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今从沈家回到鹭园,一进院子就看到夜孟岩窝坐在院子里的藤条椅上,拿着一个平板交叉着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藤条椅旁边的方桌上还摆着一壶煮着的红茶,阳光微斜微风轻拂好不恰意。
“哟,我们夜老板十一这么长的假都不出去玩?”
夜孟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时郑妈从屋子里出来,端着果盘,见到影今喊了一声太太。
影今连忙收敛了一些。
“太太,您回来了,娘家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
“那您跟夜先生在院子里坐坐,我去买菜。”郑妈放下果盘问影今,“太太今天想吃些什么?”
影今指了指夜孟岩,“妇随夫便,夜先生吃什么我吃什么。”
影今说着还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夜孟岩。
以夜孟岩的需求为己任,看她执行的有多到位。
夜孟岩没理她,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郑妈走后,影今把藤条椅拖着朝夜孟岩坐近了一些,她开始进行工作汇报。
“夜孟岩,你猜我一大早到沈家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去了?”夜孟岩把茶杯放下,问话的语气并没有多想知道,似乎问这句话也是被迫营业。
影今把藤条椅又往夜孟岩身边拖了拖,身体向前胳膊肘也搭在了夜孟岩的藤条椅扶手上。
她想在肢体语言上形成一种神秘的谈话氛围感,从而来引起夜孟岩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夜孟岩往后靠了靠,眼睛看向了影今的脸。
借着室外充足的自然光去看影今的脸,夜孟岩发现影今长的不光白净,皮肤还特别的水润,水润到她皮肤上的绒毛就像五月里刚上市的水蜜桃。
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闻起来让人特别舒服的香味,不像是洗发水的味道也不像护肤品的味道,应该是属于她独特的体香,粉粉的奶奶的婴儿香。
夜孟岩往后坐了一点,他把影今推开了一些,“讲话就讲话,别坐这么近。”
“不好意思。”影今连忙往后退了一点,胳膊肘子也往回收了收,然后问夜孟岩,“这个距离怎么样?”
夜孟岩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挪出去多远但影今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影今继续营造谈话的氛围,她朝夜孟岩挑了挑她那灵动的双眉,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沈家劝我跟你离婚。”
“劝你离婚?你不是说他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寄养不是收养,怎么又关心起你的婚姻大事了?”
“所以说呀他们今天是打着我妈的旗号,他们说我妈不同意我胡来还说我妈会带我出国。”
“哦!”夜孟岩终于有了兴趣,不过人坐的依然是十分松散,腿依然交替着,平板依然放在腿上。
“听你这么说,你妈妈还挺关心你。”
影今冷冷一笑,“算了吧,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我妈的联系方式,但凡她关心我一点也会找沈立国要,但她并没有。”
“所以呢?”夜孟岩听到这里似乎对话题又没了兴趣,他又开始用手指扒拉他的平板。
影今见他这样,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夜孟岩,你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
说着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不要不耐烦。
夜孟岩倒是听了话没有再动,不过身子也跟着僵住。
影今没注意到这些,继续说自己的,“所以我怀疑是你姑姑夜赫蓝在给沈家施压……”
说到这里影今又觉得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她思考一下又换了一个,“……不是施压是给沈家出主意,我怀疑是你姑姑在给沈家出主意,例如拆散我们让沈佳莹上位,当然这只是沈家在痴心妄想,但我觉得这是一个信号。”
影今巴拉巴拉地说着但夜孟岩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又都落到了影今生动的那张脸上。
他第一次发现影今讲话的时候,脸上的五官会跟着一起动。
先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随时随地透露着她的情绪,疑惑的胸有成竹的不屑的狡黠的。
但无不透着少女的灵动与可爱,眉毛也随着眼波的流转而跳动,特别生动。
还有就是嘴巴,影今说话有个习惯,就是在强调重点时会用舌尖舔一下嘴唇,粉红的舌尖探出来轻轻扫过她饱满的双唇然后在上面留一条引人遐想的春色。
很是诱人。
夜孟岩一直盯着她的唇看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夜孟岩,你怎么看?”影今说完看向夜孟岩,发现他压根没听只是看着她的脸。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大大咧咧的问,还揉了揉脸。
“咳。”夜孟岩清咳一声移开目光,开始用喝茶来掩饰尴尬。
“你说到哪里了?”他收回心神吸了一下鼻子。
“我说到现在有外部力量想拆散我们。”
“拆散这个词是用在有感情羁绊的人身上的,我们还担心会被拆散?”
“就是这个道理。”影今觉得夜孟岩说到了点子上,“不管是夜赫蓝
还是沈家,甚至你的好朋友杜晓依都认为我是你花钱雇来哄老爷子的,既然她们都这么认为,为什么还要有事没事的找我的麻烦?真相只有一个。”
“什么真相?”
“她们心中有真正的夜太太人选。”
这是一个全新的结论,夜孟岩愿意洗耳恭听。
影今倒也不吝啬,大方地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你的姑姑夜赫蓝希望你娶的人是跟夜家为敌的。”至于是谁影今相信夜孟岩这么聪明能猜的出来,她继续说道,“沈家跟杜晓依自然是希望她们能取而代之,就算是演戏她们也想让自己当女主角,但两个人出发点不一样,沈家是为了钱,杜晓依是因为她喜欢你。”
影今说完拍了拍手,“你看夜孟岩,当夜太太真的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八面楚歌十面埋伏,幸好你娶了我做夜太太,我这小脑袋瓜聪明的很。”
夜孟岩这才回过味来,“说了半天你只是想夸你自己?”
“一个月了,总要做一下月度考核。”
“考核为优又有什么用,你还想加钱?”
“你误会我了,我影今从不干坐地起价这种事,我就是想让你觉得雇我当夜太太是值得的。”
夜孟岩歪着头看着她,缓缓的他说了一句,“我从未说过不值得。”
她,就是最好的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