了！”红树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诶，别急啊！”
庄良推开递来的手机，笑道：“你真能查到澜山镇死亡人员的身份信息吗？”
“您这是什么话，这个世上就没有我万事通查不到的东西！”
“只要钱到位了，就算你要各国藏匿核武器的准确位置我都能给你搞来。”
因为自己的专业受到质疑，红树有些激动地手舞足蹈。
“哦，这样说来，你是肯定能找到咯？”
“呃这...”
庄良的疑问让红树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理论上...因为...也许...可以。”
红树越往下说声音越低，肯定这词背负着太多东西，他也扛不住。
看见对方吃瘪，徐清心情愉悦，两小时前这货把她气得要命，咬死二十万死活不肯让步。
“要不这样吧，我直接给你五十万。”
“只要在两个月内，你能帮我找到在澜山镇死于灾难前后这段时间、与灵宝派有关联或者拥有灵宝派物件、并且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就行。”
为了消息准确，庄良特意添加了几个条件。
凤灵老头的年龄庄良不清楚，但以其相貌与气质来看、怎么着也不能低于四十岁。
红树有些为难道：“找是没问题，但能不能找到...这个我也说不准。”
“八十万。”
“你疯了？”徐清拍了庄良的肩膀一下，低声喝道。
红树吸了一口凉气，八十万的生意他也不是没做过。
但仅仅只是查一个死人、还不一定是什么涉及机密的人员这事...他确实没遇到过。
可他红树能混出个名堂靠的就是有一说一，诚不欺人的信誉。
至少表面功夫要做足，倘若接下了这笔买卖、到了时间而拿不出东西交货，那可是有损他商誉的。
见其还是有些犹豫，庄良当即加码，道：“一百万，不能再多了！”
闻言，红树咬了咬牙，一拍大腿：“淦！”
“我接！”
“两个月后若是查不到相关信息，一百万如数奉还。”
“可只要我查到一丝有用的消息，这一百万就归我了！”
庄良点点头，笑道：“可以，如果得到的信息足够多的话，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闻言，红树眼睛一亮，笑容可掬道：“如此说来，红树就先行谢过老板了。”
徐清坐在一旁直摇头，一条死人消息一百万，这冤大头当得实至名归。
转完账后，各自留下联系方式后，刚要走。
红树忍不住问道：“这人与您是什么关系呢，竟如此破费实在是让在下费解？”
“不知老板可否告知？”
庄良扭头笑道：“你想知道？”
“想。”
红树不假思索，点点头。
“给我一百万，不用两个月，我可以立刻告诉你。”
“噗！”刚走出木门的徐清听到这个回答，笑了一个踉跄。
“嗒。”
木门关闭，二人已经离开，留下愣在原地
的红树。
“有意思。”
过了一会，红树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指顶了顶镜框，轻轻晃动着手中羽扇。
画面一转，徐清与庄良走进一间名叫“龙门客栈”的饭馆。
京都时间七点半，正是干饭的时间段。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二人来到包厢。
庄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所以点菜这个环节自然就落到徐清的身上。
一百万、一百万...
一百万的声音在庄良的脑海中悠悠荡荡，挥之不去，以至于他根本听不到徐清的声音。
“喂！”
感觉被袭击了一下的庄良，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
“你没事吧，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庄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叹气道：“没事，就是有些心痛。”
闻言，徐清当即明白缘由，还以为出门前那句“给我一百万”的回答只是调侃，没想到是竟是肺腑之言。
打趣道：“方才使者大人挥金如土、豪气十足，区区一百万何足挂齿呢？”
一百万...
庄良再次听到一百万的字眼，心跳加速，按着胸口好一阵难受。
一年前拥有六十万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花，卖掉黄金后，账号多了几百万。
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首富，竟生出对钱不感兴趣的念头。
现在看来，他的钱仅仅够买几条消息，再多买半条都要申请破产。
“对了，你的异能可以通过吸食尸体身上残留的魂魄，那鬼魂身上的魂灵可以吸吗？”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庄良，扭头问道。
徐清摇摇头，道：“我的噬灵之幽吸食魂魄之时，我的精神力也在消耗。”
“倘若直接吸食鬼魂，这消耗会是巨大的。”
“一旦精神力被耗尽，我就会陷入昏迷。”
精神力就是介乎于意识与灵魂之间的东西，这也是庄良接受赏金猎人测试时方才知道。
而自己的能力标注就是消耗精神力的控制系异能，这当然是庄良杜撰的。
他哪有什么异能？
“也就是说噬灵之幽是可以直接吸食鬼魂的，但你的精神力不够强，所以负担不了？”
徐清点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一旦噬灵之幽开始进食，它就不受我的控制。”
“直到将目标的魂魄完全吸干方才停止，又或是我陷入昏迷，被迫中断。”
庄良点点头，恍然大悟道：“看来你已经中过招了，是小花救的你？”
徐清惊讶地看着庄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从只言片语中读取到这么多的信息。
“是，当时在石罗镇我就施展过一次，对方是只凶狠的恶鬼。”
“当噬灵之幽以发丝纠缠住它时，我就对其下了吞噬的指令，可没想到我的精神力一下消耗了一半。”
“可我根本无法让噬灵之幽停下来，几秒后我便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花就在旁边吞噬着那只恶鬼的残肢。”
“我试图和她交谈，可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鬼使神差之下，我唤出了异能的那一刻，我听到了...”
庄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暗道：我就说嘛，一个厉鬼和一个美女，八杆子打不着的玩意儿，是怎么勾搭在一块的？
真实发生的故事往往要比想象中的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