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彻心念一动,蓦然间,白彻感应到体内似有一种神异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
不过,这股力量却像是被万千锁链牢牢束缚,他能够感受得到,却无法将其解放,从而施展出来。
白彻知道,这股力量便是“剑道”之力。
“能够感应得到,说明我的想法不错。”白彻一边逃遁一边自语道:“如今便是思索该如何将束缚这股力量的锁链斩断。”
砰......
白彻又一次闪避掉蛊雕凝出的长剑,没有回头,继续向山下奔逃。
“卑贱的人类,你就只会逃吗?你方才嚣张的气焰去哪里了?莫不成你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怂包?”蛊雕见自己一直无法追上白彻,不禁恼怒不已,出言刺激白彻。
白彻自然不会被蛊雕这简单的激将法所激怒,他没有理会蛊雕,依旧是一边逃遁一边思索。
“随着心中的念头越发恳切,我几乎已经看见心中的那一柄被无数锁链封锁的剑。”白彻喃喃自语:“我可以很清楚地明白,只要将这一条条锁链斩断,我便可以唤醒剑意甚至是剑势。”
“可是......”白彻眉头紧锁。
“我该如何斩断这些链锁?”
“卑贱的人类,你莫以为可以逃掉,你已是强弩之末,你最终只会落入我的手中。”蛊雕再度气急败坏地怒声道。
“老杂毛鸟,你能不能小点声?”白彻回怼道:“你丫的要追小爷就好好追,别他妈出声污染小爷耳朵。”
“啊......啊......啊......”听见白彻不干净的回应,蛊雕瞬间气炸了,它恶狠狠地道:“卑贱的人类,你就祈求自己可以再多跑一些时间吧,我可爱的属下们,已经堵住了山脚的道路。”
白彻不再理会蛊雕,只是继续思索,蛊雕说得也不错,自己已经精疲力尽,身上伤口的剧痛也逐渐蔓延。
反观蛊雕,它其实受伤不重,只是伤了羽翼,让其飞行受到了影响。
加上山脚下的好几个种群堵住了去路。
如此下去,白彻不是因力竭而倒下,便是被蛊雕以及其种群抓住。
所以,在这些情况具体发生之前,白彻必须将心中那柄长剑的锁链斩断。
“剑,剑,剑......”白彻口中不停地呼喊:“给我解封,解封啊......”
然而,剑依旧被牢牢锁住,白彻的耳边似乎都能听见长剑疯狂震动所激起的锁链震荡之声。
“必须斩断这些锁链。”白彻心中默念。
“动用刀意么?”白彻喃喃,但很快白彻就放弃了这一个念头。
如今的他施展出的刀意,其威力恐怕还不足原来的一成,这样微弱的力量,又如何能够斩断那一条条锁链呢?
但白彻忽然心神一动,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既然......我只是来此秘境练刀,那么,我若是真在此处死亡,我会真的死亡,还是说只是练刀失败?”白彻思索着。
“若是第一种,其实,我根本就不必如此爱惜这里的小命,以伤换伤,以伤换命,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但......若是第二种么,或许,就得好好考虑一番。”
眼见着自己距离山脚越来越近,他已经看见不少食腐雕的身影。
在一些隐匿处,雪蛇、雪狼以及白猿皆是在打量着情况,它们要选择站队。
它们在之前白彻与蛊雕的激烈交战中逃遁到了第二座雪山山脚。
“不过,好好考虑,应该也得是平静安全时的思考的方式,可是现在,我已经彻底陷入危机之中。”白彻一刀斩下一只食腐雕,一边自语。
“所以,我要借力斩断那柄长剑的锁链,哪怕就此而亡。”白彻心中打定了主意。
在白彻看来,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横竖不过一死。
继续逃,迟早被蛊雕所获,死状绝对凄惨,赌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覆大帝,保佑啊。”白彻默念一声。
随后,白彻竟身子一转,朝着蛊雕而去。
原来,白彻想借蛊雕之力将锁链斩断,同时,白彻想赌一把,自己在秘境中死去,是否真的会死去。
白彻的突然转身,令得紧追不舍的蛊雕一愣。
见白彻越来越近,一直扬言让白彻遭受无尽折磨的蛊雕有些慌张。
一时间,它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类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它无法揣测,只是担心白彻有反击的手段。
“你......你做什么?”蛊雕大声喝道,“你到底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蛊雕的话,白彻不予理会,这令得蛊雕心中的警惕攀升到一个可怕的高度。
“直接解决,以免夜长梦多!”蛊雕心中暗自思索。
下一刻,蛊雕再度施展出了“凶鸟剑意”。
只见其身上羽翼化作一柄柄长剑,随后,尽数飞向白彻。
可令蛊雕意外的是,眼前那卑贱的人类非但不躲,也不施展秘术,反而肉身迎了上去,让一柄柄长剑刺进自己的身体中。
转眼间,数不清的长剑刺进了白彻的全身上下,一滩滩殷红的鲜血开在了雪白的雪地上,妖异无比。
白彻的身子倒下了,身上插满了数不清的长剑。
“哼,自寻死路!”蛊雕冷哼一声,“原来是害怕一旦落入我手,便会遭受无尽折磨,索性主动赴死。”
“给了你一个痛快,倒是便......”
