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
“你别逼我动手啊!”
庄良一手抱着公文包,一手掐着颤抖的剑指。
无面女鬼在空中漂浮着,没有腿,下半身几乎是虚幻的状态。
“别怕,跟我回家。”
她的脸动了动,仿佛是在笑。
“妹妹,我们不合适!”
庄良毛骨悚然,转身向后方出口跑。
“跟我走吧!”
“我不会伤害你的,呵呵呵...”
这飘忽不定的声音,要死不活的语气,加上没有五官的脸庞。
这种鬼话,就算是村东头的二傻子都不会信。
女鬼突然消失,又突然从身边出现,
庄良一个急刹车,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速跑下楼梯,来到冷清的街道上。
转身望去,只见无面女鬼在楼梯上面根本没有追下来。
脸上突然显现翻白的双眼,露出狰狞的表情。
庄良喘着粗气紧盯着女鬼,生怕对方跟下来,借着这个时间恢复一下体力。
突然,有两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欲往地铁上走去。
“别去,上面有...”
话还没说完,那两人转过身来,笑问道:“有什么?”
庄良苦笑摇头,刚刚还正正常常的两人,一转身就变成牛头马面。
已经被吓得有些麻木的庄良,哈出一口气,无奈拍手感叹。
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牛头马面这样的传说级鬼将都出来了,自己还怎么躲?
既然时辰已到,反抗也没有用。
反正现在自己也就那样,死不死的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不跑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二将来到庄良身边,一人伸出一只手搭在其肩膀上。
“阴阳路开。”
只见其一人,口念法诀,一挥手。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地被倒过来了一般。
四周场景快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条阴冷的小路。
旁边有一个红色的木桩,半人高。
放着一个青铜器,是一个笑脸童子提着灯笼。
灯笼上面刻着个“灵”字,发着微弱的荧光。
庄良瞅了一眼,感觉笑脸童子对自己笑了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
小路笔直昏暗,一眼望不到头。
道路的两侧漆黑一片,仿佛脱离小道便会被黑暗所吞噬。
庄良木讷地张着嘴,一秒眨了两次眼睛。
发生在面前的事情过于魔幻,任何话语与表情都无法表达出庄良此刻的心情。
牛头马面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灯笼,上面还有字。
分别为:魂与魄
身后跟着个无面女鬼,时不时还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灯是干嘛用的,鬼还怕黑不成?”
走了一段时间,庄良也闲得无聊,既来之,则安之。
“嘿嘿嘿!”
女鬼吓人的笑声再次从后面传来。
庄良是早已习惯,但牛头明显还不习惯,瞪了她一眼,骂道:
“你个鬼奴,再敢发出这种鬼声音,老子把你当点心吃了信不信?”
闻言,无面女鬼当即吓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发出声响。
马面提起灯笼解释道:“我们当然不怕黑,但你怕啊。”
“我这是护魂灯,在它的照护下免你受侵魂之苦。”
“他那是护魄灯,使你的体魄不受这阴冷侵蚀。”
庄良点点头,原来如此。
“体魄?”
“你们不是只勾魂的吗?”
“现在的业务已经发展成连尸体都给包圆了?”
牛头马面相视一笑,道:“谁跟你说我们来是勾你魂的?”
“到了。”
庄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两扇几十层楼高的青铜大门,泛着淡淡灵光。
门上刻满了狰狞的面孔,有人亦有兽。
生动无比,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青铜的禁锢一般。
身后无面女鬼似乎很害怕这两扇大门,躲在庄良的身后瑟瑟发抖。
大门前站着两名鬼兵,一个青面獠牙、另一个红发鬼脸。
双手持戟,庄严站立。
马面收起灯笼,拿出刻有“吏”字的黑底红字令牌,一道青光闪现。
俩鬼兵认令不认人,让出道路。
大门开出一条缝隙,说是缝隙,其实三四个人并排行走都可以。
迎面而来的是一座森罗宝殿,迷雾重重。
庄良感觉脖子一股凉意,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走入殿中,尽是鬼将神像,凶兽图腾,怒目圆瞪,煞气腾腾。
让人见之
心慌,望而胆寒,低头不敢触其怒。
穿过层层关卡,来到大殿门前。
“府主,人已带到。”
牛头马面作揖退后,拎着无面女鬼便离开了。
“府主?”
“不是阎罗王吗?”
庄良一人站在门口,紧张地左顾右看。
“进来吧。”极具威严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庄良犹豫片刻,还是推开大门,踏入殿中。
殿中场景比电影中有过之而无不及,森罗宝殿果然名不虚传。
宝座之上,坐着一身穿锦衣玉带的男子,眼神深邃,不怒而威。
庄良紧张得都快要走不动道了,学着电影中的桥段,作揖道:
“草...民庄良,见...过阎罗王。”
男子沉吟片刻,深沉的脸色突然泛起一丝微笑。
“你小子电影看得挺多的吧?”
“啊是...啊?”庄良紧张得语无伦次。
电影?
阎罗王怎么会知道电影?
突然地上升起一张椅子,在男子的示意下,庄良坐下了。
心想:不会是什么老虎凳吧?
男子见其神色慌张,笑道:“不必紧张,本府找你来不是要勾你的魂魄。”
听到这话,庄良更害怕了。
难道是要下油锅?
我只是没有工作而已,没这么大罪过吧?
“且听我慢慢道来。”
话罢,庄良旁边又升起一张桌子。
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酒肴,在人间见都没见过这般香气扑鼻的美味。
当即流下口水,却还是不敢动。
男子哈哈一笑,请道:“吃吧,边吃边听。”
庄良见状,当然不客气,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里是地府,而管理地府的人就是我。”
“你可以叫我府主。”
“当年与我们这相近的位面出了两个怪胎,打架时竟然打穿了位面壁。”
“在我们的位面里打了一回合。”
“我们这里属于低阶位面,根本难以承受这样的威能。”
“还好在祂的警告下,他们也意识到打过头了,及时收回部分威能。”
“剩下的威能都被祂硬扛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祂也受到了伤害。”
“余波将本就还没完全发育好的天地震得天翻地覆,地府也收到波及。”
庄良吃得津津有味,如此珍馐能吃上一顿,真是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