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彻有些奇怪,若只是三白,他能想通,可宋语嫣,他不理解。
思索了许久,唯一的解释便是宋语嫣那强悍无匹的师尊,给了宋语嫣护身秘宝,以至于连陨灭鼓残存的力量不能对其造成影响。
想到这里,白彻不由地一颤,若自己当初真的对宋语嫣做了那样的事,即便宋语嫣不反抗,自己也将立毙当场。
白彻偷偷打量了一番宋语嫣,发现宋语嫣亦在看着自己,白彻有些尴尬,连连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宋语嫣嘴角掀起一抹微弱的弧度,跟着白彻继续走。
“壶爷,那一滴血液应该去哪里寻找?”白彻以神识交流着。
“小爷现在还没有感受到那一滴血液的气息,你继续向前走试试。”青铜壶开口。
白彻点了点头。
一路上十分寂静,只有脚步踏在泥土上的声音,时而可以看见地面爬过几只小小的虫豸,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渐渐地,白彻发现,“远古战场”的泥土原本并非黑色,它之所以被染成黑色,是因为浸入了不知多少鲜血,一层又一层地堆积。
就这样,又不知走了多久,出现在白彻、宋语嫣、三白面前的是一堆堆凌乱、发黑的白骨,断裂、腐朽分的武器到处都是。很多白骨像是缠斗在一起,看起来是死敌。
白彻推测,这里是“远古战场”的一处主战场之一。
“这一场战争可真激烈。”白彻喃喃自语。
这些白骨,有的没有头颅,有的拦腰被斩,有的被竖着劈开......很容易便能想象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在该处主战场的中央,白彻看见了一柄插在泥土中的剑。
这一柄剑浑身漆黑,造型奇特,剑身宽度更是其余长剑的数倍,是一柄重剑。
重剑浑身上下散逸着鲜红色的光芒,向四周散开。
且,重剑完全没有被岁月腐蚀过的痕迹。
直觉告诉白彻,这一柄出现在该处主战场的重剑不会简单,绕道走,才是上上之选。
但青铜壶却开口道:“小子,我感受到了。”
“那滴血?”白彻眼神微动,“在这柄重剑中?”
“应该是。”青铜壶开口,顿了顿,青铜壶道:“小子,你去把那重剑拔出来看看?”
“壶爷,这......”直觉告诉白彻十分危险。
“有小爷在,不会出什么意外。”青铜壶信誓旦旦地道。
“那......那好吧。”白彻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宋语嫣看着白彻的样子,黛眉微蹙,道:“前辈,您是想拔出那柄重剑吗?”
白彻点了点头,随意地道:“这么多年不腐朽,或许这是件宝贝。”
“可前辈,您不觉得这重剑出现在这里很突兀吗?”宋语嫣道。
“是有些。”白彻点了点头,“只是,我有必须要拔出它的理由,为了防止意外,你和三白离远一些。”
见白彻固执,宋语嫣也没有阻止,只是点了点头。
白彻慢慢地靠近重剑,重剑上的红色光芒令白彻恍惚,不过,在青铜壶的帮助下,白彻顺利接近了重剑。
白彻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重剑。
猛然间,红色光芒夹杂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直击白彻脑海,令白彻神魂俱颤,肉身崩解。
“小子,稳住心神。”青铜壶开口,它释放出力量抵抗。
随着时间之力涌出,那红色光芒中的惨叫声更为凄惨了,半柱香后,惨叫声消失,重剑上的红色光芒亦是消散。
白彻也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浑身上下出现了大量似被撕裂的伤口,鲜血淋漓。
白彻没有在意,用尽全力,将重剑成功拔出,这一柄重剑,至少有十万斤重。
在重剑拔出的一刹那,地面猛然裂开,一股黑色的气息从地面涌出,不多时,一只长相古怪,不知名状、浑身缭绕着黑色气息的诡异生物爬了出来,一看便是腐化妖兽。
腐化妖兽的体型不大,与人类相差无异,但它身上散发的气息,堪称恐怖,和“葬神山脉”的那只浑身长满黑毛的巨手有得一拼。
看着白彻,腐化妖兽微微一笑,冲着白彻点了点头,便杀向了白彻。
白彻头皮发麻,举起剑就要迎击。
下一刻,青铜壶却飞了出来,它挡在白彻面前,释放出一道屏障。
铛......
