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温旎面色一惊,差点脚崴了。
重心不稳,身体往他身上靠。
叶南洲感觉到她身体倾斜,手扶了一下她的腰。
灼热的温度顿时让她想起昨晚他肆意掠夺的画面。
温旎平复情绪,抬起与他深邃的眸子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有质问,有疑惑,就像一眼快要看穿她。
温旎心脏跳得很快。
她不敢与他多对视一秒,下意识垂下头。
在他以为是刚才那个女人时,就震怒了,若知道是她,她的下场也好不哪里去。
可她又不甘心啊。
如果,叶南洲知道是她,她和他的婚姻是不是可以再坚持一下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怎么会这么问?”
只有她知道,她是期待的。
然而,叶南洲轻笑了一声:“你没有这个胆。”
温旎的手一僵,垂下眼帘。
叶南洲的心里更希望不是她,毕竟,他和她只是协议婚姻。
何况,再过几天,协议到期了。
突然,叶南洲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她心多跳了一下,抬眸,见他目光冷沉的盯着她,带着浓烈的审视。
温旎的心猛地停跳了一拍。
她挣扎着想把手缩回来,下一刻,叶南洲将她整个身子抵在了落地镜上。
“你做什么?”
温旎强装镇定,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害怕和紧张。
“你真的在办公室睡着了?”
温旎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他是怀疑她了吗?
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新婚夜,她以为他是自愿娶她的,她伸手去拉他,可还没碰到他的手,他就冷沉着脸站了起来。
他说。
“温旎,我娶你只是完成爷爷的遗愿,三年后,你我各奔东西,在那之前,别碰我,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不让她碰,不过是要为他的心上人守身如玉。
以他对声声的爱,因为她的触碰背叛了声声,他知道了,一定会杀了她!
温旎目光能往下看:“……嗯。”
忽然,他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一路向下,用力时,皮肤上出现樱花般的红,最终落在了她的第三颗扣子上。
“扣子系反了。”
温旎看向他的手腕,发现扣子拐了个弯系上的。
她呼吸一紧,拍开了他的手,赶紧把扣子解下来:“抱歉,礼仪着装问题,我会再注意,不会有下次了。”
叶南洲突然心升烦躁,疏离的推开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叶南洲背对着她,理了理衣领:“这种低级错误下次不要再犯了。”
温旎盯着地板,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不允许她犯错,可他呢?
叶南洲回头看她:“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准备会议前的内容?”
只见她垂着头,看不到脸。
“叶南洲,路曼声回来了。”
叶南洲眸色一顿,这是她三年内,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温旎抬起头看向他,眼泪早已经被她逼了回去,用公式化的口吻说:“我们,该离婚了。”
闻声,叶南洲手背青筋跳起,脸色黑沉下来:“温旎,现在是工作时间,做你该做的事。”
说完,转过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温旎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算是默认了吧。
只觉得手背上一片温热,低头就看到一滴透明的眼泪。
到底还是哭了。
可他说得对,她还是他的秘书,她还要工作。
会议上用的文件在家里,她要回去一趟。
顺便回去拿上她三年前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
叶氏总裁办。
叶南洲靠在皮革座椅上,冷皱着眉。
外面敲门声响起,是他的助理裴清走了进来。
“叶总,查清楚了,温旎昨晚的确在办公室睡的。”
闻言,叶南洲的眉皱得更深了。
“另外,查到路曼声小姐昨晚也去了您所在的酒店,跟前台查了您的房间号。”
与此同时。
温旎回叶家老宅,刚踏进大门,叶淑芬尖酸刻薄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好好工作,跑回来做什么?我们叶家可不养闲人,尤其是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
温旎早就习惯了婆婆的冷嘲热讽。
只是,生不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也好,今后不用再担心与叶南洲没生孩子被婆婆责骂了。
也不用再喝江湖郎中开的生子偏方,黑乎乎的药。
她语气客气:“回来拿叶总开会需要的文件。”
“这种重要文件,一开始就该准备好,还特意回来拿,是想逃工吗?你别忘了,你可欠我们叶家一千万!给我儿子打一辈子工都还不上!还敢偷懒!”
温旎垂下
眼帘,只觉得心无比疼痛。
她怎么就忘了,当初是叶爷爷帮她父亲还了一千万的债,才提出让叶南洲娶她的。
所以刚才她和叶南洲说离婚的事,他没什么情绪,只是让她做好本职工作。
在他看来,既然婚姻结束了,欠叶家的钱也该还。
“放心妈,我会还清这笔钱,我拿上文件就过去,那边还等着用。”
说着,就要往叶南洲的书房走去。
“我还没让你走,你就要走,还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这个月去医院检查了吗?肚子有没有动静?”
“我和南州工作比较忙,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等以后我有时间了,会努力的。”
叶淑芬脸一下变了,直接骂道:“这话我听了无数遍了,要是你不行,那就换一个行的,马上和南州离婚!”
温旎脸色微白,虽然在新婚夜当晚就知道会有离婚的这一天,可她还是想问清楚一些。
“这是他的意思吗?”
“不然呢?”叶淑芬反问。
温旎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
“伯母,你最爱的鸡汤炖好了,尝尝。”就在这时,从厨房方向走出来一个女人,打断了安静。
温旎听到声音,整个人僵在了玄关处,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