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房门被急促敲响,她说了声:“门没锁。”
门被推开一条缝,陈戌懿从门缝里钻进来,火速关上门,靠在门口,小声说:“让我躲躲,李梓华在追杀我。”
林叁七忍不住吐槽,“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陈戌懿:“管它骚不骚,有用就是好主意。”
林叁七没忍住,笑出声,手里捏着的眼线笔,跟着笑声抖动。
陈戌懿倚在门边,看着她,也弯起唇角。
含着笑的目光在某一时刻交汇,黏着,停滞。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几乎是同时,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撇过头,错开视线。
陈戌懿不自然地咳了声,没话找话地问:“你、你妆画好了没?”
“没、没呢。”
林叁七也没再看他,扭头继续对着镜子补妆,却忽然忘记下一步要做什么,看见手里捏着的眼线笔,才想起来。
在她补妆的时候,陈戌懿没离开,走过来,小臂撑上梳妆台,斜倚身体,像个吊儿郎当的小少爷,懒散地靠在旁边。
“为什么要在眼皮上画线?”他像个好奇宝宝,求知欲旺盛。
林叁七给好奇宝宝解答:“让眼睛看起来更大更有神。”
“看起来更凶?”他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又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你不是已经够凶了。”
他声音小,但在只有两个人且离得近的空间里,还是能被听到。
林叁七面无表情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吗?”陈戌懿即刻懂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装傻充愣,“我刚刚没说话,你幻听了吧?”
“……嗯,可能是鬼在说话吧。”
林叁七拐着弯骂了一句,没再追究,继续补妆。
有前车之鉴,陈戌懿不再乱开口,安安静静看她化妆。
她拧开唇釉盖,唇刷薄涂一层,唇瓣染上浓郁的樱桃红,镜面的质感,水润通透。
陈戌懿敛着眼睛凝视,视线扫过她轻抹嘴唇的指尖,停在微微张开的唇瓣。他垂下的眼睫无意识轻眨,喉结缓慢地滚动。
他想起那晚的樱桃。
在她抬眼看过来时,陈戌懿连忙撇开视线,起身站直,“你、你化妆好无聊!”
林叁七莫名其妙,“那你别看,我又没逼着你看。”
“不看了。”
陈戌懿扭过头,连她的脸也不再去看,却无意瞥见桌上钉着照片的软木板。
她和陈嘉巳的合照,被钉在最中间。和他的合照,却在最不起眼的边角。
他烦躁地抓下头发,索性离开梳妆台这边,眼不见为净。
林叁七房间东西不多,但色彩丰富,淡黄的墙纸,米色的窗帘,浅绿色的被单,床边铺着的浅咖圆形地毯,都是清新的浅色系。
陈戌懿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漫画,量子阅读的速度,随便翻了几页。
以为是普通平常的少女恋爱漫画,却在某页看见没穿衣服的少年少女,用奇怪的姿势,做奇怪的事。
他慌张合上漫画,像做坏事被发现,条件反射,看向漫画主人。她还在照镜子,背对着这边,没在意他的动静。
陈戌懿松一口气,偷偷摸摸把漫画放回去,又在半空停住,犹豫一秒,手缩回来,迟疑又好奇地,继续翻。
于是成年第一天的男大学生,在少女漫画的世界里,解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林叁七检查完补好的妆,收拾好摆放着化妆品的,乱七八糟的桌面,转身,然后看见男大学生通红的脸。
“你很热吗?”她疑惑地问。
在她收拾东西搞出动静时,他就急急忙忙把漫画放回去,装作无事的模样,但还是被脸色出卖。
还好她没怀疑。
陈戌懿连忙点头,“热!”
“热死了!”他头也不回往屋外跑,丢下一句,“我出去吹风!”
跑得急,卧室的门都忘记带上。
林叁七看着门口,莫名其妙地嘟囔,“他又犯什么病了?”
瞥见放在床上的,伍伊可送的礼物,她迟疑两秒,走过去,拆开包装。
两分钟后,成年第一天的女大学生,在初入大人的世界里,解锁了一些奇怪的玩具。
林叁七面红耳赤把这些玩具塞进抽屉,无语地骂了句:“伍伊可这个神经病!”
傍晚起风了,屋外很凉快,于是改在前院的露天花园吃晚餐。
长桌搬到宽敞地方,铺上鹅黄色碎花桌布,餐具和红酒杯按位置摆放。
大人们在品尝林爸爸特意带过来的红酒,林拾六仍旧在惦记前些日子酿的樱桃果酒,对陈戌懿闹了一通,跟他玩了局抛硬币,总算如愿,得到小半杯佳酿。
陈戌懿虽然总是带着他胡闹,却并不是完全不限制他,比如酒精,比如小孩不能玩的危险运动。
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大人还严格,即使是
在后院的游泳池里游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