腐化妖兽的攻击被挡在,不觉眉头一皱,它看向青铜壶,眼中充斥着杀意。
“小子,你退下去疗伤,剩下的交给小爷。”青铜壶开口。
白彻点了点头,拉开了距离,吞下一枚丹药后开始疗伤。
青铜壶看着眼前的腐化妖兽,声音有些淡漠,“没想到,你竟也被腐化了。”
腐化妖兽笑了笑,竟口吐人言,道:“小壶子,好久不见。”
“不许这样叫小爷!”
青铜壶怒道,“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腐化妖兽笑了,道:“我不就是他吗?他不也就是我吗?”
青铜壶沉默,片刻后道:“你只是他修出的道身,永远成为不了他。”
闻言,腐化妖兽脸色变了,声音阴沉地道:“小壶子,他已经死了,现在,有谁能记得他?只有我,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也只有我,才能成为他,你知道吗?”
“甘愿被腐化的东西,你不配。”青铜壶冷声道,“既然你已经被腐化,那小爷,便代替他消灭你。”
“呵呵,尽管放马过来。”腐化妖兽开口。
......
二者的战斗打响了,这一战,风云激荡,天崩地裂,一寸寸土地被打成了虚无,一片片空间坍塌,方圆数万里被轰成了齑粉。
白彻、宋语嫣、三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白彻现在才知道,这青铜壶到底有多强,它的每一击,都比“飞叶”要强悍得多。
三日后,战斗停息,那腐化妖兽被青铜壶彻底镇杀。
在它的面前,悬浮着一滴血液。
很明显,这就是青铜壶要寻找的血液。
只是,看着血液,青铜壶并没有流露出开心的情绪,反而有些悲伤。
它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连你也被腐蚀了。”
说着,青铜壶心神一动,那滴血液化作了虚无,随后,向着四周释放出一缕气息,方圆数万里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白彻惊讶,青铜壶的手段,比当初师尊施展出的还要高深。
“小子,伤疗好了?走了!”青铜壶开口。
白彻点了点头,继续带着宋语嫣、三白向前走。
宋语嫣木讷地点了点头,眼前的青铜壶超出了她的认知,之前这青铜壶施展出的力量,只能用恐怖、诡异来形容。
她在作比较,自己的师尊是否是这青铜壶的对手。
“这是壶爷。”白彻说道。
“壶爷前辈您好!”宋语嫣乖巧地点了点头,三白则依旧怨毒地看着青铜壶,它依旧没有忘记当时的“菊花残,满地伤”之仇。
青铜壶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一番宋语嫣道:“好好好,不用客气,你和那小子叫小爷一声壶爷就行。”
“壶爷。”宋语嫣乖巧地叫道。
“不错不错。”青铜壶道。
顿了顿,青铜壶又道:“小子,小爷累了,先去休息了。”
白彻点了点头,青铜壶便没入了白彻的识海中。
“小子,这小女娃似乎不是什么‘寒灵仙体’。”片刻后,青铜壶开口道,“不过,小爷刚才并没有看清,她的体内有一股力量阻碍了小爷的窥视。”
“嗯?”白彻眼神一动,瞥了一眼宋语嫣,以神识交流,道:“壶爷,你忘了她的师尊可是仙境巅峰的大能,应该是他下了禁制吧。”
“不错。”青铜壶道:“这小女娃的师尊挺厉害,连小爷都无法窥视该禁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更何况,壶爷,你的实力还没完全恢复。”白彻笑着道。
“哈哈哈.....小子,你这话,小爷爱听。”青铜壶笑道,“不过,小爷是要提醒你,小心这小女娃,多留点心眼。”
“壶爷,难道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白彻笑了笑,“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