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双手环抱,臂弯里担着狙击步枪,把屁股从后座挪到了陈天成边上的座椅。
恰好和邢志、王一万、郑九霄正对面,没等他屁股沾到座椅,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刺了过来。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叶铭涂满油彩的脸上,绽开个笑容。
“叶铭!”王一万开口了。
“王队,别问,问就是我也不知道……”叶铭摆了摆手,摆明了不想说。
“你丫的跑出去一个星期,跟个鬼一样钻在我的飞机上,你还不让我问?”王一万眼一瞪。
“王队,是她的飞机。”叶铭用大拇指,隔着座舱壁,指了指驾驶舱里又笑道。
“你真不说?!”王一万语气急躁起来。
“我真不知道,您就饶了我吧!”叶铭双手合十,给王一万作了个揖。
“你……丫的回营地了,看我怎么弄死你!”王一万有些无语。
虽然和叶铭认识不久,但王一万知道,这个打黑枪的家伙,口风极其紧。
各个部队的精英来到营地,恨不得把所有荣誉都刻脑门上,言必称我在老部队如何如何,明里暗里互相打听,暗暗较劲,心里盘算着各自的实力,好在日后训练里如何压过一头。
这不光是代表自己,更是代表了部队,谁也不想自己给老部队抹黑。
叶铭是20天前大半夜悄咪咪来的,不声不响就在营房里躺下了,第二天王一万才发现营房里多了一个人!
他从来没兴趣打听别人是从哪里来,你问他,他就说自己是搞侦察的。
搞侦察这个范围可就宽泛了,炮兵侦察,武装侦察,技术侦察,步兵侦察,航空侦察……可再往下细问,叶铭一概摆手:“比不了你们,比不了你们,就是个搞侦察的。”
就连陈天成这样的包打听,跟在叶铭屁股后头一星期,也没探出这家伙到底搞的什么侦察。
王一万也只能从他指头上的老茧,和装备的狙击步枪上判断,叶铭八成是特战侦察的高手,可问了好几个特战侦察来的战友,大家都不认识。
叶铭不否认,也不肯定,每每王一万逼急了,就双手合十作揖:“王队你饶了我吧。”
这让王一万也无可奈何。
可这次行动太多蹊跷,叶铭在一周前突然被借调出去,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直升机上,说他不知道到底这次任务性质,王一万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所以王一万索性放出了一句狠话。
但叶铭却微微一笑,又给王一万作了个揖:“王队,管杀你得管埋啊!”
“你丫的……”王一万一口气憋到了嗓子眼上,却吐不出来。
叶铭却没再说话,他扳动座椅下的旋转柄,把椅子转向了舱门外,把狙击步枪架到了枪架上,和薛凌志一起紧盯着夜幕外警戒。
“滴滴滴……”作战终端又有了新的战情通报。
一句简单的通报挂在坐标后:“目标设置阵地抵抗中。”
这句话什么都说了,但等于什么都没说,郑九霄摊摊手,表示自己没法子了。
“距离100公里!”潘一冰清亮的声音,在喇叭里提醒:“还有20分钟抵达目标地!”
邢志和王一万颇显无奈的对了对眼神,开始检查装备,准备战斗。
100公里外的地面上,四台猛士军用吉普车,正停在一个大缓坡中央,车辆前后交错,相距20米,两台车还左右前出,恰好在在缓坡上,摆出了一个无死角的互相掩护阵型。
车顶的机枪座上,几名战士头戴夜视仪,警惕的紧盯着空旷的四周。
几名前出建立防守阵地的特种部队战士,在侧后一字排开,依托着土坑和石块,组建了一个轻武器交叉火力网。
可诡异的是,周围却没有任何敌人的身影,除了山风呼啸的声音,静谧得令人诧异。
在防卫阵地的正中,一个头戴山地盔,身穿山地迷彩呢子大衣,肩膀上扛着两毛四的大校军官,从地上翻起一块石头,搬到另外一块大石头面前。
脱掉了手套,互相拍打了一下,拍掉手套上的泥,这个中年军官坐在了刚搬来的石头上。
这个石头刚刚好,和面前的那块平整的石头,恰好形成了一组石桌凳。
“吧嗒”一声,拧开了面前的防风炉,炉子呼呼的喷出淡蓝色的火焰,不多时把架在上面小茶壶里的水,烧得咕噜噜直冒泡。
打开锅盖子,吹开蒸汽,军官又把一撮茶叶扔了进去,提起小茶壶晃了晃,扭头对着一个站在不远高石头上的、正拿着夜视望远镜观察的军官喊道。
“喂!宋建华,先来喝茶!”
那个叫宋建华的军官,穿着和这位大校一样的迷彩军大衣,只是肩膀上抗的星星少了一枚,是一个上校。
听到大校叫他,他收起了望远镜,走过来,接过大校递过来的一杯热茶。
“气温零下19度,海拔……3300米……这帮家伙不会找不到吧?”宋建
华喝了口热茶,低声说道。
大校瞟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不错,高原上的星星非常明亮,一条银河正好从头顶上横穿而过。
“这么好的天气,他们要是找不到,那咱这部队也别组建了,就地解散拉倒……”
“呵,领导,刚开张不到一个月,你就想着解散?”宋建华开了个玩笑。
“哎,我可不是开玩笑啊,宋建华,你想啊,要是我费了好几年功夫,求爷爷告奶奶,找领导批条子,舔着脸吹牛逼,装大尾巴狼四处骗,从各个部队把这么多精英搞过来,结果第一次任务,他们人都找不着,这证明什么?能力不行!能力要是不行,霸王硬上弓只能自取其辱!”大校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反而眉头紧蹙。
“领导,你看啊,这帮精英,来得久的也就一个月,短的不到一周,人刚