蛊雕话语中的“倒是便宜你了”的话还未落下,它便被眼前的现象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它嘴巴张得很大,食腐雕种群、雪蛇、雪狼、白猿种群亦是无比震惊。
只见一团气息浓郁的液体将白彻的身体包裹,随后,插进白彻身体中的一柄柄长剑皆是消失不见,其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黑暗中,白彻听见了“铿”“铿”“铿”仿佛铁剑劈砍在锁链上的声音。
不多时,一条条锁链断裂,那柄被封锁的长剑挣脱开来,其散发着光芒,一股熟悉的力量没入了白彻脑海中。
下一刻,白彻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的伤口也已经痊愈。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蛊雕心中惊骇不已,眼前那卑贱的人类不是应该死亡了吗?这不应该啊,自己的攻势明明全部命中要害,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如此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在片刻间就尽数痊愈?
“我当然是人。”白彻淡漠地回答道。
现在的白彻还心有余悸,在承受蛊雕的“凶鸟剑意”的一刹那,白彻有种预感,若是在此秘境中死亡,那便是真的死亡了。
但好在,白彻之前的四年时间喝光了山洞中的灵泉。
白彻并没有将灵泉炼化吸收,因此,在方才遭受致命一击的一刹那,白彻体内的灵泉的神异力量便开始疯狂发挥作用,不断地修复白彻身体上的损害,这才让白彻保住了性命。
至于白彻将心中长剑的锁链斩断,也的确利用了蛊雕的力量。
如此,情况完全逆转,看戏或者等待蛊雕命令的种群忽然间止住了脚步,甚至,拉开了与白彻的距离。
“老杂毛鸟,现在该你逃了。”白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避免一死。”蛊雕冷声道:“但,卑贱的人类,你以为再来一条命就是我的对手了?呵呵,天真,我告诉你,哪怕再来十个、二十个你,也不过是蝼蚁,终究会被我斩杀。”
“方才还遗憾没能好好折磨你,现在倒是可以实现这愿望了。”蛊雕戏谑地笑着。
“那小爷倒是很期待,你这老杂毛鸟有多强。”白彻冷声回应。
蛊雕继续施展出“凶鸟剑意”。
白彻笑了笑,自语道:“剑意么,我也会,不过,我的不仅仅是剑意,更是剑势!而且,在观摩了你的‘凶鸟剑意’后,我对剑的理解又深了一分。”
说着,白彻心念一动,天空中弥漫数不清的剑气,最后幻化成一柄巨大的长剑。
长剑携着无边伟力向着蛊雕的“凶鸟剑意”压去。
剑意在剑势下,被完全压制。
不多时,蛊雕的“凶鸟剑意”被瓦解,剑势剩余的力量尽数轰击在蛊雕身上。
蛊雕捱了这一剑,刹那间,其浑身上下被剑势撕裂,无数的羽毛断裂,蛊雕浑身上下出现了许多可怕的伤口,鲜血汩汩地向外冒。
“剑势......”遭受重创的蛊雕眼神凝重地看着白彻。
“凶鸟剑意”能被轻而易举地瓦解,只能说明是更高深的剑道,但没有将自己秒杀,只能是剑势。
“老杂毛鸟,呸,现在应该叫你老秃毛鸟,你准备好引颈受戮了么?”白彻举刀淡淡地开口。
“你竟会剑势,是我大意了。”蛊雕没有理会白彻,只是淡淡地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白彻冷声:“老秃毛鸟,你恶事做尽,今日,小爷便斩你,为那些被你残害的人类、那些被你残害的种群,为白熊、为白猿报仇,还这片天地一处光明。”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白彻的话,蛊雕狂笑,好一阵后,蛊雕才继续开口,道:“卑贱的人类,你以为这样就战胜我了么?我已经说过,就算再来二十个你,结局依旧是你遭受无尽的折磨后,被我斩杀,哪怕,你会剑势也一样。”
“圣祖大人,我愿以魂灵终身侍奉为祭祀,请您赐予我力量。”蛊雕忽地大声喊道。
只听得这片天地猛然震荡了片刻,随后,异变突起,一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形成了一道金色光柱,将蛊雕笼罩。
见到此状,白彻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看到这道金色光柱,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必须阻止它,尽快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